“若是你看不慣本殿的所作所為,大可以立刻離開!”
“不過,你可別忘了,你都答應過本殿些什麽,若是你出爾反爾,今日趙飛揚的結局,便是明日.你的下場!”
鮮於琿確實沒有想到,趙玨居然如此不給他麵子。
但念在趙玨還有利用的價值,鮮於琿也並沒有立刻與之翻臉,而是麵色鐵青的轉身準備離開。
但誰都沒有想到,就在鮮於琿還沒有走出帳篷的時候,他的手下便一臉焦急的衝了進來,根本就不顧趙玨與趙飛揚也在一旁,徑直走到了鮮於琿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
聞言,鮮於琿立刻轉頭看向了趙飛揚。
趙飛揚因為覺得鮮於琿手下的舉止有些奇怪,也正在盯著他們二人看,這一看便正好與鮮於琿四目相對。
那一刻,趙飛揚從鮮於琿的眼神中看到了震驚。
鮮於琿的這種反常反應,讓趙飛揚知道陸子時可能已經到了。
沒錯,他當然不可能任由自己被趙玨帶走,最後成為趙玨手中的一道亡魂。
所以,他的計劃全貌就是,假裝被趙玨擄走,等到陸子時現身,就讓辛進帶著陸子時,按照陸卯時留下的記號找過來。
那個時候,身為欽差的陸子時,看到了趙玨對他做的這些事情,他不相信趙玨還能逃脫玄隆帝的責罰。
所以,在鮮於琿的注視下,趙飛揚露出了一抹笑容。
就是這一抹笑容,讓鮮於琿頓感不妙。
他知道,要是那位欽差跟隨他們的蹤跡來到了這裏,趙飛揚肯定不會有危險,但他可就說不準了!
所以,鮮於琿幾乎是沒有任何停留的想要離開。
“既然四殿下與在下的想法有衝突,那在下也就不留下打擾殿下的,殿下還是想想在下的話吧!”
說完,鮮於琿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趙玨冷哼一聲,這才重新將注意力放在趙飛揚的身上。
不過,此時此刻的趙玨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就沒有意識到他現在的處境其實非常的尷尬!
而趙飛揚這個時候,卻笑著望向他,用一種很是輕鬆的口吻問道:“四弟,你可知,為何鮮於琿明明答應了要與你合作,卻在這個時候跑的如此之快?”
起初趙玨確實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不過經過趙飛揚這樣一說,他也確實覺得今天的鮮於琿很是不對勁。
“為什麽?”
他並不相信趙飛揚能猜透鮮於琿那個人。
他跟鮮於琿打交道的時間也不短了,他還是在外公的幫助下,才能勉強讓鮮於琿在他的麵前低頭,並願意與他合作。
“趙飛揚,你該不會覺得,本殿當真是打算為了與他合作,所以才將你綁到這荒無人煙的草原上來的吧?”
“跟他合作,不過隻是權宜之計,隻要除掉了你,那便沒有人再是本殿的對手!”
“不論是這次前往西邦的功勞,還是皇位,都隻能是本殿的!”
聽了這話,趙飛揚輕笑了一聲。
“本宮很早之前就已經說過,皇位究竟是誰的,這一點本宮說了不算,四弟的話自然也不作數!”
“真正能夠做決定的這個人,從來都隻是父皇,也隻能是父皇!”
趙玨還沒聽出趙飛揚話裏的含義,冷笑著說道:“正是因為做決定的人是父皇,所以本殿才如此有信心。”
“隻要有本殿在,大皇兄你便絕對沒有機會從本殿的手裏奪走皇位!”
看見趙玨這副認死理的模樣,趙飛揚不禁心生感慨。
其實,有的時候人傻一點,也不是壞事。
至少 ,趙玨就從來都不認為,皇位有一天也會從他的手裏飛走。
隻不過,美夢終究還是會醒的!
“若是讓父皇知道了你做的這些事情,你覺得皇位還有可能穩穩當當的落在你的手中嗎?”
趙玨並不認為玄隆帝能夠發現他做的這些事情,便冷哼一聲說道:“趙飛揚,事到如今即便你能夠舌燦蓮花,你也套不出我的手心了!”
“父皇怎麽會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
“到時候隻要本殿將你喪命的事情,按在鮮於琿的身上,本殿就能夠全身而退,你信不信?”
聞言,趙飛揚連連點頭。
“信!”
“本宮自然相信四弟有這樣的能力,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皇貴妃那樣的生母,能夠為了四弟在父皇的枕邊吹風。”
“不過,四弟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見趙飛揚即便被他控製住,卻也仍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趙玨不禁有些擔憂。
難道,當真有什麽外公沒有算到的意外情況會發生?
可隨即,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他的印象當中,外公可以說是料事如神了。
幾乎就沒有外公漏算的事情,所以,趙飛揚對他說的這些話,隻能是故弄玄虛,想要拖延時間而已!
“趙飛揚,不要再廢話了!”
“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說著,趙玨抽出腰間的佩劍,直接架在了趙飛揚的脖子上。
“如果你仍舊是那個對本殿毫無威脅的廢柴,本殿確實不會對你動手,畢竟對你動手,本殿暴露的風險極大。”
“但誰讓你自不量力,居然妄圖與本殿爭奪皇位!”
“記住了,下輩子投胎,一定要變得更有自知之明一點,不然恐怕你還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說罷,趙玨就要動手。
趙飛揚卻在這個時候讓趙玨停下,“四弟若要動手,為兄自然沒有任何話好說。”
“不過,為兄還是要提醒四弟一句,莫要忘了父皇派來的那位陸大人!”
“雖說他乃是本宮向父皇求來的,不過本宮向父皇求來此人的目的,也不過是想要免去父皇的一樁心事。”
“而父皇的這件心事,便是擔心你我兄弟鬩牆,在離京的時候發生爭鬥,從而造成手足相殘的局麵!”
說完,趙飛揚拍了拍衣擺上的灰塵,隨後昂首挺胸站在了趙玨的麵前。
“該說的話,本宮都已經說完了,要殺要剮,本宮悉聽尊便!”
說著,趙飛揚便閉上了雙眼,再也不去看趙玨一眼了。
而此時的趙玨,卻猶猶豫豫不知道是否要對趙飛揚下手。
他沒有忘記那個姓陸的女人,隻是那個女人已經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久到讓他已經忘了這個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