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在下與四殿下所想相差無幾,皆擔心大皇子不願被人打擾,所以便未曾前來探望,還請大皇子不要怪罪才是!”
說著,鮮於琿便看向了趙飛揚,笑的一臉陰森。
如果趙飛揚非要因為這件事找他的麻煩,那趙玨便定然昭告所有人,趙飛揚就是個小肚雞腸的人。
他相信,隻要知道趙飛揚今天都做了些什麽,肯定也就不會有人懷疑他那些話的真假!
“本宮確實有些惱怒鮮於大人,不過倒也不至於怪罪。”
“不知鮮於大人可還記得,前些日子那些百姓的事,鮮於大人與莫侯大人曾答應本宮,不日便帶著本宮親自上門去看望那些百姓?”
聞言,鮮於琿那陰森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他從來也沒有想過,趙飛揚還記得這件事。
“這件事在下當然記得,隻不過莫侯大人似乎還未完成告知百姓的工作,所以暫時不方便讓大皇子去見這些百姓。”
“我等之所以這樣做,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皆是因為擔憂大皇子的安危!”
“還望大皇子能夠海涵!”
聞言,趙飛揚放下手中的書,麵無表情的盯著鮮於琿,那這副樣子,總讓人覺得接下來趙飛揚便會向他發難。
誰知,回應他的竟然是半晌後趙飛揚臉上的一抹笑容。
“原來如此!”
“那便讓莫侯大人不要著急的好,本宮知曉西邦的百姓對大夏子民有著些許的誤解,本宮自然不會強迫這裏的百姓,那麽短的時間之內,便能夠接受本宮。”
這番話,令鮮於琿原本已經準備好的那些說辭,頓時便沒有了用武之地。
接下來,三人之間便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
沒有人開口,趙飛揚的目光時不時在趙玨與鮮於琿之間遊移,鮮於琿與趙玨則是躲避趙飛揚的注視,像是做賊心虛一樣。
時間一久,趙玨便受不住了。
“既然大皇兄並無大礙,那臣弟便先行告退了。”
趙飛揚笑著點頭,隨即目送趙玨離去。
趙玨走後,鮮於琿更是覺得坐立難安。
本以為趙飛揚會下令趕人,誰知趙飛揚接下來的話,卻令他心中大驚!
“鮮於大人多次出使大夏,看來西邦王定然對鮮於大人十分信任,否則又怎會將此要職,交給鮮於大人?”
說話間,趙飛揚臉上始終帶著一抹笑容,可這一抹笑容,卻看的鮮於琿渾身不適!
好端端的,趙飛揚為何要與他提起王上?
難道說,趙飛揚已經知道了些什麽?
“大皇子謬讚!”
“王上確實有些過分依仗在下了,不過我西邦群臣也仍舊是各司其職其他人所做之事,也不見得沒有在下所做之事重要。”
“是嗎?”
“本宮所知曉的情況,似乎與鮮於大人所說並不相同啊!”
鮮於琿明顯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可趙飛揚也似乎並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他。
“鮮於大人可否與本宮說說,為何西邦民間總是有傳聞,說鮮於大人野心勃勃,乃是西邦人人得而誅之的存在?”
趙飛揚此話一出,鮮於琿頓時臉色一變。
“都是一派胡言,相信大皇子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胡話的!”
此時此刻,鮮於琿表麵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可實際上,他卻早就已經想要離開此處,弄清楚究竟是何人告訴了趙飛揚這些他本不該知道的事情。
若是讓他知道究竟是什麽人在背後亂嚼舌根,他必定要那人不得好死!
“不是真的嗎?”
“可本宮怎麽聽說,好多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而且,本宮也覺得,西邦王派任何人出使大夏,都比鮮於大人要更勝一籌才是!”
“身為兵馬大將軍,鮮於大人出使大夏,本就更為令我大夏忌憚,難道不是嗎?”
這話,令鮮於琿陷入了沉思。
他不是沒有想過,王上為何命他出使大夏。
可他覺得,王上縱然對他頗有微詞,大夏人也定然十分不待見他,卻也不會當真給他難堪,恐怕還會因為懼怕他的身份,令他行事更為方便一些。
如今被趙飛揚一介外人提及此事,便是鮮於琿此前再怎麽相信他絕對不會被出賣,也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之處!
“看來,鮮於大人也此事有所察覺。”
“西邦王上的想法,本宮自然也不能隨便揣測,不過鮮於大人還是小心些為妙,若是稍有差池,恐怕便是萬劫不複啊!”
說罷,趙飛揚故作疲倦的揉了揉眼睛。
“本宮有些乏了,若是鮮於大人沒有旁的事情,本宮便打算小憩一會兒,請鮮於大人自便。”
說著,趙飛揚便起身朝著床榻的方向走去。
趕人都已經趕得如此直白,若是鮮於琿還打算賴著不走,倒是也未免顯得有些過於奇怪。
“既如此,那在下便告辭了。”
言畢,鮮於琿便轉身離去。
在鮮於琿離開之時,原本說要小憩的趙飛揚卻轉頭看向了鮮於琿的背影。
鮮於琿可能並沒有謀反之心,但他也絕對不會心甘情願的放棄手中的權利。
如此一來,他與西邦王之間便有了矛盾。
而這種矛盾絕對不會時間的流逝而平息,反而會因為鮮於琿不肯放下手中的兵權而愈演愈烈。
到時候,西邦王絕對不會顧念昔日鮮於琿為西邦立下了何種汗馬功勞,定然隻會想要將其除之後快!
一想到甚至都不用他動手,隻需要稍加挑撥,便能令西邦發生內亂,趙飛揚便覺得一陣愜意。
先前,鮮於琿去到大夏,攪和的大夏不得安寧。
這一次,輪也輪到他了!
然而,鮮於琿與趙玨離開後,趙飛揚的房間內便迎來了第三人。
辛進一個閃身,從窗口躍進了房間之內。
“屬下參見大皇子!”
聞言,趙飛揚微微點頭,“起來回話吧。”
“是!”
站起身,辛進並未猶豫,直接向趙飛揚匯報近日來所探查到的情況。
“啟稟大皇子,這座縣城的府衙十分寂靜,從為有任何衙役出入,去尋找當地百姓,向百姓告知殿下您來到了此處的消息。”
“不過,屬下倒是看到了鮮於琿的人,頻繁出入官驛,甚至還經常會找到當地的一些百姓!”
果然如他所料嗎?
隻是他也拿不準,這其中是否還有趙玨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