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如此說來,大夏國境之上萬千如同霍大人一樣的父母官,便都不算是朝廷的肱股之臣了?”
“四弟,縱然是生在京城,長在京城,可身為皇子,若是不知曉民間疾苦,也是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趙玨剛要反駁,趙飛揚便趕在他前麵開口。
“四弟,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
“你吃的稻米,便是那些佃戶種出來的。”
“若如你所言,霍大人這樣的父母官都算不上朝廷的肱股之臣,那些農戶有算得了什麽?”
“可若是沒有這些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農戶,你便是連飯都吃不上,如今你覺得誰更重要些?”
趙玨被懟的啞口無言。
確實如同趙飛揚所說,在他的心目當中,那些老百姓就好似螻蟻一般。
他們是生是死,又或者死了多少,完全不會影響到他。
可這番話從趙飛揚的口中說出來,卻給他扣了一頂天大的帽子。
讓他根本就無法反駁!
上官讚卻根本不讚同這個說法。
“大皇子還是不要在這裏拿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嚇唬四殿下的好!”
“四殿下心性單純,為本將軍出言相助,也不過是看不慣大皇子與霍巡一唱一和的擠兌本將軍而已!”
“若要說這些百姓才是最重要的,為何連百姓都懼怕陛下,懼怕朝廷?”
“難道是這些百姓傻了,不知道他們究竟有多麽重要?”
聞言,趙飛揚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冷。
“上官將軍的話說的不錯,百姓懼怕皇權,尊重父皇,那都是因為父皇和皇權對他們有用!”
“皇權能夠讓他們免受賊人的侵襲,父皇能夠帶領著滿朝文武,將大夏建設的更加繁榮昌盛!”
“但人一多,難免心思就多了!”
“滿朝文武之中,又有誰敢自稱是朝廷的肱股之臣的?”
“恐怕除了上官將軍之外,便是連上官丞相也不敢如此托大!”
這種美稱,一般都是別人說出口來才算數的。
哪有自己誇自己的?
擺明了就是不要臉!
最關鍵的是,這上官讚與趙玨,不要臉還不要的如此理直氣壯!
那就不能怪他“路見不平,出言相助”了!
“本將軍這是有自知之明!”
“本將軍又未曾做過虧心事,何必懼怕鬼敲門?”
沒有做過虧心事?
好!
好得很!
他要給上官讚豎大拇哥!
心中盡是對上官讚的鄙夷,但趙飛揚也知道,現在還不到發作的時候。
他就是要讓上官讚和趙玨明白,他雖然能夠在口頭上反駁他們幾句,但他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或者說根本就不敢在玄隆帝麵前揭發他二人。
隻有將他們捧得越高,才能摔得更狠!
這就是所謂的“捧殺”!
“上官將軍說的對!”
“不過,一路上舟車勞頓,本宮確實有些乏了!”
“改日,改日.本宮一定親自到軍營之中瞧瞧上官將軍的威武雄姿!”
說罷,趙飛揚不等旁人開口與之道別,轉身便帶著李公公,跟隨帶路的霍巡離開。
趙飛揚被安置在了城主府。
霍巡帶著趙飛揚來到一處庭院。
“大皇子,這裏便是為您準備的院子。”
“簡陋了些,還請大皇子見諒!”
看著古色古香的庭院,趙飛揚不禁感慨。
古人就是好啊!
隻要有地方,那基本上就是隨便用的。
要是他有餘力,一定要在這裏蓋一棟別墅,別墅裏還要有大的遊泳池!
到時候,他就算是徹底走上了人生巔峰,過上了他那個世界的年輕人想不都不敢想的生活!
想到這裏,趙飛揚輕笑。
看著趙飛揚臉上的笑意,霍巡有幾分不解。
“大皇子究竟為什麽事如此開心?”
“據我所知,今日上官讚已經是抱著將大皇子徹底置於死地的決心才準備動手的!”
若是他去的晚了些,他真不知道麵前的這個孩子,是否還有命在!
看著那張與他母親有七分像的臉,霍巡不禁有些心疼。
“舅舅放心,既然已經決定前往邊城,也一早便知曉上官讚將會護送本宮,自然也準備好了萬全之策!”
“萬全之策?”霍巡看向趙飛揚,眼神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本宮在離京之前就找到了父皇,請父皇將拱衛司的鎮撫使借給本宮!”
“今日舅舅所見到的那名女子,就是本宮借來的拱衛司鎮撫使,陸卯時!”
聽聞此言,霍巡也不禁露出驚訝之色。
“拱衛司鎮撫使陸卯時……是女子?!”
趙飛揚點頭。
沒有見到陸卯時之前,他也沒想過這樣的部門當中會有女子。
不過,在見識過陸卯時的身手之後,他就完全接受了這件事。
同樣都是保鏢,如果是陸子時那樣的,不禁冷冰冰,而且還不容易靠近。
換成了陸卯時,縱然知道這個女人不能招惹,看著也更養眼些不是?
霍巡當然不知道趙飛揚心中的小算盤正被他打的劈啪作響。
但他還是下意識的提醒道:“大皇子切不可大意!”
“拱衛司雖然人數眾多,但是皆聽命於陛下,倘若當真遇到危險,那鎮撫使也不見得會先護住您!”
趙飛揚輕笑,這一點他豈能沒有料到?
不過,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從他太子之位被廢,之後又做了那麽多的準備,為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如今,他也算是有點用處了。
縱然是因為想到大夏與西邦的關係,玄隆帝也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任由他出事的!
“舅舅放心,外甥有分寸。”
之前匆匆見了一麵,那是霍巡就知道麵前的年輕男子絕對不簡單。
如今見趙飛揚遊刃有餘的對付著這些人和事,他還是覺得十分欣慰。
“如此便好!”
“隻不過,如今殿下人已經到了邊城,打算何時開始推行火炕以及改善通商環境之法?”
這件事倒也不急。
距離冬季到來,還有大概兩三個月的時間。
隻要他能趕在冬季到來之前的一個月,將火炕推行開來,就已經足夠了!
見趙飛揚心中有數,霍巡也沒有急著催促。
兩人寒暄幾句後,霍巡便離開了院子。
趙飛揚確實累了,簡單洗漱一番,便躺下準備歇息。
誰承想,他正要入夢,卻被人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