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清子突然將目光鎖定趙楠星等人,冷冷寒意領趙楠星等立時覺得不寒而栗,都曉得剛才一番嫁禍祁福山的說辭此時因祁福山的死裏逃生而不攻自破,禦清子一旦怒責下來,自己等四人定是死路一條,紛紛磕頭求饒祈求禦清子的饒恕,禦清子怒不可遏,斥道,“鼎爐失控之時,福山尚能以命相拚來維護符陣的運轉,雖然未能阻止鼎爐爆裂,卻也保得兩隻‘銀光鼎’的周全,而你等卻貪生怕死臨陣脫逃,枉費師門對你們的一番厚望,也辜負了天尊對你們的關護之情,此等作為,已違犯宗門戒律,實在是罪不容誅,在領了執事堂責罰之後統統逐出宗門,之後永遠不要再提自己曾是西麗山的弟子。”
禦清子怒氣難消,飛起幾腳將趙楠星等人踹出老遠,這幾人連滾帶爬站起便又向禦清子腳下撲去,紛紛嘶喊師祖饒命,聲嘶力竭不忍猝聽。禦清子袍袖一抖,一道罡風卷起又將四人拋了出去。
其實以四人所犯西麗山宗門戒律,按執事堂行事標準便是死罪難逃,禦清子雖然惱怒四人臨陣脫逃舍棄同門不顧,但終究是出自自己門下弟子,要禦清子親手斷他們生路終究不忍,所以禦清子那一番言辭也便是想放他們一條生路。
“哼,這四人苟且偷生簡直無恥之尤,便是逐出宗門放到真俗界中也是禍害,留之無用,天朗,行雷刑!”澹台月明在一旁突然冷冷說道。
雷刑乃是西麗山符籙派宗門執事堂最厲害的一種刑罰,多是對欺師滅祖十惡不赦之叛逆弟子使用,行刑者以一道雷霆靈符擊出,罩於被行刑者頭頂,靈符頓時化為一團雷雲,雷雲呼嘯撞擊之下,無數雷霆閃電劈擊而下,直至被擊者五雷轟頂而死,十分慘烈。
趙楠星等四人一聽頓時魂飛魄散,身上冷汗直流幾乎立時暈去,曉得澹台月明一言既出絕無更改可能,來不及求饒,便紛紛縱身而起向四處逃去。
“嗬嗬......”嘯天朗陰陰一笑,“宗門有好生之德,按老規矩,先讓爾等逃出百步之外!”
原來西麗山宗門最開始設立這個刑罰之時,也覺得過於慘烈冷酷無情,便又特定了加了一個規矩,便是特準受刑罰的弟子可以使出通身修為先行逃出百步之外,再由刑罰弟子使出雷霆靈符打出,如果能僥幸逃出生天便免去一切責罰,任由自行逍遙自在,不過用於雷刑的雷霆靈符皆是上品,等閑一般修為的弟子根本沒機會逃脫,就算一些修為高些的弟子,在靈力鼎盛之時可能尚能僥幸逃脫,但在遭受雷刑之前便早已受過“執事堂”的諸般折磨,自身修為下降,便是先跑出百步也難逃雷霆一擊。
所謂先放過受刑者百步之規基本等同虛設,但饒是如此,仍然有許多人在行刑前架遁光外逃,有一線希望,雖然渺茫,也總要把握一下。
聽得澹台月明下了行處雷刑的指令,禦清子曉得趙楠星等人已經無法幸免,和華陽子齊齊歎息一聲,心道你四人背棄同門,便是遭受雷刑之苦也是咎由自取,但趙楠星等人都是自己門下弟子,雖然罪有應得,但不免對澹台月明如此心狠手辣頗生不滿。
趙楠星等四個黃衫弟子在西麗山修煉多年,如何不曉得雷刑的厲害,一聽澹台月明下了雷刑的指令,立時便縱身而起,各施法術靈力,身子向外急遁,片刻之間便在百步之外,更有甚者,趙楠星居然扔出防身法器飛劍一口,那飛劍白光耀空一閃便斬向嘯天朗,另外三個黃衫弟子紛紛將自己煉製的上品符圖“金甲力士”祭了出來,妄圖能夠阻止嘯天朗。
嘯天朗一聲冷笑,“哼,找死!”伸手在右脅下一拍,數道白光便電掣飛出,直直射入雲霄,空中立刻隆隆風雷之聲大作,一團雷雲已經凝結完畢,此時趙楠星等四人已經遁出兩百步之外,就快隱沒在樹林之中。
自從澹台月明命令嘯天朗對趙楠星等人處以雷刑之法,陸青便將目光鎖定嘯天朗,想探看個究竟,這“雷刑”之法究竟是何等靈符法訣,直至嘯天朗在右脅下一拍,數道白光飛出,陸青恍然大悟,嘯天朗這靈符之法與祁福山所修心法同出一轍,皆是以空空為靈符載體,收束天地間不同五行元素化為符籙,之後納於自身穴竅,直至臨敵之時放出。
這等靈符心法與老成傳授陸青的《四象靈符訣》頗為類似,不過老成所傳隻是吸納天地間地、水、火、風四大元素煉製成為靈符,卻沒有收納雷雲之法,嘯天朗將雷刑靈符藏於右脅下,定然是歸於肝經震位,五行同源,確實是道門正宗。
嘯天朗那道靈符打出,空中雷雲翻滾,劈啪作響,閃電便滾滾而下,於此同時,趙楠星打出的飛劍和其他三名黃衫弟子祭出的“金甲力士”也撲倒嘯天朗麵前,嘯天朗麵無懼色,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直視飛斬至麵前那道白光,“哢嚓”一道電流從天而下,正好在那道白光擊中嘯天朗前一刻打中那口飛劍,“轟”的將趙楠星打出那口飛劍擊毀。
接著幾道閃電接連擊下,將三個“金甲力士”也一並擊毀。嘯天朗右手行使雷法心訣,手指輪番彈動,十幾道閃電接連劈下,將趙楠星等四名黃衫弟子轟擊得粉身碎骨,煙消雲散,空氣之中立時彌漫著一股焦臭氣味,嗅之令人作嘔。
雷刑一出,如此決絕慘烈,場內眾弟子頓時鴉雀無聲,人人不免自危,暗道宗門有如此殘酷刑罰,而且嘯天朗較之人世間的酷吏也有過之無不及,都在琢磨日後定要小心謹慎行事,以免受這非人刑罰之難。
“刑罰已了,再有這般出賣同門貪生怕死之輩,便是此四人一般的下場!”嘯天朗咬牙切齒的說道,眼中閃著異樣光彩,將雷刑靈符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