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說得煞有其事不由得陸青不相信。陸青不禁問道,“敢問上仙,玉瓊頂是什麽去處?”

老七嘿嘿笑起來,“還能是什麽去處,當然是專門關押犯人的地方,你放心,你們一去便能看到同伴了。”

陸青心頭暗喜,原來辛懷仁他們被關在了玉瓊頂,知道了地方就好,一會兒一定要想法子先逃走,回頭再返回來救辛懷仁不遲。

南大仙還呆立在殿上不動,看起來十分蕭索。老七輕輕拍他肩膀,說道,“大師兄,跟我一起上玉瓊頂吧,反正時間也不長,有半年又能回來了。”

南大仙搖搖頭,長長歎了一口氣,一言不發走出殿門。老七帶著陸青兩人向外走了幾步,忽然轉過頭說,“你小子鬼頭鬼腦的本仙頗不放心,還是用‘磁光罩’鎖上了帶走較為妥當。”

說著彈指祭出“磁光罩”不由分說的將陸青和澹台嫣兒又罩了進去。

陸青不斷叫苦,心說正琢磨怎樣在半路逃跑呢,沒想到被老七識破,又把那厲害枷鎖套了上來,這可該如何是好。

老七嘿嘿陰笑,拖著磁光罩走出殿門,隻見冰川一側有道白光正向西南而去,原來是南大仙自己先行走了。

“他倒是先走了。”老七駕光而起,帶著磁光罩飛向玉瓊頂。

等到了地方,陸青終於曉得那地方為何被稱為玉瓊頂。

玉瓊頂原來是一座七層樓閣,都是由雪白的石頭砌就,立在一座直插如雲的冰峰之巔,那冰峰如柱,頂部就象一把尖刀,四麵光滑如鏡,根本沒有階梯通聯。

老七禦光直入巔頂之上,在玉瓊頂前降落下來,開了閣樓門前禁製,帶著陸青兩人直向七層走去。

陸青開口問道,“你那大師兄被稱為南大仙,難道你叫南七仙麽?”沒想到老七居然點點頭,“對,本仙是叫南七仙。我們南域七仙師兄七個,名號就是從南大仙直到南七仙的,這有什麽奇怪。”

“我是覺得......”

在陸青心中,似南極域宮這般出塵脫俗的仙家宗門,門下弟子的名號也該各個超凡入聖,再不濟也該朗朗上口,象什麽南大仙、南七仙之類的實在太過俗氣。

“覺得什麽?太過俗氣?”南七仙不在南域仙尊麵前,也變得多話起來,“仙尊說了,名字不過是個代號罷了,若起的五花八門還不好記,便索性以數字代替我們七個名號。叫的久順耳了,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好的。”

陸青試探問道,“七仙長,這玉瓊頂關了多少人?都關了多少年了?”

南七仙搖搖頭,“那我可記不清了,玉瓊頂一共七層,層層別有洞天,關上那麽個千八百人不成問題。若說都關了多少年,嗯......有一個關進低層的九陰煞派的長老,從被關進來的年月算起,大概有七八百年了。”

陸青吃了一驚,“他難道還沒有死?”

“哈哈......當然是早死得透透的了,骨頭都快化成灰燼了。但仙尊沒說放人,我們可不敢撿了骨頭扔掉,隻好任由他躺在那裏。怎麽,你有興趣去和他做伴?”

陸青連連擺手,“算了,我還是去和辛懷仁關在一起好了。”

南七仙又道,“對了,忘了告訴你,千萬別想著從玉瓊頂上逃跑,這裏戒備森嚴,每一層都有十名修為在元神境胎息期上下的修士把守,雖然沒有締結金丹,但幾十個合力,估計你這金丹修為也抵擋不住。另外現在南大仙師兄前來坐鎮,守衛更是固若金湯,他的修為如何,隻比南域仙尊差上一點點,你若有膽子倒是不妨試試。”

陸青苦笑,“那還是算了,我們乖乖坐牢就是了。”

南七仙嘿嘿陰笑起來,“便算你把這些人都僥幸打死了,玉瓊頂周圍還有近百道的厲害禁製封鎖,你想逃出來也是勢比登天。上次有個西靈洲的仙家誤闖南極域宮被擒最後鎖在玉瓊頂上,不知怎麽的他躲過看守,居然逃到樓外。可惜在禦劍飛逃的時候,被禁製鎖住了道法,一個跟頭栽下了萬丈冰川,摔得連骨頭渣子都沒有了。嘿嘿......你若喜歡也可試試,還能讓本仙開開眼界。”

這玉瓊頂四周凶險無比,南極域宮的修士也是冷酷無情,但他卻說得若無其事,仿佛就跟說一個平常的笑話似得。聽得澹台嫣兒直皺眉,不住搖頭。

不一會兒上到七層,南七仙以道法解開一道古樸的大門,一團霜雪撲麵而來,奇寒徹骨。陸青從他肩頭後向裏一望,果然如他所說,裏麵別有洞天,竟有一條長長的甬道直通前方,白霧氤氳看不到盡頭。左右兩邊都是一間間的牢房,看起來都是寒冰堆砌而成。寒冰透明,能看清楚裏麵關著的若幹修士,各個形容枯槁有如僵屍,一見陸青他們來了,便嗷嗷叫著撲將過來。咚咚得撞在堅冰之上,磕的鮮血直流,也似乎不知道疼痛,繼續不停得撞著。

澹台嫣兒心髒突突直跳,忍不住拉著陸青手臂。“......這些人好像都瘋了......”

“任誰關在這裏,日子久了都會發瘋。這地方這般寒冷,又怎麽能待得下去。”陸青說道。

“別人待得下去,你就待得下去。”南七仙冷冷說道,當先而行,鎖著陸青兩人的“磁光罩”便飄飄悠悠的跟在他身後。最後到得裏麵第八間冰室,南七仙解開禁製冰門,收了磁光罩,一下將陸青和澹台嫣兒推了進去。

他反手重新封禁了冰室,在外麵嘿嘿冷笑,“在裏麵好好享受吧。”

“什麽時候放我們出去?”陸青問道。

“等殺了血河老妖找到冰妖祖令,鏟除了九陰煞派餘孽,估計你們沒了威脅就能放出來了。”南七仙笑著走遠,一邊還咒罵著其他冰室的囚犯,最後說道,“可能一天,也可能三天,也可能永遠,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