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少女們被太皇太後突如其來的怒火驚得不知所措。

“太皇太後娘娘……”

“閉嘴!”太皇太後鐵青著臉,眼神十分可怕。

“母後,周小姐還躺在那裏,您冷靜一些才好。”袁令儀開口了。

太皇太後大概這才意識到了袁令儀還在這裏,而且並不是和她站在一起的,這會兒心中就冷了一些。

她斜了一眼袁令儀,見她端端正正的站在那裏,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辦法影響到她,心口滯了滯,堵住了一口氣。

“算了。”太皇太後揉了揉眉心,“太妃,既然你過來了,那便先將這些小輩兒們送回去吧。哀家這裏亂著,怕是也顧不上她們了。”

幾個女孩子們就目光彷徨的看著袁令儀。

袁令儀撇了一眼女孩子們,女孩子們個個提起了一顆心。

“這樣,也好。”袁令儀點了點頭。

女孩子們也不知道應該鬆一口氣,還是應該失落。

“那臣女們就先行告退了。”這時候並不是堅持留在這裏的好時機,女孩們個個聰明伶俐,也心知肚明。

其實她們也暗暗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太妃娘娘在這裏,那她們可能就……

“行了,你們退下吧,該說的不該說的,你們應該都明白。”太皇太後揮揮手,不再看她們了。

女孩子們就由幾個太監領著出去了。

“周小姐怎麽樣了?”袁令儀就問太醫。

太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回稟太妃娘娘,周小姐額上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這是傷得厲害了,血留得太多,應該會昏迷一段時間。”

“對身體沒有大礙吧?”

太醫搖搖頭,“有沒有後遺症,還得周姑娘醒來以後才知道。”

“好。”袁令儀點點頭,又吩咐人帶著太醫出去抓藥熬藥。

看她有條不紊的處理這些事情,太皇太後心口又堵了堵。

“母後。”袁令儀又看向太皇太後,“不知道那輕曼了周姑娘的人現在在何處?出了這般事情,那人定然不能輕饒了。”

太皇太後神色忽然有點異樣,她坐在太師椅上麵,握緊了椅子上的把手。

“母後?”袁令儀見太皇太後半晌沒有動靜,又小聲喊了一遍。

“這件事哀家自會處理的,太妃就不要再管了。”太皇太後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

“這怎麽能行?”袁令儀露出不讚同的神色,“母後,妾身好歹掌著鳳印,後宮出了這樣的事情,妾身責無旁貸。況且這件事已經涉及到禁衛軍了,若是處理不好,皇宮中的安全問題便堪憂了。”

太皇太後臉色難看,“哀家說了,這件事,哀家會處理好的。”

“請母後三思,這件事,其實交給大理寺處置更好,該怎麽罰就怎麽罰,就怕那個人身後還藏著什麽……”

“砰!”太皇太後重重的敲在桌子上,“你難道聽不懂哀家的話嗎?哀家的太慈殿出了這檔子的醜事,莫非太妃還想將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哀家的侄女兒還要不要活了?”

“妾身不是這個意思。”袁令儀低著頭道。

“哼!”太皇太後重重的哼了一聲。

“哪個惹母後生氣了?”姍姍來遲的楚辭和楚軒總算是晃了過來,他們就這麽大大咧咧的進了殿,根本就沒有人敢攔,連通稟一聲都來不及。

太皇太後忍不住看了一眼楚軒,心中越發的古怪。

她忍不住將懷疑的目光瞄向了楚軒,明明昨天夜裏,她的侄女兒是去……

為了這個,她還偷偷了大力氣,叫周家人從宮外弄來了加了料的極品香料,現在楚軒好端端的站在了這裏,而她的侄女兒卻險些被她宮中的侍衛給……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的侄女兒有沒有成功?為了這件事,她可是將她好些年前埋在太和殿的釘子都給動用了,就盼著能夠成功,好讓周雨柔順利進入楚軒的身邊。

楚軒似乎半點沒有發現太皇太後的打量,他牢牢跟著楚辭的步子,半點沒有放鬆,生怕一不小心,楚辭又跑了。

“唉。”太皇太後不動聲色的收回了目光,歎了一口氣,似乎有點大受打擊。

“也不知道柔丫頭什麽時候能醒。”說完就拿帕子抹起了眼淚,老嬤嬤趕緊勸太皇太後保重身體。

楚辭聳了聳肩,明白這是太皇太後不想搭理他了。

其實他在來之前,已經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聽說是那周家小姐半夜裏不睡覺,穿得十分涼快跑到殿外溜達去了,結果好死不死撞上了喝醉了酒的侍衛。

結果那侍衛不知道是幾兩黃湯上了頭,還以為自己是在窯子裏頭呢,遇到個漂亮姑娘,就色心大起,起了來硬的的意思。

平日裏侍衛們是不能進入女眷們居住的宮殿內殿的,但是這周小姐出去了啊!

這不,大概又是一起烈女故事,周小姐寧死不屈,覺得委屈了,好容易掙脫了侍衛,一時間想不開就撞了柱子。

本來這就是太慈殿的事情,若是太皇太後想壓下去,也是有機會的,畢竟這件事兒說出去太難聽了。

可惜的事,發現周雨柔的不是太慈殿的人,而是禦膳房送早膳的人。

也不曉得那周小姐在地上躺了多久了,偏偏那醉鬼也醉倒在了周小姐身邊,周小姐的衣裳還亂七八糟,一看就不對勁,把那宮人嚇得夠嗆。

等太皇太後知道了這件事,想要處理的時候,已經壓不下去了,誰都知道宮裏一件事情傳得能有多快。

沒辦法,太皇太後也隻能將那侍衛先行收押了,免得被旁人給弄了出去。落到別人手中了,可就什麽都身不由己了。

“說吧,這件事當中真的沒有你的手筆?”出了太慈殿,楚辭晃晃悠悠走到了禦園,進了一座小涼亭,楚辭就頭也不回的問楚軒。

他總覺得這件事兒冒著一股子怪氣兒。

楚軒一直跟在楚辭身後,這會兒就一屁股坐在了楚辭的身邊,把楚辭看得嘴角一抽,默默的挪了挪屁股。

結果楚軒不依不饒的又擠了上來,直到楚辭挪無可挪了,這才心滿意足道,“是啊。”

這麽容易就承認了?楚辭大為奇怪。

楚軒委屈的瞪了他一眼,“辭辭,我說了不會再對你撒謊了。”

楚辭老臉一紅,胡亂的點了點頭。

“咳,那什麽,你到底想幹嘛?”說到這裏,楚辭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就算你想要對付太皇太後,也不應該對一個無辜的女子下手。”

楚辭自然也不是那種善良到白癡的人,但是他也沒有到利用弱小來達成目的的地步。

楚軒抿了抿嘴角,“辭辭,那個女人想害我,你知道嗎?她在我的宮殿香爐裏麵下藥,害得我差點被她侮辱了。若是真的讓她得了手,我還要不要活了?”

楚軒說得一臉誇張,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和害怕一樣。

“下,下藥?”楚辭結巴了,“你說她一個女孩子,對你下那種藥?”

“恩。”楚軒認認真真的點頭,“要不是辭辭你在……”楚軒突然一臉的嬌羞,“要不是辭辭你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楚辭被雷劈了一般的傻了。

“我我……”楚顫抖著手指著自己,“我昨兒夜裏也睡的你那裏?我們……”

“恩。”楚軒麵上飄著幾朵嬌羞的紅暈,這會兒低著頭,腳尖直在地上畫圈圈,“幸好辭辭在,要不然,我,我……”話沒說完就飛快的瞟了一眼楚辭,又飛快的移開視線,嘿嘿嘿傻笑不止,像個二愣子。

難道這家夥還想也撞個牆保衛什麽嗎?楚辭差點哭了,這,這都是些什麽事啊?

“那個。”楚辭小心翼翼開口了,“昨天我們……”

楚軒紅著臉,湊到了楚辭耳邊,熱氣兒噴在楚辭耳邊,讓楚辭那裏敏感的皮膚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辭辭好棒,讓我射了三回,好多好多,腰都軟了,辭辭還不願意鬆手。”

“咣當!”楚辭直接變成了一棟雕塑,被劈碎了。

“辭辭那裏好燙。”楚軒紅著臉,“燙得我都受不住了。”昨天夜裏,辭辭的手確實又熱又燙,喝醉了酒嘛,身體很熱。

“我都說了不要了,辭辭你還是不鬆開。”當然,是他嘴裏說了不要,卻捧著楚辭的手不鬆開,“被子都打濕了。”

楚辭已經碎成了渣渣。

楚軒回味的舔了舔嘴角,想起昨夜裏的滋味,此時還是很意猶未盡,“辭辭那裏也流了好多,都流出來了。”

流出來了……流出來了……

“我兜不住了,隻好全部抹在了枕頭上。”

枕,枕頭?

楚辭膽戰心驚,他覺得他沒有辦法直視枕頭了。

“辭辭的味道真甜,又香又甜。”楚軒極其誇張的露出了一個略帶不可言說的意味深長回味無窮的笑容,“讓我簡直欲罷不能。”

“嗷!”楚辭火燒屁股一樣的蹦了起來,通紅著一張臉,飛快的跑走了。他覺得再待下去,他就要被楚軒逼瘋了。

那家夥實在是太可惡了,也實在是忒不要臉,不是說當今聖上十分冷酷無情嗎?他隻看到了他的厚顏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