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事了,便與餘言行和楚宴修走了出來。

準備回家。

家,是船兒停靠的溫馨港灣。

不過秦源屬於遊艇,所以今夜到底該停靠在哪,是個需要考慮的問題。

感覺狀態還行,要不然找鍾瑾儀挑戰一下?

等下,可能蘇若依更簡單一點,趁她經驗還不太豐富,搞個突襲就勝算大增了。

正想著呢,隻聽餘言行問道,“大長老有要你參與追查大統領下落麽?”

“有,那廝還要我簽軍令狀呢。”

“那你簽了?”

“沒有,當我傻啊!我說,等林殿主回來,他要是簽的話,我也簽。”

楚宴修笑道,“到底還是你雞賊。”

餘言行卻是搖了搖頭,“秦左使,你別小看了大長老。他若是覺得你風頭太盛不得不殺,就寧可搭上林殿主,也要殺你。”

“不是吧?”秦源驚道,“這廝真這麽狠?林殿主不是他的人麽?”

餘言行淡淡道,“當年,為了向會中表決心,他連新婚不久的妻子都舍得殺……隻因為他妻子的一個遠房親戚,是清正司的人。”

秦源和楚宴修同時看向餘言行,一臉的不可思議。

“握草,這種狼人,會裏居然還信他?再說了,這種濫殺無辜有違聖人之訓,會裏不處置他?”秦源說道。

“整件事自然沒那麽簡單,要不然會裏早處罰他了。但總之,會裏的老人都知道,他就是通過這種方式獲得了當時的青龍殿主的賞識。”

青龍殿,是專職暗殺敵對、懲治叛徒的部門,大長老的發跡就是從青龍殿開始的。

“所以,你不要低估他的狠心。”餘言行拍了拍秦源的肩,語重心長道。

楚宴修也跟著拍了拍他的肩,“可惜了,看樣子過不了多久,再去乾西宮,就沒人給我做飯吃了。”

秦源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腳,“滾。”

餘言行又道,“秦左使,趕緊去找你的部下吧。那些人未必個個都能對你忠心,所以你先要收拾人心,然後才能放心的帶他們辦事。”

頓了頓,又道,“我這邊,若是查探到線索,也會給你的。”

“多謝餘先生。”秦源道了聲謝,又說道,“以後你還是叫我小秦子吧,在我眼裏,先生便是我的長者。”

對自己人,嘴還是要甜。

餘言行微微一笑,“好。”

說罷,便悄然沒入夜空之中。

秦源覺得餘言行說的對,自己新官上任,應該先與京城朱雀堂的人馬照個麵,來個鐵麵無私辨忠奸,這樣才能盡快用他們。

那些人裏頭,肯定有大長老的人,得趕緊想個辦法鑒別出來才是。

秦源把朱雀堂看得很重,畢竟這些人已經滲入到京城各個勢力當中去了,簡直就是絕佳的視野。

有了他們,他一定能看到更多。

於是看向楚宴修,問,“我還有事,你呢,回宮去?”

楚宴修想了想,說道,“機會難得,要不然我們……去青樓逛逛?”

“青樓?你看我濃眉大眼的,像是去那種地方的人?”秦源表示嗤之以鼻。

家裏兩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還沒搞定……啊呸,還沒徹底施展呢,我跟你個登徒子去青樓?

我二弟養精蓄銳,難道就為那些殘花敗柳?

楚宴修淡淡道,“最近京城醉星樓裏來了個花魁,據說國色無雙,引京城無數公子競折腰……”

“風塵女子罷了,有什麽稀奇,我先走了。”

“或不輸敏妃。”

“你等下,”秦源停住腳步,立刻回頭,義憤填膺,“不輸敏妃這種大逆不道、喪心病狂的話也敢說出來?”

“當真是這樣的。”

“不行,我要去戳破這個謊言!不過……”秦源想了想,又道,“我得先把事情了給辦了,要不你先去。”

“那行,我便在那等你。”

……

秦源便就此與楚宴修分開,然後徑直前往朱雀殿京城分部的聯絡點。

方才溫先生交給他大印的時候,連同花名冊也給他了,上頭就有聯絡點的地址。

聯絡點位於城東,一處染布作坊。

秦源跑得很快,畢竟一會兒他還要趕去行俠仗義,揭開醉星樓那醜陋的謊言,看看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頃刻趕到!

目測作坊不大,但是比起普通住戶,地方自然是大了不少,足有二十餘間平房,外加一個大院子。

秦源來到院子門口,敲了幾下門,卻是無人來開。

也不廢話,直接越過院牆,入到院中。

院子裏放了不少染缸,也晾著不少剛剛染好的布匹,看起來這作坊生意不錯。

穿過晾著的布匹,秦源便看到正堂的房間亮著燈,裏頭人影攢動。

剛來到正堂門前,就有兩人從側邊的廂房,也就是被改成染工車間的屋子裏跑了出來,攔在他跟前。

“閣下是誰,因何夜闖私宅?”一人問。

秦源隨即掏出了朱雀殿左使的令牌,扔給他。

那人洗洗一看,登時臉色一變。

隨即立刻躬身行禮,“屬下參見左使!”

屋裏頭的人聽到動靜,也紛紛趕了出來。

足有三十多人!

齊聲行禮,“參見秦左使。”

秦源對眾人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們平時,就這麽住一起麽?”

這特麽很容易被一鍋端啊。

以前他們怎麽幹無所謂,現在可是他秦源的資本,他自然就急了。

這時,一個瘦小的男子上來,說道,“回左使,我們是剛剛得到了上頭通知,說秦左使已實授,故而特意趕來,在此等候左使。”

另一個白胖的中年人出列,跟著說道,“對,料想秦左使會來,大夥兒便趕緊來了。不過,京中朱雀殿共有弟兄一百二十七名,大都在職不方便來。還請左使恕罪。”

秦源聽他們是因為見自己才來的,這才微微一笑,心想是自己想多了,這些人可都是精英,怎麽會沒事聚一起這麽無腦?

於是說道,“弟兄們潛伏於各處,進出多有不便,本使也是這麽一步步過來,自能體諒其中不易,無妨。”

頓了頓,又問,“對了,誰是這裏的頭兒?”

瘦小男子立即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左使,朱雀殿京城分殿共計弟兄一百二十七名,分甲、乙、丙三科,有三名檔頭。屬下,是甲字科大當頭熊稟誠。”

白胖中年人道,“屬下是乙字科檔頭賀三寶。”

另一個皮膚黝黑、滿臉絡腮胡的跟著出列,說道,“屬下是丙字科檔頭王琪。”

三人看起來都恭恭敬敬,對他的到來很是歡喜。

秦源還有“要事”在身,於是就單刀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