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青雲等人抵達白府的大門外,已經是半個時辰後。
在此期間,楚青雲也通過白乘風,大致了解了白府的情況。
白府占地方圓十裏,有城中最豪闊的宮殿群,也有風景最美|妙的園林。
甚至,白府內部還有兩個人工湖,一條大河穿流而過。
白府內有上萬人,其中白家的嫡係子弟數百人,旁係子弟三千多人,其餘的都是仆從和護衛。
另外,白府跟大多數千古世家一樣,有萬象境的強者坐鎮,還有幾十個道宮強者,兩千多名神通高手。
這種傳承幾千年的世家,最注重血脈、傳承和身份地位。
同時,這也代表著階級森嚴,規矩繁多。
以白乘風瀟灑、跳脫的秉性,其實很反感白家的很多繁文縟節。
這也就導致,當初他被逐出白家時,並不覺得太屈辱,反而有種猛虎歸山,可以隨便撒野的解脫感。
眾人在寬闊莊嚴的朱紅大門外站定,立刻被守在門口的幾十名護衛盯上了。
那三十多個護衛能鎮守大門,都是清一色的神通高手。
領頭的隊長,是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實力達到了神通境九重。
他手按著腰間的佩刀,目光威嚴地掃過楚青雲等人,最後目光定格在楚青雲身上,冷喝道:“來者何人?報上姓名?”
白府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外來者都需要呈上拜帖,交由護衛們查驗,再稟報給管事。
楚青雲靜靜地看著大胡子隊長,沒有說話。
大胡子隊長仔細打量他兩眼,見他年紀輕輕,就有道宮境的氣息,態度也變得慎重許多。
“這位公子,前來白府有何貴幹?可有拜帖?”
不等楚青雲答話,站在他身後的白乘風,忽然踏前一步,主動問道:“院內為何張燈結彩?府上是有什麽喜事嗎?”
大胡子隊長皺了皺眉頭,覺得白乘風行為無狀、有些無禮。
但他見對方氣質不凡,便按捺著怒意,平靜地答道:“我們白府的二少爺,於三日前晉升為天劍宗的真傳弟子。
七小姐在昨日與諸葛世家定下婚約,此乃雙喜臨門。
幾位公子難道不是來我們白府道賀的?”
說完後,大胡子隊長就眼神警惕地望著楚青雲和白乘風等人。
白乘風怔了一下,旋即露出驚喜之色。
“二哥晉升真傳了?太好了!
不過,七妹跟諸葛家的誰訂婚了?”
聽到這番話,大胡子隊長愣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就要開口,嗬斥白乘風。
但他忽然意識到,白乘風看起來似乎有些眼熟。
“嗯?這位公子有些麵熟,請問您是……”
大胡子隊長有些不太確定,試探著問道。
白乘風從納戒裏取出一把青玉折扇,左手負於身後,右手搖晃著折扇,一副風|流倜儻、風度翩翩的模樣。
他望著大胡子隊長,笑眯眯地說道:“老黑,你再仔細看看,本少爺是誰?”
聽到這熟悉的稱呼和語氣,大胡子隊長怔了一下。
然後他反應過來了,也認出白乘風的身份,頓時露出難以置信的驚喜之色,情不自禁地發出了驚呼。
“啊!你……你是六……”
一邊說著,大胡子隊長滿臉欣喜地跨過台階,衝到白乘風的麵前,就要鞠躬行禮。
但白乘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傳音叮囑道:“老黑,先不要聲張,也別走漏消息。”
老黑在白家當了三十年護衛,不僅看著白乘風長大,也對白乘風十分恭敬和忠心。
自從白乘風被逐出白家,多年來一直杳無音訊,他也十分擔心。
如今看到白乘風平安歸來,他自然是大喜過望,心情激動。
但他也明白,六少爺歸來的事不宜聲張。
於是,他對白乘風恭敬地行禮,傳音說道:“屬下拜見六少爺!時隔多年,六少爺平安歸來,真是太好了!”
白乘風擺了擺手,傳音說道:“行了,這裏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
你帶我們進去,咱們慢慢聊。”
老黑點點頭,壓下滿腔興奮和激動,恢複了平靜、威嚴的神態。
“歡迎幾位貴客到訪白府,請隨在下前往貴賓苑下榻。”
老黑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喊了一句之後,便帶著眾人跨過大門,進了白府。
門口那些護衛們麵麵相覷,竊竊私語地議論起來。
“那幾個年輕人是什麽來頭,竟然讓隊長恭敬地迎接?”
“是啊!隊長還把他們安排到貴賓苑去住,可見他們的身份地位頗高!”
“我看不穿他們的境界,卻能感受到道宮強者的氣息。
他們還那麽年輕,應該是其他世家的子弟,或是天劍宗的弟子?”
“大家就別操心了,隊長會安排妥當的。”
“別聊了,又有客人來了。”
簡單議論幾句後,眾護衛們恢複冷峻威嚴姿態,迎接下一撥到訪的客人。
……
老黑領著楚青雲和白乘風等人,行走在整潔的青石大道上,穿過巍峨的宮殿群,趕往白府西邊的貴賓苑。
整個白府都是披紅掛彩,喜氣洋洋的景象。
還有無數來訪、道賀的客人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是在樹下聊天,或是在花園中散步。
一般的客人,都被安排在迎賓苑。
那是一座莊園,有十幾棟宅院,能住上千人。
隻有身份尊貴的客人,才會被安排到貴賓苑。
那也是一座莊園,但風景更美,房屋更豪華,環境也更幽靜。
前往貴賓苑的途中,白乘風看到白家的仆從們,行色匆匆地忙碌著。
許多熟悉的白家子弟和執事們,正忙著招呼客人。
但他沒有聲張,更不敢暴露身份,去跟大家打招呼。
他表現得很低調,不想惹人注意。
片刻後,眾人進入貴賓苑,被老黑單獨安排在一座小院裏。
這座小院被竹林掩映著,有一棟兩層小樓,環境非常清幽,不會被人打擾。
待眾人進入小樓,在客廳中落座後,老黑才卸掉偽裝,心情激動地問道:“六少爺,您可算回來了。
這些年,您去了哪裏?
為何一點音訊也沒有?
三夫人非常擔心和牽掛,不知給您發了多少傳訊,卻始終聯係不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