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軍進攻猛虎峽之前,二師姐給楚青雲發傳訊說過。

她會跟隨烏國大軍進入猛虎峽,也會在合適的時機襲殺烏誠,並搶回山河社稷圖。

楚青雲始終沒有忘記這件事。

但兩國大軍開戰之後,他一直忙著誅殺烏軍,對抗烏國的強者們。

以至於,他沒時間和機會,從二十多萬烏國大軍中,找出哪個是二師姐。

後來,鳳玨襲殺烏誠時,他又被血魂老祖攻擊。

當時他身受重傷,差點喪命,自然也無暇尋找二師姐了。

如今大局已定,血魂老祖被師尊斬殺,已經成了定局。

師尊讓他做自己該做的事,他立刻就衝出猛虎峽,四處尋找二師姐的下落。

好在,他剛飛出猛虎峽不遠,就發現了二師姐。

雖然,二師姐滿身泥濘,傷勢淒慘,幾乎看不出本來模樣。

但楚青雲用靈識探查過她的神魂氣息,確定她就是二師姐鳳玨。

然而,鳳玨昏迷著躺在草地上,生死不知。

楚青雲心中一驚,連忙飛到她身邊落下,滿腔擔憂地喊道:“二師姐!二師姐快醒醒!”

可惜,鳳玨依舊紋絲不動,沒什麽反應。

楚青雲心裏更擔憂,連忙伸手握住鳳玨的手腕,探查其脈搏。

同時釋放靈識,探查鳳玨的識海和體內,查看她腦海和髒腑的傷勢情況。

十息之後,楚青雲探查出了結果,情況非常糟糕。

雖然鳳玨還有一絲微弱的脈搏,但已經沒了呼吸和心跳。

她的傷勢很慘重,明顯是被山河社稷圖打傷的。

不僅遍體鱗傷、靈力耗盡,五髒六腑和經脈也被震得碎裂,崩開密密麻麻的裂縫。

無數鮮血從傷口湧出,不但將她染成了血人,也填滿了她的胸腹和軀體。

以她目前的傷勢狀況,說是命懸一線也絲毫不誇張。

若是無人施救,她幾乎不可能自己蘇醒,再過幾個時辰就會喪命。

幸運的是,楚青雲剛突破道宮境,體內那棵神秘小樹的力量,也增強了好幾倍。

他沒有絲毫猶豫,連忙輸入一股雄渾的靈力,注入鳳玨的體內。

淳厚的靈力中,夾雜著一股暗青色的靈力。

那正是神秘小樹的力量,治療傷勢有奇效。

果不其然。

當楚青雲的雄渾靈力,在鳳玨的體內運轉一圈,她經脈的裂縫便迅速接上,並緩慢愈合。

殘留在經脈中的瘀血,也快速排出體外。

當靈力運轉到她的髒腑時,她五髒六腑的傷口也在快速愈合,積血被迅速清空。

接下來,便是她的四肢百骸和腦海。

凡是受傷的地方,被青色的神秘力量滋養後,便會迅速恢複。

楚青雲連續運功百息時間,便把鳳玨從生死邊緣拉了回來。

鳳玨的傷勢穩定了,體內的瘀血全部排空,滿身傷口正在逐漸恢複中。

而且,楚青雲給她輸送的靈力,也讓她恢複了一部分功力。

靈力在她體內自動運轉,持續幫她修複傷勢,並緩慢恢複她的元氣。

見鳳玨脫離了危險,楚青雲才鬆了口氣。

收功停手後,他暗自呢喃道:“可惜我剛突破道宮境一重,還沒能練成吞天訣的第二層功法。

若是我將第二層功法練成,便可修煉五行聖體。

以我目前的情況來看,練成的第一道聖體,多半是青木聖體。

待我擁有青木聖體了,便是行走的天地寶藥,再給二師姐療傷,肯定會事半功倍……”

楚青雲很想幫助鳳玨,奈何自身的實力有限。

他想了一下,有些不放心,又從納戒裏取出兩顆頂尖的療傷丹藥。

他掌心湧出一股靈力,快速催化靈丹,使其化作五彩的藥力,注入鳳玨的體內。

待兩股藥力全部進入鳳玨的體內,迅速被她的身軀吸收,潛入四肢百骸和髒腑中。

她傷勢和靈力的恢複速度更快了。

楚青雲這才停手,又望向離鳳玨不遠的草地上。

那裏有一灘早就潰爛的血肉之泥,已經跟地上的泥濘混合在一起了。

雖然血肉和屍骨都被腐化了,但殘存的金色衣衫碎片,隱約可見是一件蟒袍。

“難道是烏誠?”

楚青雲心中一動,連忙釋放靈識,探查那具‘屍體’。

然後他就發現,那果然是烏誠。

烏誠是中了劇毒,肉身才會被毀。

不過,他的神魂還沒有滅亡,正龜縮在識海裏。

有一層神秘的力量,籠罩著他的識海,保護他的神魂,才讓他抵擋住了劇毒侵蝕,堅持到現在。

“是山河社稷圖的力量?”

楚青雲的第一想法就是,難道烏誠在重傷昏迷之前,動用山河社稷圖的力量,護住了自己的識海?

但他仔細探查才發現,那股神秘力量並非山河社稷圖的力量。

而是另一種未知的靈器。

雖然,那種靈器的級別不如山河社稷圖。

但那種靈器是專門針對劇毒,保護識海和髒腑的。

而且,那靈器好像是一次性的。

使用過後,便會化作一道護盾,直至消耗殆盡。

“烏誠畢竟是烏國的親王,他親自率領大軍出征,若是沒有一些保命的底牌和寶物,那才是怪事。”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楚青雲不再追究,烏誠究竟用了什麽保命的靈器。

他直接揮掌打出一片金色靈火,籠罩了烏誠的屍體。

“唰……”

金色靈火烈烈升騰,很快就把烏誠的肉身,燒得灰飛煙滅。

僅剩下一顆五彩的光球,包裹著烏誠的白色神魂,懸浮在草地上空。

烏誠早已陷入昏迷,意識不清醒了。

以至於,他的神魂暫時脫困了,卻不知道逃走,還渾渾噩噩地停在原地。

楚青雲盯著烏誠的神魂,麵無表情地道:“烏誠,或許你已經聽不到我在說什麽,也不知道即將麵臨什麽。

不過沒關係,在你死之前,我還是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從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對你的觀感就不佳。

倒不是因為你來自烏國,也不是因為你對四師姐直白地表露心意。

而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進入書院也沒安好心。

雖然你隱藏的很深,但我的直覺也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