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龍山莊,目前是大秦會的核心據點。

葉長生是秦王的嫡係心腹之一。

一直替秦王鎮守銀龍山莊,負責北方七郡的聯絡事宜,早就被打上了秦王的標簽。

除非他死,否則這個標簽永遠都別想洗掉。

在替秦王擴張勢力和斂財的過程中,他雙手沾滿了血腥,可謂惡貫滿盈。

即便秦王已經被斬首示眾,他也不可能叛逃。

畢竟,他舍不得自己經營多年的勢力網。

也幻想著輔佐乾陽,裂土封王。

至於南霸天,本就是乾國臭名昭著的惡徒,各大聖地和名門正派通緝的凶犯。

他不願背井離鄉,逃往其他王國去謀生。

想留在乾國東山再起,就隻能依附乾陽和秦王餘黨。

雙方一拍即合,都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有葉長生和南霸天的輔佐,還有一萬三千多名秦王餘黨的擁護,乾陽可謂躊躇滿誌。

尤其是,近半個月來大秦會極速擴張,教眾已經擴增到四萬餘人了。

他變得愈發自信,甚至放出豪言壯語,要在三個月內擴張到三十萬人。

到那時,他就有統治北方七郡的能力。

再趁著烏國和乾國交戰,他從中獲利,必能分裂北方七郡,自立為王。

剛才,乾陽召集麾下的核心強者們,正在商議行動計劃。

但那名傳令官,火急火燎地衝進大殿,打斷了眾人的議論。

乾陽的臉色不虞,語氣冰冷地喝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傳令官跪地行禮後,語氣低沉地匯報道:“啟稟世子殿下,昨夜我們陸續接到長泰郡的消息。

近兩天,有神秘強者大肆摧毀我們設在各城縣的據點。

我們匯總消息後發現,二十多個據點陸續失去聯係……

除了一個前幾天剛設立,尚未開始運轉的據點,得以保留下來。

其他的據點,全都被那位神秘強者摧毀了!”

當傳令官的話音落下,大殿中的眾人,頓時麵色劇變。

“什麽?!”

“我們設在長泰郡的據點,全都被摧毀了?

那豈不是折損近兩千人,還損失了上百萬靈石的資源,和千萬兩銀子?”

“可惡!必須立刻查清楚,究竟是誰在跟我們作對!”

“除了天巡司還能有誰?”

眾人既震驚又憤怒,個個都破口大罵,或是語言惡毒的詛咒。

乾陽的內心也很震驚。

之前生出的驕傲與憧憬,頓時被打得稀碎。

但他的城府遠勝從前,隻是麵色轉寒,雙眼中閃爍著寒光,並無太大的反應。

他沉聲問道:“可有調查到,那神秘強者是什麽來路?

是一個人單獨行動,還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高手?”

傳令官低著頭不敢抬起,連忙答道:“啟稟世子殿下,據我們的線人匯報,那神秘強者是獨自行動。

而且,他的速度能這麽快,是因為他騎著一隻閃電雕。”

聽到這個答案,眾人都很震驚,覺得難以置信。

葉長生皺眉分析道:“天巡司的人手短缺,達到這種實力的強者,也隻有寥寥幾人。

但那幾人都沒有閃電雕當坐騎……”

乾陽皺了皺眉頭,語氣低沉地道:“葉副會長的意思是,那個神秘強者並非天巡司的人?”

南霸天殺氣騰騰地道:“若不是天巡司的人,那就有可能是乾國派來的強者,極有可能來自三大武道聖地。

但不管他是誰,本座這就去宰了他!”

乾陽當即抬手否決了南霸天的請戰。

“南副會長稍安勿躁!

最遲明天夜裏,烏國大軍便要兵分三路,進攻長泰大雪山的三處關隘。

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去完成。

這是兩國交戰的首戰,關乎著兩國的士氣,絕不能出岔子!”

“世子殿下所言極是,屬下遵命。”

南霸天點點頭,但還有些憂慮地道:“那個騎閃電雕的神秘強者,又該怎麽辦?

若我們不派強者去截殺,他肯定會搗毀更多的據點。”

乾陽露出一抹玩味的冷笑,“南副會長不用擔心,本世子早就有合適的人選了。”

說罷,他對傳令官吩咐道:“去傳赤焰宗四長老來見本世子,有要事吩咐他。”

傳令官道了聲遵命,立刻退出了大殿。

幾位神通境的強者們,交頭接耳的議論著。

南霸天皺了皺眉頭,沒有多說什麽,但心裏有些不舒服。

因為……就在兩天前,赤焰宗的四長老駕馭飛舟,帶著五十名赤焰宗弟子,來到了銀龍山莊。

眾人這才知道,乾陽暗中聯係赤焰宗,談成了一筆交易。

乾陽允諾赤焰宗,將給予大量的修煉資源和寶物,以換取赤焰宗的支持。

而且,以後乾陽裂土封王了,還要封赤焰宗為國教,並賜予一郡之地作為赤焰宗的領地。

赤焰宗為何不死心,還願意暗中扶持乾陽,在北方七郡攪亂風雲,眾人不得而知。

但眾人隻知道,乾陽如此信賴和倚仗赤焰宗,恐怕不是什麽好事。

更何況,四長老剛抵達銀龍山莊,乾陽就封他為副會長。

他的身份、地位和權力,都與葉長生、南霸天平起平坐。

葉長生的城府最深,倒是沒有表露出任何不滿,甚至還誇讚乾陽此舉英明。

但南霸天的心裏,多少有些不太舒服。

畢竟,乾陽麾下的道宮強者越多,他的作用就越小,地位也會受到影響。

不多時,一位身穿紫袍、須發皆白的老者,龍驤虎步地踏進了大殿。

此人正是赤焰宗的四長老,項洪。

“老朽參見世子殿下。”

項洪在大殿中間站定,向乾陽抱拳行禮。

乾陽露出和善的微笑,雙手虛抬:“項副會長不必多禮。”

項洪神色平靜地望向乾陽,開口問道:“不知世子殿下召老夫前來,有何吩咐?”

“項副會長,前幾日有位騎著閃電雕的神秘強者,連續摧毀了本會位於長泰郡的二十多處據點……”

乾陽將事情的起因講了一遍。

項洪聽完之後,頓時臉色一變,皺起了白眉。

“騎閃電雕的神秘強者?

敢問世子殿下,那人是不是一個十七歲的白袍少年?”

乾陽怔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滿臉期待地問道:“我們留在長泰郡的眼線,並未看到那人的模樣。

既然項副會長有此一問,難道你曾見過那人?”

項洪心裏有點後悔,支支吾吾地道:“呃……老夫趕來銀龍山莊的途中,曾經遇到過那個少年。”

不止是乾陽,葉長生和南霸天等人,也頓時來了興趣,紛紛開口詢問。

“項副會長,你可有跟那個少年交過手?”

“既然你見過那個白袍少年,可知道他的實力如何?”

項洪心裏更尷尬了。

他當然不可能告訴眾人,他跟楚青雲大戰一場,不僅沒占到便宜,還被楚青雲打傷了。

於是,他隻能撒謊,語氣低沉地道:“老夫麾下有個弟子名叫飛羽,是神通境七重的實力。

飛羽和那個少年發生衝突,雙方廝殺了十幾招。

那個少年的實力非凡,堪比道宮境,便斬殺了飛羽。

老夫得知消息後,連忙趕過去查看情況。

奈何那白袍少年很機警,殺掉飛羽之後,便逃之夭夭了。”

聽到這裏,葉長生和南霸天對視一眼,眼底都閃過一抹異色。

他們的江湖閱曆何其豐厚?

自然不會完全相信項洪,也猜到這裏麵可能另有隱情。

乾陽倒沒有多想,隻是點點頭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那個混賬東西,能在幾天之內,摧毀我們二十多處據點。

對了,項副會長,你可知道那個白袍少年是何來曆?”

項洪不假思索地道:“那人隻有十七歲的年紀,卻有堪比道宮境的實力。

放眼乾國各大武道聖地,也沒有如此妖孽的天才。

老夫懷疑,那人恐怕來自南域的千古世家。

而且,很可能是某個千古世家的嫡係天才!”

他的話音剛落,南霸天便冷笑著反駁:“項副會長是在開玩笑嗎?

那些千古世家淩駕於各大王國之上,根本不參與王國之間的爭鬥。

若那個白袍少年是千古世家弟子,怎麽可能出手摧毀我們的據點?”

葉長生也點頭表示讚同,語氣平靜地道:“那人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衝著我們來的。

所以,他極有可能是乾國子民,而不是什麽千古世家子弟。”

項洪眯起雙眼,麵帶怒意地反駁道:“可他年僅十七歲,就有道宮境的實力……

這又怎麽解釋?

乾國哪有如此妖孽的武道天才?”

見三位副會長發生爭吵,乾陽不得不出麵打斷。

“肅靜!姑且不論那個白袍少年的來曆如何。

既然他對付我們大秦會,不管他有什麽背景,我們都必須除掉他!

項副會長,你可知道那白袍少年長什麽模樣?

最好能畫下來,也方便我們尋找和追殺……”

項洪愣了一下,本想推脫,稱他沒有見過那個白袍少年。

但葉長生和南霸天都斜眼睨視著他。

乾陽也滿眼期待的望著他。

他剛抵達銀龍山莊,還未站穩腳跟。

這個時候,不能讓乾陽失望。

他必須得做出點成績來,才能盡快獲得乾陽的信任和器重。

於是,項洪點點頭道:“雖然老夫隻遠遠地瞥了一眼,但還是能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