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的搖晃聲,和陣陣令人心猿意馬的低吟聲,在婚房中很有節奏地回**。

留在院子和大廳裏的人,看不到黑燈瞎火的婚房裏,究竟在發生什麽。

但婚房裏的聲音,卻可以穿過陣法,傳入眾人的耳中。

大家都是過來人,自然明白是怎麽回事,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壞笑。

哪怕是存心鬧事的乾陽,也挑不出毛病來,隻能偃旗息鼓。

不一會兒,留在心蘭殿的賓客們,便走得幹幹淨淨。

就連被秦王派來監視楚青雲和乾若蘭的魯公公,也不願繼續聽牆角,麵無表情地離開了。

以楚青雲和乾若蘭現在的狀態,有那些宮女、太監和羽林衛們盯著就行了。

他還要盡快趕回‘陛下’身邊,保護‘陛下’的安全。

心蘭殿裏隻剩白乘風和鹿瑤,以及眾多宮女和太監們。

隨後,婚房裏的搖床聲和低吟聲,也逐漸停了下來。

“師姐,他們走了,可以停下來了。”

楚青雲抬手抹去嘴邊的鼻血,心中默念著無為心經,強行壓製腦海中的邪念。

沒辦法,此情此景再配上師姐的那種聲音,簡直太要命了!

盡管他早就心有所屬,可他畢竟是血氣方剛、未經人事的少年,哪裏受得了這種折磨?

若不是他一直默念無為心經,保持冷靜和理智,隻怕他早就鑽進師姐的被窩,假戲真做了。

乾若蘭何嚐不是渾身香汗淋漓,臉色酡紅,羞赧得睜不開眼睛?

對於她這個未出閣的清白之身,剛才那種動靜和氣氛,簡直就是折磨人。

暗自喘息了許久,她的心情才平靜下來。

壓下心中的羞意後,她連忙從納戒裏取出一套夜行衣換上。

戴上蒙麵巾,遮住布滿紅暈的臉頰後,她才真正冷靜。

“小師弟,子時已到,我們該行動了。”

楚青雲也換上了夜行衣,並從納戒裏取出兩張金色符咒,遞給乾若蘭一張。

乾若蘭有些驚訝地問道:“魂級隱匿符?小師弟,你怎會有如此珍寶?”

隻有道宮境的符道宗師,才能煉製魂級隱匿符。

此物既不能防禦,又沒有殺傷力,屬於輔助性的符咒。

大多數符道宗師,都不願意浪費精力去煉製。

所以,此物不僅稀少,還是有價無市的。

“師尊以前煉製的,白師兄今天交給了我。”

早晨的時候,白乘風送給了楚青雲第一個驚喜。

那是一枚納戒,裏麵有十幾張魂級符咒,還有一張紙條和其他寶物。

毫無疑問,那是院主給楚青雲準備的底牌。

乾若蘭不再追問,連忙啟動隱匿符。

“唰!”

金色符咒消失了,她的身影也隨之消失,沒露出半點破綻。

楚青雲啟用隱匿符之後,身影和氣息也隨之消失了。

兩人都看不到彼此,也感應不到彼此的存在。

楚青雲下意識地伸出手,向乾若蘭所在的位置揮了揮。

結果,他摸到了乾若蘭的胸口,觸感一片柔軟且富有彈性。

“小師弟……你……做什麽?”

乾若蘭明顯愣了一下,聲音有些顫|抖,蘊含著異樣的情緒。

楚青雲連忙道歉,並解釋道:“抱歉師姐,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好奇,隱匿符是否真的讓我們消失了……”

乾若蘭好氣又好笑地解釋道:“隱匿符隻能藏匿我們的氣息和身形,讓道宮境的強者都探查不到。

它又不是空間係的符咒,怎麽可能藏匿我們的身體?

好了,哪怕是師尊煉製的隱匿符,最多也隻能持續兩刻鍾,我們得速戰速決!”

“好!”楚青雲應了一聲,連忙帶著乾若蘭離開婚房。

盡管心蘭殿裏,到處都有羽林衛把守,還有太監和宮女們監視著。

但兩人無視了他們,直接飛過夜空,大搖大擺地趕往養神殿。

婚房外,白乘風捧著一壺酒,坐在門口的台階上,仰望著夜空,獨自飲酒。

他當然知道,之前婚房裏傳出的動靜是假的。

以師妹和師弟的性格,基本不可能假戲真做。

此時房間裏沒了動靜,肯定是他們開始行動了。

而他要做的,就是守好婚房的大門。

天亮之前,不能讓任何人進去。

不過,他心裏始終存有一絲幻想,期待著小師弟和四師妹,能夠真的發生點啥。

“小師弟啊小師弟,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

隻有真正成為男人了,你才知道做男人的滋味。

年少不知軟飯香啊!”

說罷,白乘風砸了咂嘴,又開始懷念昨晚那兩個名伶和兩個花魁了。

雖然昨夜他一對四,雙方都使出渾身解數,互相吸對方的陽氣和陰氣。

但他絲毫不落下風,吸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直接讓那四個女妖渾身癱軟,任由擺布。

他心裏暗想著,先給她們兩天的時間恢複元氣。

待皇宮裏的大事辦完了,再去跟她們切磋一番,狠狠地碰一碰。

……

在隱匿符的幫助下,楚青雲和乾若蘭如入無人之境,很快就潛入了養神殿。

哪怕他倆從羽林衛的麵前飛過,對方也不會察覺到絲毫異常。

進入養神殿後,兩人直奔皇帝的寢宮而去。

此刻已經是午夜,不會有人來養神殿找皇帝。

所以,兩人推測皇帝不會躲在地宮裏,應該是在寢殿中休息。

果不其然。

兩人潛入皇帝的寢殿後,便看到假皇帝躺在寬大的龍**,一副輾轉難眠的模樣。

很顯然,他今天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麵,也是在刀尖上跳舞。

他也預感到今天會有大事發生,稍有不慎他就要命喪黃泉。

雖然事情已過,此刻已經是深夜。

捧著金絲拂塵的魯公公,也守在他的寢殿門口。

但他心裏始終有些不安,生怕自己睡著了,便在夢中稀裏糊塗地掉了腦袋。

與此同時,楚青雲和乾若蘭看清了寢殿內外的情況。

寬敞的寢殿內,隻有三個人。

一個是躺在龍**的假皇帝,還有兩個站在牆角打盹的小太監。

寢殿的門口處,魯公公像石雕一樣杵著,正在閉目養神。

四周還有二十多名羽林衛,每隔幾丈遠站一個,都瞪大眼睛保持警惕。

不僅如此,羽林衛督統彥鏡山,也親自帶隊在皇宮中巡邏。

平均每隔半個時辰,他就會路過養神殿一次。

如此森嚴的戒備,稱得上固若金湯。

但楚青雲和乾若蘭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兩人看不見彼此,隻能以靈識傳音交流。

“小師弟,魯公公和外麵的羽林衛交給你們,我去抓假皇帝。

待我開窗時,一起動手。”

“好!”

幾息之後,一位身穿藍衣、頭戴高帽的老太監,如一陣風般飄進了皇帝寢殿外的小院中。

他麵容陰鷙,眼神犀利如刀,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今夜他並未像往常那樣,捧著一柄玉如意。

他的懷裏,隻有一個四尺長的方形寶盒。

幾乎在他落地的瞬間,守在寢殿門口的魯公公,立刻睜開了雙眼。

淩厲而冰冷的目光,落在藍衣老太監的身上,他頓時麵容森寒。

“鄭公公?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深夜闖入陛下的寢宮?”

毫無疑問,突然出現的老太監,正是聽命行事、潛伏已久的鄭總管。

“魯千歲息怒,奴婢深夜來此,是有急事要覲見陛下。”

一邊說著,鄭總管滿臉焦急地向魯公公走去。

“站住!你要幹什麽?”魯公公滿腔警惕,下意識地握緊了金色拂塵。

鄭總管擠出一副諂媚的笑容,雙手捧著長方形寶盒,遞到魯公公的麵前。

“魯千歲誤會了,奴婢隻是來給陛下送一件東西,這是陛下今天交代過的……”

“雜家怎麽不知道有此事?”

魯公公疑惑地皺起眉頭,目光落在方形寶盒上。

與此同時,處於隱匿狀態的乾若蘭,從側麵推開了寢殿的窗戶,如一陣風般飄進了寢殿。

一聲輕微的“吱呀”聲響,沒能瞞過魯公公的感知。

“誰?”

他下意識地扭頭望向寢殿側麵,並釋放靈識去探查。

而這時,鄭總管的眼底閃過一抹獰笑,快如疾電地打開了方形寶盒。

寶盒之中,赫然是兩把纖細的柳葉刀。

“唰!”

鄭總管持著雙刀,揮灑出十幾道淩厲無匹的刀光,籠罩了魯公公的上半身。

道宮境的實力,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他隱忍了五年的怒火和殺意,也如火山噴發一般,毫無顧忌地狂湧而出。

“狗雜碎,去死吧!”

鄭總管那尖細的嗓音,喊出了內心深處的心聲。

魯公公正是心神分散之際,也未料到鄭總管敢直接刺殺他,當即滿腔驚駭地瞪大了雙眼。

“老狗,你找死!”

怒吼的同時,魯公公揮舞金絲拂塵,全力抵擋刀光的絞殺。

他也迸發出十成功力,化作一片冰寒的炫光,朝鄭總管轟了過去。

“嗤嗤嗤!”

“嘭!”

一連串的輕響聲中,魯公公的靈力護盾被擊碎,臉部和胸口多出幾道深可見骨的血痕,飆濺出一大蓬鮮血。

盡管他僥幸未死,並將鄭總管震退一丈多遠。

但他也被震得倒飛出去,撞碎了寢殿的大門,摔進了寬敞的寢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