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大半個時辰過去了。

班盟依然在追殺李順業。

兩人在擂台上拚命追逐,已經轉了三千多圈。

班盟早就不耐煩了,不僅心中怒火狂湧,表情都有些猙獰了。

他倒是沒有受傷,也沒吃什麽虧。

可他像是被遛的狗一樣,消耗了太多力量,累的滿頭大汗,看起來很是狼狽。

畢竟,他比李順業高了三重境界。

可他使出渾身解數,動用了各種底牌和手段,卻還是無法打敗李順業。

這對他而言,是巨大的恥辱,會讓所有人看笑話。

李順業的下場有點慘。

盡管他一直在拚命躲避和逃竄,堅決不跟班盟硬拚。

可班盟動用了各種底牌絕技,還施展過領域,成功困住他幾次,把他打得鼻青臉腫、傷痕累累。

如今他渾身血跡斑斑,累得氣喘籲籲,力量也大幅衰弱了。

盡管如此,他的心情卻很暢快,莫名覺得解氣。

尤其是班盟對他窮追不舍,卻因為追不上他,不斷大喊大叫,無奈又暴躁的模樣,讓他大笑不止。

甚至,他還隔三差五的回頭去調侃和刺激班盟,把班盟氣得七竅生煙。

監督比武的幾位長老,早就看無語了。

鍾山樓和麓山派的長老,一臉無奈之色,耷拉著眼皮,一副要打瞌睡的模樣。

狂風閣的二長老,氣得臉色鐵青,額頭青筋直跳,牙都快咬碎了。

原本他以為,班盟的實力遠超李順業,肯定能輕鬆碾壓李順業,幫他和狂風閣挽回顏麵。

誰知道李順業這麽賤,想盡辦法的拖延時間,就是不跟班盟拚鬥。

班盟也是不爭氣,就知道拚了命的追,卻總是追不上,拿李順業一點辦法也沒有。

二長老恨得牙癢癢,恨不能親自下場,把李順業暴揍一頓。

不知不覺,班盟和李順業已經追逐、糾纏了一個時辰。

麓山派、鍾山樓的長老開始打盹了,道宗的二長老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三大宗派的弟子們卻不樂意了,在各自的飛舟中激烈議論,同時斥責班盟和李順業。

“這兩個家夥在幹什麽?

那可是正式又嚴肅的比武,他們怎麽像過家家一樣?”

“李順業太不要臉了,他擺明了是在拖延時間啊!”

“班盟不是挺囂張的嗎?

怎麽連一個李順業都搞不定?

李順業像遛狗一樣,遛了他一個時辰,他一點反製的辦法都沒有?”

“兩個混蛋,把一場精彩紛呈的比武大會,變成了笑話!”

“道宗的人太無恥了!

他們知道自己必輸無疑,竟然用這種方式來惡心大家,耽誤大家的時間!”

麓山派、鍾山樓和狂風閣的弟子們,大部分都在罵李順業和道宗,隻有部分人嘲諷班盟。

鍾山樓的飛舟裏。

一位身穿紫袍的長老,陪著兩名衣著華貴的男子,坐在一起喝茶。

九名參加比武的鍾山樓弟子們,都侍立在一旁。

就連鍾山樓的首席弟子,都隻能恭敬地站著,沒資格落座。

那兩個貴氣滿滿的男子,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年輕英俊,神色傲然。

他的實際年齡,達到了五十一歲,實力也深不可測。

隻是他一直待在飛舟裏沒露麵,旁人不知曉。

若是旁人見到了,定能認出他,正是青蒼劍宗的首席弟子孟定奇。

坐在孟定奇旁邊的,是個方臉闊鼻、氣勢威嚴的老者,看起來像是六十多歲。

實際上,此人是青蒼劍宗的名劍長老,真實年齡四百多歲,聲名顯赫的聖王強者!

在名劍長老和孟定奇的麵前,別說鍾山樓弟子們滿腔敬畏,就連鍾山樓的長老都謹言慎行,不敢逾越。

畢竟,青蒼劍宗就是鍾山樓背後的靠山和倚仗。

若非青蒼劍宗的扶持,鍾山樓絕不可能在幾百年間,就從一個不入流的小勢力,發展成一流勢力中的翹楚。

鍾山樓和青蒼劍宗的共同目標,是在近六十年內,讓鍾山樓躍升為超級勢力!

聽著鍾山樓弟子們嘲笑班盟,斥責李順業無恥,名劍長老放下茶杯,笑容和藹地望向孟定奇。

“定奇,此事你怎麽看?”

聽到名劍長老發問,鍾山樓長老和弟子們都安靜下來,側耳傾聽。

孟定奇從始至終都沉默著,對擂台上的比鬥不太關注,似乎沒什麽興趣。

即便名劍長老發問,他也神色淡然,端著茶杯喝了一口,這才慢條斯理地回答。

“聽說李順業的本性並非如此,那他今天的表現一反常態,定有緣由。

他在拖延時間,無非隻有兩種可能。

其一,道宗可能有援手,多半是空缺的第十個名額,請了幫手來頂替。

其二,道宗的首席弟子玉真,可能正在突破,讓他們看到了翻盤的希望。”

鍾山樓的弟子們聽了,都是眼前一亮,忍不住點頭稱讚。

“孟公子所言極是,讓我們茅塞頓開啊!”

“還是孟公子一語中的,道宗的陰謀,根本瞞不過孟公子的火眼金睛。”

鍾山樓的長老想了一下,疑惑地道:“孟公子,您說的這兩種可能,未必能讓道宗翻盤啊。

根據四宗會武的規定,隻能由本門弟子出戰,不能請外人援助。

若非如此,本門次次請青蒼劍宗的高徒出戰,那不是次次橫掃另外三宗?

第二點,玉真隻是至尊境七重而已,即便她臨時突破到八重境,也不可能翻盤。

本門的首席弟子正是八重境,還有狂風閣的首席弟子……”

孟定奇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道:“我隻是推測有這兩種可能,具體情況如何,等著看便是了。

不論道宗耍什麽花招,結局都是一樣的。

飛燕嶺那片區域,鍾山樓必須搶過來!

若不能完成任務,你們就等著瞧!”

孟定奇的語氣很冷。

鍾山樓長老和弟子們,都齊刷刷地打了個寒顫,內心生出濃濃的驚懼和擔憂。

名劍長老微微一笑,捋著胡須說道:“諸位應該明白飛燕嶺有多重要,也應該清楚,劍宗對於此次比武大會的重視程度。

否則,劍宗也不會派老夫和定奇來督戰。

你們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全力以赴即可。

那道宗積弱多年,門下已經無人可用,翻不起什麽浪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