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太上二長老覺得，哪裏有意思？”
雖然，楚青雲和太上二長老魏無忌，隻是第一次見麵。
魏無忌不僅位高權重，還是聖王境巔峰的強者。
但楚青雲絲毫不懼，始終淡定自若。
魏無忌臉上的笑意斂去，語氣低沉地問：“你看見老夫在這裏，而殿主不在場，難道不驚訝？”
楚青雲平靜地答道：“沒什麽好驚訝的，早有預料。”
魏無忌點點頭，又問：“所以，你在進入書房之前，就猜到召見你的是老夫，而不是殿主？”
“確切來說，當魏衝霄向我轉達殿主的口信時，我就猜到了。”
楚青雲露出一絲微笑，自信、簡單，但並不惹人討厭。
魏無忌又問：“老夫讓魏衝霄在百聖塔外候著，掐著點去的。
你剛出百聖塔，對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怎麽能分析的這麽準？”
楚青雲輕笑著道：“魏衝霄到場時，我的幾位師侄已經告訴我，殿主去天海城觀禮了。”
“原來如此。”
魏無忌點點頭，表情和語氣都變得玩味，追問道：“既然你知道，召見你的人不是殿主，那你還敢孤身前來？
是無知無畏，還是有恃無恐？”
楚青雲並不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微笑著道：“因為這裏是戰神殿，就算您要殺我，為魏衝霄報仇，也不會在殿內。
其次，魏衝霄去向我轉達殿主的口信，而殿主不在殿中。
漏洞太大，疏漏太多。
以魏衝霄的智商，或許能幹出這種事。
但左護法和您……不至於這麽毛躁。
最重要的是，我與魏衝霄之間，並無血海深仇，沒必要不死不休。
在魏衝霄看來，或許關乎尊嚴，難以釋懷。
但在長輩們眼中，不過是兩個孩子爭強好勝，鬥氣罷了。”
魏無忌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之色，追問道：“哦？你小小年紀，竟然看的如此透徹？
是殿主交代你的，還是右護法跟你講的？”
楚青雲笑了笑，“很淺顯的道理，我若連這都想不明白，還當什麽首席弟子。”
“那倒也是。”
魏無忌點頭表示讚同，又皺眉道：“你的言辭之間，很瞧不起魏衝霄？
如果沒有你，他還是本殿排名前三的天驕。
就算將來沒資格繼任殿主，也是本殿的中流砥柱，沒有你說的那麽不堪吧？”
楚青雲微笑著道：“那是因為，您是魏衝霄的爺爺，有親緣血脈的加持，自然更包容。
如果您和左護法對他的心理預期比較低，那他也算合格了。”
魏無忌冷笑一聲，“哼，你小子說的委婉。
歸根結底就一句話，他聰不聰明、算不算天驕，那要看跟誰比。
和你相比，這天瀾大陸確實沒人敢稱天驕。”
楚青雲微微一笑，並不反駁。
魏無忌又道：“你把魏衝霄傷得那麽重，卻說的如此輕巧，輕描淡寫。
他畢竟是老夫的孫兒，你如此自信托大，真以為老夫不會懲罰你，為孫兒報仇？”
楚青雲自己拎來一把椅子，在魏無忌的對麵坐下。
“看來太上二長老很欣賞我，有這麽多推心置腹的話，要跟我說。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坐下來，邊喝茶邊聊。”
一邊說著，他拎起桌上的茶壺，沏了兩杯茶。
自己一杯，遞給魏無忌一杯。
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後，楚青雲才笑著道：“前輩作為本殿的太上二長老，魏衝霄的父親又是本殿左護法。
父親和爺爺都位高權重，魏衝霄囂張跋扈一些，也情有可原。
但我相信，戰神殿能傳承萬年，經久不衰，必然有其道理。
即便左護法和前輩心中不滿，也能拎得清主次，分得清輕重。
絕不會意氣用事，丟了左護法和太上長老的職位，斷了魏家的傳承……”
魏無忌眯了眯雙眼，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小子，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就算你是首席弟子、第一天驕，又如何？
若老夫出手殺了你，你真以為戰神殿會替你報仇，殺了老夫、左護法和魏衝霄？”
楚青雲根本不受他影響，輕笑道：“若我隻是個普通弟子，根本用不著您出麵。
魏衝霄早就把我殺了，左護法也能把事情壓下去，不會掀起什麽波瀾。
但我不一樣，我對戰神殿的價值和意義，遠遠超過魏衝霄和左護法。
甚至，超過您這位年邁的太上二長老。
孰輕孰重，該如何選擇，人盡皆知。”
魏無忌的眉頭緊皺，眼中怒氣勃發，手中的茶杯也‘哢嚓’一下碎裂了。
茶水直接化作水汽，嫋嫋升騰。
“小子，你太狂妄了！
似你這般說話直白，難聽刺耳，難怪你樹敵無數。
你就不怕激怒老夫，真把你殺了？”
楚青雲笑著道：“實話而已，難聽也正常。
前輩不敢殺我，因為沒必要搭上魏家的前程。
畢竟，魏衝霄隻是受傷，又沒喪命，武道根基還在。”
魏無忌憤怒地喝道：“可他的**受損，部分功能缺失，經常失靈！
你應該清楚，這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楚青雲一臉無辜地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這麽生氣做什麽？
經常失靈算什麽問題？
我們這些正常男人，不也是經常蟄伏，要用的時候才雄起嗎？
誰整天雄赳赳、氣昂昂的？
你要是著急讓魏衝霄傳宗接代，就找幾個女的守著他。
失靈的時候調養身體，顯靈的時候就趕緊播種……
再說了，如果他連傳宗接代的功能都沒了，那就讓左護法辛苦點。
趁著寶刀未老，再生兩個吧。”
“……”
魏無忌氣得吹胡子瞪眼，臉頰都扭曲了，雙眼中閃爍著濃濃的怒火。
“小子，你很欠揍啊！
你再三挑釁老夫，是在試探老夫的底線，逼老夫對你出手嗎？”
楚青雲一臉淡然，“是你假冒殿主諭令，找我來談這件事的。
咱們坦誠相待，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你卻受不了。
既然如此，那你找我談什麽？
而且，別總把殺我掛在嘴邊，既嚇不住我，又顯得您很無奈。
真動手，您賭上魏家幾代人的心血，也殺不了我，何必呢？
你還是別繞彎子了，趕緊說明來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