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黑金巨鷹發出一聲穿金裂石的嘶鳴,響徹蒼穹,震動方圓幾百裏。

雖然,雲闊待在飛舟中,有飛舟的保護,並未被聲波衝擊到。

但他能聽出,那聲嘶鳴中蘊含著濃濃的憤怒,和澎湃的殺意。

他立刻就明白了,那隻黑金巨鷹正在追殺三名武者。

而且,那隻黑金巨鷹的實力不凡,多半是至尊境巔峰!

否則,他不會感到心悸,也沒那麽大的壓力。

就算在南域,雲闊遇到這種事,也會連忙避讓,絕不會多管閑事。

更何況這裏是中州,他既不認識那三個武者,也不認識那隻巨鷹,更不可能摻和這件事。

沒有絲毫猶豫,甚至不用請示戰淩霄,他直接操縱飛舟,偏向左邊飛去。

他隻想避開那三個武者,和那隻巨鷹。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那三名武者也改變了逃跑的方向,竟然直奔飛舟而來。

三名武者中,領頭者是一位至尊境四重的年輕女子。

她膚白貌美,眼若寒潭,清冷又犀利。

穿著一襲冰藍色的長裙,束著一條單馬尾,氣質高冷又桀驁。

跟在她身後的兩名武者,一個是魁梧的彪形大漢,長著滿臉絡腮胡子,有至尊境七重的實力。

另一人是個留著山羊胡的灰發老者,穿著一身老舊的灰袍,身材略顯瘦小。

但他的實力境界,達到了至尊境八重。

藍裙女子的傷勢較輕,肩膀和後背上有幾道傷口,不斷往外滲血,臉色也有些蒼白。

灰袍老者和彪形大漢的傷勢比較重,一個滿身血汙,一個前胸後背都有血洞,衣衫都被鮮血浸濕了。

看到迎麵馳來的飛舟,彪形大漢麵露喜色,連忙開口道:“二小姐,前方有一艘飛舟,看樣子是王級的,裏麵肯定有至尊強者。”

灰袍老者也鬆了口氣,語氣慶幸地道:“天無絕人之路,我們有救了!

看那艘飛舟的徽記,應該是戰神殿的人。

我們鍾家跟戰神殿的關係不錯,可以向他們求援。”

藍裙女子的神色依舊清冷,但眼底的緊張和擔憂,明顯消散了大半。

“過去看看。”

她輕啟櫻唇,聲音清冷地吐出這四個字。

於是,三人改變方向,直奔飛舟而去。

可那艘飛舟似乎有意躲避,見他們靠近,再次調整方向,朝遠處飛去。

見此情景,灰袍老者和彪形大漢都露出疑惑之色。

“怎麽回事?那艘飛舟似乎在躲我們,不想施以援手?”

“不應該啊!戰神殿的王級飛舟,裏麵肯定有至尊強者,他們可不是怕事的人。

二小姐,我們還過去嗎?”

藍裙女子也有些疑惑,但還是沉聲說道:“我們沒得選擇。”

灰袍老者和彪形大漢同時點頭,表示明白。

沒辦法,他們被七殺天鷹追殺,已經在永歌山脈廝殺、逃亡了五千裏。

他們被打得傷痕累累、實力大跌,既打不過七殺天鷹,也甩不掉它。

若是不找幫手,恐怕他們逃不出永歌山脈,都要被七殺天鷹逐個擊殺。

“唰……”

鍾家三人加速飛向飛舟,想攔下飛舟求救。

眼看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操縱飛舟的雲闊也急了。

“可惡!那三人幹什麽?

我們素不相識,他們為何直奔我們而來?”

雲闊眉頭緊縮,忍不住嘀咕著。

這時,一道清脆又清冷的女子聲音,傳進了飛舟。

“戰神殿的同道們,我是鍾家的鍾汶淇,我們正被七殺天鷹追殺,還請施以援手,拜托了。

隻要你們能幫我脫困,我會銘記這份救命之恩,鍾家也會奉上厚禮以表感謝……”

藍裙女子雖高冷孤傲,但在戰神殿的麵前,不敢擺出高高在上的架子。

她的語氣有些焦急,卻也很誠懇。

不過,還不等她說完,雲闊就沉聲回應:“抱歉,我不認識你們,請不要擋路。”

聽到這句話,鍾汶淇和灰袍老者、彪形大漢都愣了一下。

但他們並未加速或停下,繼續接近飛舟。

彪形大漢狠狠皺眉,低聲問道:“那家夥是戰神殿的哪位強者?聽聲音很陌生啊。

他怎麽會不認識二小姐呢?

二小姐可是中州十美之一啊!”

灰袍老者也很疑惑,忍不住嘀咕著:“如果那人是戰神殿弟子或執事,沒道理不認識二小姐。

就算不認識,也應該聽過二小姐的名字。

畢竟,我們鍾家的三少爺,還是戰神殿的真傳弟子呢。”

鍾汶淇當然不甘心,就此放走飛舟。

她繼續傳音說道:“這位仁兄,我三弟鍾神秀,是戰神殿的真傳弟子,拜在傳功長老的門下。

鍾家與戰神殿也有聯誼,還望仁兄能看在舍弟的情麵上,施以援手。”

鍾神秀不僅是戰神殿的親傳弟子,還是天賦、實力排名前三的存在,早在二十二歲時就登上了天驕榜。

他的名號在中州,不說人盡皆知,也稱得上家喻戶曉了。

鍾汶淇想著,就算對方再怎麽怕麻煩,也應該會給三弟幾分麵子。

但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飛舟不僅沒有減速的跡象,反而拚命加速,再次調整方向,想要甩掉他們。

見此情景,鍾家三人更疑惑了。

“怎麽會這樣?”

鍾汶淇有些失神,眼中還藏著一抹羞憤。

作為中州十美之一,她的追求者、愛慕者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從小到大,她都是被寵著、嗬護著的。

不管她想做什麽、要什麽,都有無數青年才俊搶著獻殷勤。

她還沒有嚐到過被人無視,被人拒絕的感覺。

這太羞辱人了,真是豈有此理!

灰袍老者和彪形大漢也有些憤怒,忍不住議論著。

“飛舟裏麵究竟是什麽人?為何連三少爺的情麵都不給?”

“我明白了!那艘飛舟裏的人,根本不是戰神殿的,他們是假冒的!”

聽到這裏,鍾汶淇心中一動,有了主意。

她傳音對灰袍老者說道:“七叔,用神行符和傀儡符。”

灰袍老者怔了一下,猜到她的心思和想法,不禁有些猶豫。

“二小姐,難道你想……”

鍾汶淇點點頭,傳音說道:“我懷疑對方假冒戰神殿的身份,幫戰神殿檢驗一下,沒問題吧?

就算出了什麽問題,那也是誤會。

有父親和三弟的情麵,戰神殿不會深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