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觀宴盯著那戒指看,沒有出聲。

而黎笑眉也將戒指套在手指上試戴,左右觀賞。

也在等戴觀宴的回答。

戒指,男人送女人,意味著什麽,全世界的情侶都知道。

之前,藍心羽是用戴觀宴給的錢給自己買了一枚鑽石戒指,現在她就是要他本人送。

“你沒發現這枚戒指,對你來說有點小嗎?”

“換個別的。”

黎笑眉抿了下嘴唇,戒指不小,剛剛好……但他的意思,她明白了。

黎笑眉沒有強調自己一定要這枚戒指。在外人麵前,她必須給自己保留體麵。

她還了回去:“是有點小……我再看看別的。”

神色卻是落寞而失望的,挑選的時候也不那麽走心了。

最想要的不能要,其餘的,都隻是可有可無罷了……

她的目光從一排飾品上滑過,但沒有一樣落入她眼裏,餘光還在惦記著那枚戒指。

戴觀宴這時挑了把鑲嵌寶石的梳子遞到她麵前:“這不錯,純銀的,又有紅紅綠綠的寶石,怪好看的。”

他勾起她的一縷頭發,梳了幾下,表示好用。

“聽說銀器除濕氣,解毒?”

櫃台老板笑了笑:“是有這麽個說法。”

戴觀宴笑,對著黎笑眉道:“那適合你。誰要是想下毒謀害你,你就用這把梳子鑒別一下。”

這會兒,他又吊兒郎當了起來。

黎笑眉知道,他隻是給自己找補,不想把氣氛弄得那麽僵,關係那麽尷尬。而她也不願再浪費時間,便隨意道:“那就它吧。”

她將梳子遞給掌櫃:“包起來吧。”

戴觀宴去刷卡時,黎笑眉看了眼他的背影,對守店門的櫃姐道:“一會兒我老公回來了,就說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

說著,她就先走了。

不想對著一個沒什麽真心的人,連道歉都那麽敷衍。

櫃姐張了張嘴想叫住她,隻是看她的背影那麽孤寂落寞,就沒有叫她了。

女人最了解女人,喜歡的東西被換成了別的,肯定是不高興了唄。

不過,那把銀梳子比戒指貴多了,又有什麽不高興的。

就是嬌氣,作。

一會兒,戴觀宴結完賬單回來,沒看到黎笑眉,櫃姐按照交代的說了一遍,戴觀宴點了點頭,拎著東西出去。

騙鬼呢,他去刷個卡能用幾分鍾,她還不樂意等了?

戴觀宴覺得黎笑眉難哄,一點兒都沒有以前的體貼跟包容了。

他沒去找黎笑眉。

而黎笑眉也沒有直接回下榻的民宿。

她在街道上一個人閑逛。

天空垂落的紅燈籠與街邊林立的商鋪構成了古城的繁華,她一個人在燈光闌珊處,卻沒有驀然回首的人。

黎笑眉立在燈下,看著自己一個人的倒影,苦笑了下。

“小姐姐……”一個女孩叫她,“你能幫我們拍一下照片嗎?”

女孩笑吟吟的看她,拉了拉身側的男友。

黎笑眉想到譚淵教她的攝影技術,點了點頭。她接過女孩遞過來的手機,蹲下身子幫別人拍了幾張照片,那對情侶滿意而去。

黎笑眉看他們勾肩摟腰的背影,心裏是羨慕的。

不由想,如果一年前不是嫁給戴觀宴,她會有很多選擇吧……

回民宿的路上,她走走停停,拍了不少照片,發在朋友圈裏。

等她回民宿時,戴觀宴還沒回,大概是又跟司澈那幫人玩去了。

看,他從來不在乎她的感受。

一直都是這樣。

黎笑眉坐在椅子上,看桌上放著的印有古玩店標識的包裝袋。

她不由想,如果自己沒有讓他買那戒指,是不是就不會這麽情緒低落了。

買戒指,嗬嗬,純屬她自找的煩惱。

藍心羽跟他關係那麽好,他都沒給她買過,她又算得了什麽呢?

……

此時,戴觀宴的確跟司澈他們混在一起。

一幫富二代因為有了小妹妹的加入,玩得很嗨。

他們在一家茶餐廳打牌玩樂,給小女生們展示他們的牌技與財力。

幾個女生不過一兩個小時,就已經得到了名牌包跟珠寶,哄得她們對男人崇拜又服帖。

“桑清,梁安琪,羅菲菲……你們幾個,誰讓你們離開宿舍,跑這裏來的!”

一個女人聲音驀然在他們身後響起。

眾人一愣,回頭看過去,就見一個穿著衛衣裝的女人火冒三丈的瞪著,“到我這裏來!”

她一聲令下,指著自己的身側。

幾個女孩子害怕,馬上離開座位走到女人身側,垂著腦袋如受驚的鵪鶉。

戴觀宴瞧著那女人,原來是她?..Com

他扯了扯笑,露出幾分玩味。

女人也發現了他,擰了擰眉毛,目光警惕,但似乎沒那麽生氣了。

江兆安把桑清帶了出來,其餘幾個富二代便打主意,讓桑清把同學也叫了出來,這會兒才那麽多人。

現在人家輔導員找上門來了,他笑著安撫:“老師,別那麽生氣嘛,我又沒把她們怎麽樣。就是一起玩遊戲而已。要不然,老師跟我們一塊兒?”

他湊過去,遞了一杯茶。

女人冷冷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帶著她的那群學生走。

這時,張晶擋在了女人麵前,笑著道:“誒,老師,你管得是不是太多了。現在是晚上放鬆時間,你不玩,還不許別人交朋友了?”

張晶就是看江兆安這些核心圈的臉色,想表現一把,把人攔下。

戴觀宴坐著,自顧自的整理牌。

女人到底畏懼,不敢得罪了他們。她將目光投向了戴觀宴,走了過去:“請你的朋友讓我們離開,就當你賠了我的衣服。”

聞言,司澈的耳朵動了下,頗有興味的瞧著戴觀宴。

賠衣服,這又是什麽新鮮詞兒?

戴觀宴的手指頓了頓,將最後幾張麻將牌堆上去,他勾著唇笑:“老師,你可別亂說話,這麽多人聽著,還以為我把你怎麽了呢。”

女人臉色紅了起來,咬唇盯著他,委屈、倔強,又無助。

戴觀宴慢條斯理的將牌整了又整,過了幾秒,懶洋洋的看向江兆安:“江少,我牌都理好了,你們還打不打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