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做“擺渡”。

將被封鎖的物資悄悄往國內送,被扣押盯梢的重要人物想辦法救回國內。

以前有那麽一批人,以後也會有這樣的人。

風險很大,被那些人盯上就是被針對的目標。

他們得到的回報未必是金錢,但隱形好處是別人想而拿不到的。

這也是為什麽當年黎笑眉能夠為武琰報仇,將已經在F國呼風喚雨的喬子珺一點點整垮的原因所在。

黎寶一直都懂,隻是她還沒有想過自己要走這條路。但將來她若接手梧桐飯店,或者父親的鹿海集團,她已經想好以後的路要怎麽走。

黎笑眉沉著氣看了她一會兒:“看來你是真的考慮清楚了。”

黎寶點頭:“媽,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見過的世麵,不是那些普通女孩看到的。可能她們跟我一樣,義無反顧的選擇支持,我的條件比她們更好,我有什麽理由說害怕?”

“我們家也沒有什麽聯姻的需求,就當我找了個普通男人。而且,祁朔風這幾年應該是往幕後發展了,我感覺的到。”

黎笑眉點了點頭。

不知不覺,孩子就長這麽大了,能為自己做主,知道自己的理想,為之奮鬥;堅定自己的愛人,為之努力。

她摸了摸黎寶的腦袋:“人生是你的,父母的反對不會改變你的決定,父母的支持卻會能讓你錦上添花。那麽我便祝福你。”

黎寶笑了笑,抓住她的手晃,像個小女孩撒嬌:“媽,你一定是打擊到祁朔風了。他這幾天都不理我了。”

黎笑眉扯了個笑:“他對我還是很尊重的。”

當年她跟喬子珺鬥法,有些事需要經過別人的手做,就是在那時候認識的祁朔風的父母,還間接的幫助過祁朔風,隻是那時候沒能見麵而已。

黎笑眉不知道人世間還有這樣的緣分。

或許這就是緣分。

她放心的回南城,繼續她的草藥種植計劃。

黎寶趾高氣昂的堵住祁朔風的路。

他往左邊挪,她就站左邊,他往右邊挪,她就站右邊。

“跑啊,你跑啊。”黎寶歪著腦袋,像個女痞子。

祁朔風擰眉盯著她:“讓開我,我在整理書架。”

黎寶一個側身,卻是將他堵在書架與她的身體之間。

啪一下,她將手搭在他身後的書架上,手指捏住他的下巴:“不理我,想跟我分手?”

祁朔風的眉心擰成了一個疙瘩:“黎寶。”

黎寶忽然鬆了手,往後退一步,耷拉著眼睛道:“如果你決定要分手的話,給個痛快話,別吊著我。我有很多人追,但我不喜歡劈腿。咱們分幹淨了,我就接受別人的電影票。”

祁朔風的嘴唇動了動,黎寶看了他一眼:“說啊,你親口說分手,別搞什麽冷暴力,這不男人。”

分手兩個字,祁朔風如果能說得出口,他早就說了。他隻能疏遠她,讓她感覺他們的感情淡了。小姑娘貪新鮮,覺得不好玩了就放棄了。

這是他的想法。

可“不夠男人”這四個字出來,刺激到他了。

“戴紫英,你別逼我!”他咬牙,聲音嘶嘶的。

黎寶歪著頭,直直的盯著他:“我怎麽逼你了?這破事兒不是你在幹的嗎?”

“你要不喜歡我了,看上別的漂亮女生了,你還吊著我,算什麽男人?”

“你被人指責了,說你會耽誤我的人生,說會給我添麻煩,你還吊著我不說分手,這又算什麽男人,什麽擔當?”

祁朔風心堵得厲害。

他的手拿過槍,送過別人吃花生米,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可對著她,就隻有握拳捶自己胸口的份兒。

黎寶瞧著他有氣卻抒發不得的模樣,哼了一聲:“晚上我在家做烤羊肉,七點之前,是給你的時間。七點之後如果你不來,會有其他男生來我家。”

斜了他一眼,把話撂下就走。

“記住,七點,晚一秒種,那扇門都會反鎖上。”

她大搖大擺的走了。

祁朔風被她弄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如果她跟別的男生好了……那也就好了吧。反正她之前也有喜歡過男孩子,很快就走出來了。

可為什麽她要把男生約到家裏去?他都沒有去過,隻在樓下看著,保護她的安全。

她那是引狼入室!

這丫頭是瘋了嗎?!

可祁朔風也清楚,黎寶那個階層的女孩子們很放得開,男女之間的事兒在他們來看,就隻是及時行樂。

是他給她的打擊太大了?

腦子裏亂糟糟的,他執行最危險的任務的時候尚且能保持冷靜,可一想到她像是那隻粉嫩的羔羊放在架子上被人流口水的盯著,他就冷靜不了。

此刻,祁朔風就在樓下,盯著七樓的那盞燈火。

不時的看腕表時間,一點點的接近七點。

這時,一輛車進入小區,透過車窗,可以清楚的看到駕駛座位上的是個年輕男人。穿休閑西裝,擺著自以為很帥的姿勢倒車入庫,然後踩著小白鞋下車,從後座拿出一大捧玫瑰花,小手指上勾著某珠寶品牌的首飾盒。

祁朔風眯了眯眼睛,在男人進入樓道時,祁朔風上前攔住他。

男人皺了皺眉,不明白著高個子突然冒出來幹嘛。“有事?”

祁朔風道:“七點還沒到,你不能上前。”

男人一腦袋問號:“你有病吧?”

祁朔風隻是冷著臉,就這種沒素質的,黎寶跟他在一起肯定好不了。

她什麽眼神,就算要找,就不能找個正常一點的。這個一看就輕浮,擺明了隻是拿她逗樂的。

男人看他杵著不動,腳步挪了下打算繞著走,祁朔風腳步移動,又擋住了他的去路。

“哥們兒,你有事就說,別耽誤我的好事,明白?”男人看他一身廉價行頭,又皺了皺眉,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數了幾張鈔票出來,“這些拿著,一會兒等我舒服了,開車送我回去,還有得賞。”

祁朔風在手機上設定了鬧鍾,一到七點就滴滴響。眼看男人就要進電梯,他一把將男人從裏麵拽了出來:“我說你不能上去,就不能上去!”

玫瑰花被他這一扯,從男人手裏脫手飛出去,摔了一地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