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朔風自然沒有回答,隻是他臉上控製不住生出來的紅色替他承認了。

黎寶捂著嘴悶笑,天哪,是真的!

“……可是,你不是農場主的兒子嗎?”富二代一個,怎麽會沒有經驗?他那塊地方,難道真的隻有牛羊?

祁朔風忍無可忍的白了她一眼,沉默的吃米線。

黎寶笑夠了,吃了幾口米線,停下來看他,忽然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祁朔風抬頭看她一眼,黎寶握著筷子,雙眼直視他:“我們談戀愛吧。”

祁朔風垂下眉眼,淡聲道:“我不是你失戀的時候的填補。”

他也不可能跟她談戀愛。

黎寶看他的臉色冷淡:“你生氣了?”

“你有喜歡的人?”

對方沒有回答,她抓了抓頭發:“是誰啊?我保證不找她,也不會把我們的秘密說出去。”

她有些懊惱,自己魯莽的行為毀了別人的美好。

祁朔風吃完了,擱下筷子看她:“吃完了沒有?”

黎寶看著自己碗裏剩下的一半米線:“吃飽了。”

她背起書包,突然道歉:“對不起,不該那麽捉弄你。如果她生你的氣,不跟你好,你可以來找我,我負責。”

祁朔風看她一眼,小丫頭片子,現在知道怕了。

他不說話,拎著她的書包往前走。

黎寶像是被打了後背的鵪鶉,耷拉著肩膀跟在他的身後。

他送她到地鐵站,把書包還給她。黎寶接過來,將背包帶勾在肩膀上:“那,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嗎?”

祁朔風:“沒有。”

黎寶懨頭搭腦的點點頭,忽的一頓,抬頭看他:“嗯?”

這個回答,牛頭不對馬嘴啊。

祁朔風歎了口氣,回道:“我沒時間交女朋友,也沒時間喜歡別人。”

黎寶盯著他,眉毛皺了又皺,還沒想明白要再問點什麽,男人已經轉身走了。

黎寶坐在地鐵上,冥思苦想。他的那個回答,是一直沒有喜歡的人,還是有喜歡的人,隻是因為沒有時間跟人表白?

這個人,到底是什麽文化水平,說話這麽模模糊糊的,一點兒也不幹脆。

畢竟是初吻,一晚上沒睡好,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上課。勉強聽了一上午的課,中午吃飯的時候差點一頭栽在飯盤裏。

她買了一杯咖啡帶入儲藏室。

就要期末考試,以後要更熱情的投入學習了。如果這學期沒有逆襲,顏麵何在?

隻是這段時間太累,看著看著,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去了。

祁朔風來看她的時候,隻見她正睡得深沉。

給她蓋了張毛毯,換了個熱水袋,就安靜離開了。

祁朔風的這一離開,無聲無息。

黎寶發現他不在圖書館的時候,是發現坐在管理員位置上的人換了。

“祁朔風呢?”黎寶凶神惡煞的問。

那人一臉懵,結結巴巴的回答:“不,不知道,我隻是臨時調來的。”

學校有勤工儉學,這個學生暫時調來頂替兩個月。

黎寶去找老館長,得到的回答說,祁朔風家裏有事,請假了。

多麽簡單的回答。

黎寶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惡狠狠的想,是嚇跑了吧?

還是她的那個吻驚醒了他,提醒他要盡快去跟那個喜歡的女孩表白?

那她可真是功德無量。

黎寶自嘲的笑了下,發誓再也不去想這個倒黴的初吻。

至於祁朔風的電話,他們從來沒有互留聯係方式,一直都是在圖書館見麵。

天天見麵。

哪裏想到,他會突然消失了呢?

似乎也沒必要給他電話,問他去了哪裏。

時間一天天的過,期末考試後就是三十多天的寒假。黎寶收拾東西回了南城。

黎笑眉也從納城回來了,陪她跟小塵過年。

她的狀態更好了,還說打算試種中草藥。

“媽,你從畜牧業又發展到農業了?”黎寶皮皮的調侃。

小塵嫌棄的看她一眼:“八成是跟你有關吧。要不是你去學中醫,她能想到去種中草藥?”

黎笑眉說,國內的中醫之所以沒落,一來是被長期打壓,被妖魔化,還有一點不爭氣的是,草藥的藥性不及從前,給人一種中藥不及西藥的錯覺。

黎寶也認同,母女兩個有了共同語言:“我們老師也是這麽說的。現在的草藥都是人工種植,農藥超標,重金屬超標。那些優質的草藥被國外高價收購了,國內的標準定得低。但隻要經過人為幹預,是可以轉變過來的。”

“隻是,這方麵投入大收益小,利潤不及西藥,資本不願意去做。”

有些草藥要長幾年才有藥性,有些生長環境苛刻,模擬生態環境種植的成本過高,有些草藥收割下來要陳放幾年,比如最簡單的艾草,陳皮,雖然得來容易,藥性卻要靠等。

過去時間緩慢,可現在快節奏的生活,這樣的技藝傳承似乎注定了要被擱置。

黎笑眉道:“可是,低價藥有低價藥的出路,高價藥有高價藥的出路。現在的很多人消費得起,出口規格的中藥在國內也能發展起來。”

“橫山的生態環境基本沒有被破壞。我們山上本身就有很多中草藥。可以先在山下模擬生態環境種植一批,再慢慢來。”

“你師父。”黎笑眉頓了下,看向黎塵,“她的小女兒正在往這方麵研究。我跟隋玉大師聯係過,她也有這個想法。”

浦隋玉本身也精通醫術,隻是後來傾向於古玩修複,她的小女兒倒是有著驚人的醫學天賦,據說五歲的時候就會辨認人體穴位了。

黎寶一聽,母上大人這是搭上了大船,兩方資本合力搞中草藥,怪不得敢下這個決定。

她自然是極力讚成的。

“媽,我一定好好學,以後你的這麵大旗就交給我好了。”

黎塵幽幽的吐槽:“他的商業王國,你不要了?”

“他”指的自然是戴觀宴。

一個人掙下那麽大的家業,後繼無人,不得氣死。

黎寶斜睨他:“繼承皇位的不都是兒子麽?”她對商業沒興趣,不然也不會跑去學中醫了。

黎塵搖頭:“我可是梧桐飯店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