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琢磨了半天:“你是不是想說,如果當初,蔣聿青出現在你的入宅宴上,你跟他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童葉欣微微怔了下,望著她,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開口,反而一口將酒全部倒入了嘴裏。

她隻知道年少輕狂是要用後半輩子來買單的。

哪有什麽瀟灑,都是裝的!

她的這個家,屋頂被人撬了,裏邊住著的孩子有人來搶,她還要怎麽裝下去?

童葉欣發泄了一陣,徹底醉倒了,黎笑眉扶著暈暈乎乎的她去房間,照顧她睡下了。

童葉欣哪裏是對司澈大方,毫不在意。她在意死了,怕是對他愧疚才沒有去鬧事。

黎笑眉揉著酸疼的腰直起身,想了會兒,走到外頭試圖給司澈打電話,讓他來看看童葉欣。

隻是,司澈在接到電話之後,卻說他那邊很忙,沒空。

然後就掛了她的電話。

黎笑眉瞪了眼手機,什麽狗屁倒灶的男人。

她歎了口氣,一轉身,嚇了一跳。

童葉欣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那裏的,直愣愣的看著她。

“你,你怎麽醒了?”

童葉欣:“口渴。”說著,像是夢遊一樣,走到冰箱那,取出水往嘴裏灌了一大口,放進去,又自己走回房間。

黎笑眉看得傻眼,這醉酒倒是新鮮。不過,看她醉成那樣,她應該沒聽到她跟司澈的對話。

她離開時,跟酒店服務員交代了一下,讓她們留意童葉欣。

隻是,黎笑眉前腳剛走,童葉欣就睜開眼了。

她換了一身衣服,叫來酒店代駕,直驅司澈的那棟別墅。

這個時候,別墅內還有一部分富二代們繼續享樂,音樂蹦迪不停。

現場嘈雜,也就沒人留意童葉欣來了。

童葉欣找了一圈,在天台找到司澈。彼時,他正在跟幾個人大牌,靠他坐著的,就是小花旦。

“……誒,怎麽又是你贏了。”坐在他左下方的男人唉聲歎氣,丟了幾個籌碼過去。

願賭服輸,其他幾家也都給了籌碼。司澈樂得發癲,單手抓住小花旦的手,用力一收,小花旦坐在他的腿上。

司澈情場賭場都盡興,得意的朝著那些嘻嘻哈哈的富二代們抬起下巴:“我這有個運財仙子啊。”

“哈哈哈哈,運財仙子……”眾人笑了一陣。連小花旦都被他逗樂了。

忽然,有人一愣,出聲道:“你是誰?”

聲音一出來,所有人都朝著司澈身後看,包括司澈本人也扭頭往後看。

之後,他的眉毛皺了起來。

“你怎麽來了?”

童葉欣順手從桌上拿了一杯酒,彎起唇角笑:“這別墅寫的都是我的名字,入宅宴,我怎麽能不來?”

其餘幾個人麵麵相覷。難道這就是傳聞中的那個司太太?

長得挺漂亮的,就是沒有小花旦年輕。不過保養的不錯,生完孩子,身材還那麽好,皮膚也水光透亮。

童葉欣瞧著司澈,再看了眼拉長了臉的小花旦,笑著道:“不用擺臉色,我不是來搶你的風頭。隻是,這麽重要的日子,我得找點我的存在感不是?”

她看向了司澈:“不讓我來,不怕我掀了你的房頂?”

司澈深吸口氣,拍拍小花旦的臉安撫,讓她替他玩幾手牌:“乖,我一會兒就來。輸了沒關係,算我的。”

看了眼童葉欣,朝前走了。

一直到臥室,司澈才停下腳步,猛轉身,瞪著童葉欣:“你不是不管嗎?非要這麽找存在感,證明你是大,她是小?”

童葉欣:“不應該嗎?”她笑著,“我都允許你找女人了,起碼我的臉麵得管住吧?畢竟我是女企業家,這麽被老公掃麵子,我還怎麽混社會?”

司澈不屑的哼了聲:“好,既然來過了,那能走了嗎?”

童葉欣望著他:“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小花旦。嗬,放心,我就來這麽一次,以後不會過來了。祝你跟她玩得愉快。”

她朝他舉了舉酒杯,一口喝完了,酒杯放在電視櫃那,頭也不回的走了。

司澈擰眉瞧著她筆直的步伐,黎笑眉在電話裏,不是說她喝醉了嗎?

童葉欣是醉了,隻是因為他的絕情,被刺激得清醒了。

她在街心公園吹了半夜的風,孤獨的像是被全世界放棄了。

她這糟糕的人生,因為蔣聿青而起,她不會放過他的!

……

過了幾天,童葉欣出現在一場盛大的酒會上。

這是陽城的頂級富豪才能參與進來的酒會。童葉欣來陽城,沒幹別的,就是外鄉人努力混入上流圈。

女人們聊起皮膚保養,總是滔滔不絕。

童葉欣的這一個月,除了逛高奢店,就是出入美容院,健身館,成功拿到了這場酒會的入場券。

酒會是陽城首富開的,童葉欣走的途徑,是首富家的二女兒,張婉。

張婉已經出嫁,但在家族中依然有著重大影響力。她除了嫁了個厲害的老公之外,她本人也有公司。她聽說過童葉欣,認識之後,就約著逛街做美容,相談甚歡。

童葉欣在酒會裏很低調,但因為是陌生臉孔,看她的眼神都透著好奇,好幾個男人上前來攀談。

這次的宴會,為了彰顯格調,也請了一些明星大腕,蔣聿青就是其中之一。

一看到童葉欣,蔣聿青便皺起眉毛,直覺這個女人不懷好意。

他刻意與童葉欣裝不熟,與其他富豪打招呼,可童葉欣哪怕就站在某富豪身側,他也刻意的避開她,仿佛她就是個不起眼的小嘍囉。

童葉欣玩味的笑了下。

她沒有做任何事情,隻是靜靜的瞧著他。

但這種安靜的目光,反而會給當事人很大的心理壓力。蔣聿青終於忍無可忍,走到童葉欣的麵前。他擺弄著香檳塔上的玻璃杯子,漫不經心道:“你這樣盯著我,我會以為你對我還有意思。”

童葉欣扯了扯唇角,低頭抿著酒杯,沉默不語。

“我聽人說,司家的那位七少在陽城買了一套別墅,但女主人不是你。怎麽,覺得嫁錯人了,想吃回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