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小花旦仿佛又看到了童葉欣。

她眨了眨眼睛,錯開他的盯視:“我,我沒什麽想法啊。”

司澈身子往後倚著靠背:“沒有就好。”

四個字,小花旦如墜冰窟,臉都白了。

然,司澈沒有看她這時是個什麽模樣。“去店裏買個包,衣服也可以,我今天還有事,走了。”

他真的走了,連個回頭也沒有。

小花旦又是一個人坐在那裏許久,這次浮上了眼淚。

……

司澈剛到陽城,沒多久就返回南城。

別墅內,童葉欣在開視頻會議,跟下屬商量三月七女神節的活動。

正討論熱烈時,書房門被人咚的一聲猛然推開。

童葉欣嚇了一跳,回頭看到來人,拍了拍胸口,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就不能敲門嗎?”

司澈冷冷的盯著她,那模樣一看就是來找茬的。

童葉欣的屬下也看到他了,小聲提醒:“童總,姐夫好像有話要跟你商量,那我們的會議,就明天再繼續吧。”

時間已經很晚,正好大家可以借機睡覺,打工人太難了。

童葉欣對著殺氣騰騰的司澈,也隻能結束會議。

她關閉電腦,對著男人道:“你喝多了?”

兩人鬧矛盾後,司澈就極少回來,童葉欣對他的行蹤不了解,不知道他去過陽城又回來了。

司澈走到她的麵前,雙手壓在桌麵上,高大的身體彎下來,冷冽的雙眼直直的鎖定她,像是獅子盯著狡猾又凶惡的豺狼。

童葉欣沒有聞到酒味,但感覺到他的脅迫感,那熱乎乎的氣息吹在她的臉上,像是要咬死她似的。

她擰起了好看的眉毛:“你幹什麽?”

司澈:“我聽說,你去找她了?”

童葉欣一怔,哂笑道:“她找你告狀了?”說完又自言自語,“也是,這麽好的機會,不說怎麽凸顯出來她是個三兒。”

野花比家花香,會來事,會爭寵。

可童葉欣早就不爭寵了。

他們的矛盾,起因也不是因為他外麵有女人才起,而是在於孩子。所以,她沒什麽爭寵的。

別人總說她童葉欣沒腦子,做事顧頭不顧尾,可她其實不是,隻是做事毛躁。

可這些年,她經曆的事情多了,正在學會沉穩,尤其那一次,被他狠狠罵過之後,她懂事了,更沉穩了。

司澈看她不以為意的模樣,火就不打一處來。

微眯起眼眸:“聽說,你有退位讓賢的意思?”

童葉欣看傻子似的瞧著他:“她跟你這麽說的?”

聽她這語氣,司澈忽然收起渾身的冷氣,他斜坐在桌角,敲敲她麵前的桌板:“說說,你是怎麽想的。”

童葉欣收起鬼畫符似的白紙,折疊起來放在桌角,然後將鋼筆歸位,將桌子整理。

“司太太,這麽好的身份,這麽高的地位,我為什麽要讓給別人?”

她知道身份地位帶來的好處,別人也知道,誰都在盯著,她既然已經到手,沒道理自己放手不要。

除非,他不願意給了。.CoM

童葉欣心底短暫的疼了一下,笑起來。

“隻是……我這麽忙,你也忙,有個漂亮姑娘願意照顧你,花出去的那點小錢,我不在意的。”

可以花錢買來情緒價值,值得。

男人若是不如意了,回來打老婆,那才悲催呢。

司澈盯著她的眼,想從她的眼睛裏找出一點在意的成分。

他抿著薄唇,從牙齒縫隙裏擠出兩個字:“真的?”

童葉欣的表情認認真真,絲毫看不出假,笑著道:“你這個人怎麽了,難不成你還希望我打她一頓,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她現在是你的新歡,我要是打了她,我才要倒黴呢。道理我懂,你放心,我真的沒有生氣。”

她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肯定自己的話,很懂事的表情。

司澈看著她礙眼的懂事表情,深吸了口氣,嘲笑道:“多虧夫人懂事,沒有讓事情鬧大。你猜我現在想做什麽獎勵你?”

童葉欣認真想了想:“給我一個吻?”

畢竟兩人的距離挨得挺近的,就一伸手的距離,可謂近在咫尺。

司澈瞥了眼她瑩潤粉紅的嘴唇,像是草莓似的,喉嚨微動了下。

草莓的味道不錯,是他喜歡吃的水果之一。

童葉欣看到他的喉結滾動了,笑嘻嘻的道:“你還真的想吻啊?”她忽然從抽屜裏拿出來一支口紅,指著自己的唇瓣道,“這是我們新開發的產品,草莓紅,打算在女神節推出的……”

司澈瞥著她嘚啵嘚啵能說的嘴,也跟著嬉皮笑臉的打斷她:“想要**我親你?你想得美。”

當年,就是童葉欣先主動勾住他的脖子來了個吻,就勾搭到一起去了。

這個坑,他一掉下去,都十年了。

他把外麵的野花滋潤美了,旱死她。

童葉欣撇撇嘴,收起那隻口紅。“沒有就沒有,誰還在意了。”

司澈忽然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身體更往前傾了一些。童葉欣感覺到了威脅,手臂掙了掙,沒掙出來。

她的臉色沉下來:“放手。”

司澈沒動。

“你到底想幹嘛?我不就找了那小花旦,我又沒怎麽她,還教她怎麽友好相處,司家也沒怎麽受到影響,大家不是都得利了嗎?”

如果他還不滿意,那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她就這麽點手段,再要高段位的,得找其他貴婦取經才行。

司澈盯著她:“友好相處?你打著什麽主意,我會不知道?”

童葉欣沒到聰明絕頂的地步,別人看不穿,他知道,畢竟是同床共枕了那麽多年的人。

“不打壓雲蕾,還默許她跟我在一起。你是想讓她懷孕,到了那時候,把她的孩子接到司家,再給她一筆錢打發走?”

“別把我想得那麽壞,我不欺負女人。”童葉欣沒否認,非常坦然。

別的女人上趕著要做三兒,她隻能怒其不爭,但沒到下死手的地步。

“孩子是你的,你就有繼承人了。孩子是她生的,有功,願意繼續跟著你,就繼續跟著。我對司家,對你,也算有了交代。”

童葉欣說完,撇過腦袋。

她的大方隻能到此了,如果還要強迫她笑,那就強人所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