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麽說,是有人想救黎笑眉出來,才讓武琰不得不讓她‘露麵’?這不是矛盾嗎?武琰想要掌控梧桐飯店,現在已經做到,而且梧桐飯店如今的地位,足夠傲視很多酒店,何必讓黎笑眉出來給自己造成威脅?”

那個“春生君”再也沒有露麵,倒是由此,引發很多人的陰謀論。

黎笑眉想到這裏,扯了個無語的笑,低頭看兒子。

上流社會縱然燈紅酒綠是名利場,可以得到很多,但對她這樣的普通人,她不喜歡。現在看來,小塵也不太適應。

小孩子受過的最大關注,就是幼兒園表演節目,區裏比賽得個獎。成人世界太複雜,更不要說網絡世界。

孩子不願意受到關注,已經受到驚嚇。

小塵點點頭,糯糯小聲道:“不喜歡。”

沒有跟他一樣的小朋友,就隻有奉承叫他小少爺的怪阿姨怪叔叔,要麽就是陰測測看他的更怪的阿姨叔叔。

黎笑眉抱著兒子,摸摸他的小腦袋:“等過這一陣子我們就回去,好嗎?”

孩子點頭。

這時候門開了,武琰走進來。“我聽人說,你回來了。這麽快?”

武琰脫下外套,放在沙發扶手上,然後走過來將小塵抱起來:“媽媽才離開一天,你就這麽粘著她了?”

黎笑眉看了他一眼,將他的外套拿到衣架那邊掛起來:“你這樣隨便放會有褶皺的。”

武琰抱著娃:“好,下次掛起來。”

黎笑眉:“小塵請的假期就要結束,我想帶著他回去了。”

武琰微微一怔,靜靜的瞧她。黎笑眉深吸口氣,道:“該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到原來的生活去了。”

對她來說,原來的生活,就是在陽城的生活。

武琰:“想好了?”

“想好了。”

武琰淡淡的笑了下,沒再說什麽。

晚飯,武琰推了應酬,陪著黎笑眉與小塵。

黎笑眉來南城的這幾天,有不少邀約,她不熟悉便全都婉拒了,武琰陪她,也沒再有任何應酬。

每天都在套房裏吃飯,一日三餐。有些工作人員私下說,武總因為大小姐來了,鐵板臉都變得有溫度了。

晚上,黎笑眉在陽台靜坐,武琰遞給她一杯安神茶:“我以為你還要考慮幾天。”

黎笑眉壓了壓唇角:“其實也沒什麽猶豫的。”

回到原來的身份,最大的好處就是社會地位提高了,可以跟上流人士交流,喝最好的水,吃最好的東西,穿最好的衣服。但那又如何?

束縛也一樣的多了。身邊心眼多的人圍繞,連帶著自己也小心謹慎,不能有丁點差錯,掉身份是小事,動搖大事就成罪人了。

那樣的生活,活得太累了。

好吃好喝好玩的,她作為普通人黎笑梅,隻要她努力工作也是一樣可以得到的。

“對了,當年你既然隱藏了我的身份,為什麽給我換的名字是‘黎笑梅’?換一個沒有一點聯係的名字,不是更不會被人發覺嗎?”

武琰擁著她,黎笑眉一時有些不適應,身體微微僵硬,聽他說道:“那時候的你已經一無所有,我不想把你的姓也換了。而我希望你新的人生裏,依然是愛笑的。”

知道有風險,可他還是做了這個決定。

這一刻,她輕輕的將腦袋枕在他的胸口,笑起來。

“笑笑,秦羽說,想請我們一起吃頓飯。”

“嗯?秦羽?”黎笑眉想起來,就是那個硬要跟武琰搞曖昧關係的,她還去堵過人家的車,警告了人家。

說起來這女人也夠高傲的,黎笑眉公開露麵好幾天了,她本人就在梧桐飯店住宿,卻沒有麵對麵的見過。

黎笑眉想了想,見就見吧,以她現在的身份,也沒什麽好怕她的。

她答應下來:“是該一起吃頓飯。”

隔了一天,珠寶展落下帷幕,圓滿結束。梧桐飯店舉行了慶功宴,祝賀那些得到寶貝的各路人士,說白了就是回饋這些金主們,也讓各位金主炫耀一把。

那些原本放在展示櫃中的珠寶,如今或是戴在脖子上,或是手腕上,頭上……各種各樣的,珠光寶氣。

黎笑眉也出席了晚宴,不過隻是露了一麵,說了些場麵話。

場麵話是提前寫好的稿子,她拿來背一下,說完便退了。

低調的不能再低調,對外的解釋是,黎笑眉身體還未完全恢複,仍然要靜養。

但離開宴會廳,黎笑眉便去了秦羽事先安排的私宴廳。

她第一個到,秦羽與戴觀宴作為話事人,還要在宴會上應酬一會兒。

黎笑眉無聊,便上網刷刷。因為是珠寶展的最後一天,又上新聞了,媒體的用詞是“鳳去台空江自流”。

不出意外的,評論區又有不少跟評,最後又扯到她頭上。

那個“春生君”又出來說話了:看著吧,黎笑眉以後不會再露麵了。晚宴就出來說了幾句話,還是照本子念的。

晚宴不對外公開,就連媒體也隻是報道能夠公開的內容,這人好像就在現場看到的似的……

黎笑眉疑惑,難道就是賓客中的一員?或者是工作人員嗎?

這個人一直在引導,說武琰軟禁她。為什麽要這麽說?

博眼球還是另有目的?

黎笑眉進入春生君的頁麵看了看,隻是個路人號,不是大V,幾千個粉絲。也不知道這幾千個粉絲是不是買的。

黎笑眉將這個號先留意著,然後玩了會兒小遊戲。

過了片刻,武琰與秦羽一起進來。

門打開的一瞬間,走廊的光打在那兩人身上,他們又穿著漂亮的禮服,一眼看去男才女貌。

黎笑眉癟了癟嘴,裝做不經意的喝水。

武琰朝她走來,捏了捏她的手:“在這又沒人看見,怎麽不多穿件衣服。”..Com

休息室準備了披肩,他進去拿著披肩出來,披在她身上。

“武總,當著我的麵這麽秀恩愛,合適嗎?”秦羽淡淡的掃他一眼。她眼睛不瞎,武琰這是故意秀恩愛給她看。

“她是我妻子,對她好不是應該的嗎?”武琰朝前麵的桌子抬了抬下巴,“可以開始了嗎?”

秦羽嘖了一聲,吩咐服務員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