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澈睜大了眼睛,興奮的臉都紅了:“不是吧,你真的說了?”

他想過這種可能,但是想著戴觀宴應該不敢,所以才要在武琰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的撬牆角,再把人給撬回來。

這才過去多久,他就憋不住了?

這樣也好,速戰速決,早日一家團聚。

戴觀宴擰著眉,瞧司澈那興奮激動的搓手,掃了一眼他的手:“攤開。”

“什麽?”司澈轉不過彎,想了下,更加興奮了。不是吧,這麽快就已經搞定,要給他發喜糖?

戴觀宴單手握住旁邊的餌料,鏟了一把倒在司澈手裏。

“啊啊啊啊!”司澈叫起來,那餌料是麵包蟲,還會動的。他一把撒到池塘裏去,惡心的蹭草皮。

“戴觀宴,你有毛病!”司少爺暴跳如雷,挑起長腿就要把戴觀宴一腳踹下去。

戴觀宴:“沒有。”

司澈又一個腦子沒轉過彎:“什麽?”

他停住腳。沒有毛病,還是沒有說?

戴觀宴涼淡的眸子盯著波光粼粼的池塘麵,孤零零的,有點看破紅塵似的孤冷。

司澈看得都有點心疼了。

算了,他那樣兒,差不多也叫家破人亡了。

司澈不跟他計較了,但是先走到池塘邊洗了洗手,把蟲子才掌心蠕動的惡心感洗去。

池水冰冷,司澈很快就忘記蟲子的蠕動感,隻記得刺骨似的冷。

他隨意擦擦手上岸,在戴觀宴的身邊坐下來。

別說,被冷水這麽一刺,司澈就恢複正常了。他道:“是看到黎笑眉現在的生活靜好,你不好意思打破了吧?”

不管戴觀宴跟黎笑眉過去怎麽樣,但從現在來看,她跟武琰成了一家人。無論戴觀宴行的是什麽理由,都有破壞人家家庭的意思。

黎笑眉那種性格,應該是做不出這種事兒的。所以不管戴觀宴怎麽勾搭,人家大概率不會上鉤,隻會把他當成是普通客戶。

而戴觀宴越是看人家家庭祥和,想想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矛盾就出來了。

戴觀宴吐了口氣,“嗯”了一聲。

他不得不承認,武琰對黎笑眉的嗬護,更是一個丈夫應該做的。至少,他讓她感覺到了安全感,滿足感,幸福感。

對,就是這三感,讓戴觀宴懨了。

過去那麽多年,他跟黎笑眉幾乎每天都在一起,可是他從來沒有給她那種感覺。是她半夜去酒吧抓人,是她驅趕他身邊的鶯鶯燕燕,是無休止的爭吵。

可是武琰呢?他甚至都不用在她的身邊,她可以張口就說她的老公怎麽怎麽樣。

戴觀宴正是有了這樣的發現,他生氣,嫉妒,卻真真正正的意識到了自己對她的傷害是多麽大。

司澈聽他說完,沉默了會兒。

他感覺戴觀宴是真的抑鬱了。

還有認識到錯誤與差距之後的自卑。

司澈不知道應該怎麽勸這位大兄弟,畢竟往事不可追,往事也不可說。

“那麽,你就打算把黎笑眉拱手讓人了?”

這可不是家產,說不要就自己給自己掙一份家產。當然,女人沒了也是能再找的,全世界又不是隻有黎笑眉一個女人,隻是……

司澈撓頭,全世界不是隻有黎笑眉一個女人,可全世界隻有一個女人叫黎笑眉,長得圓潤,心眼還算不錯,包容了男人的壞,不離不棄的陪了他好幾年,還給他生了倆孩子。

戴觀宴沒有回答司澈的問題,可私心裏,他早就想過這個可能。

答案是做不到。

全世界再也不會有第二個黎笑眉那樣對他。

他欠她的還沒有償還,死了都要賠給她的,不然喝不下那碗孟婆湯。

他也無法想象,沒有黎笑眉以後,他的生活會是什麽樣子的。

過去五年,生活裏沒有了黎笑眉,可他的生命裏都是黎笑眉。每一天都在找到她的信念裏醒來,每一天又在找到她的信念裏睡著。

他恍然發現,黎笑眉已經成了他的一魂一魄,丟了,他就失魂落魄了。

司澈想,戴觀宴的性子也不像是會說放手的。

可他該怎麽辦呢?

如果是他的話……司澈代入戴觀宴想了想,要怎麽破局。

晚上,司澈跟一眾兄弟在會所花天酒地,閑聊時,知道一個兄弟看上了某大學的校花。

但是校花有男朋友,還是從小就在一起的,青梅竹馬的那種。

校花跟竹馬感情很深,那位兄弟無論是送包還是送花,都沒能打動校花的心。

“……後來呢?我可是看到那校花上了你車子的。屈服在你的金錢攻勢下了?”另一個富二代打趣說道。

那位兄弟豎起一根手指頭晃了晃:“不,是她的那位竹馬屈服了。”

眾人一臉懵,一個穿花衣服的大聰明忽然興奮起來:“不是吧,你得不到校花,就去攻她的男朋友了?”.CoM

“我可去你的把!”大兄弟抓起一把爆米花砸過去,“我可沒有你那愛好!”

花衣服隨意撣了撣身上的爆米花,一臉委屈:“男人也是喜歡收花收包的……”

“誒,你別打岔。”司澈正聽得認真,似乎得到了靈感,問那大兄弟,“你到底怎麽幹的?”

幾位兄弟齊刷刷的看向司澈:“不是吧?司少,你想要撬誰的牆角?也不怕童葉欣把你給剪了?”

幾個人瞄他的腿,童葉欣那女人行動比腦子快,瘋起來她是下得了手的。

司澈瞪了他們一眼,懶得搭理,看向那大兄弟。

那人喝了口酒,得意一笑:“女孩子嘛,都很單純的。尤其是剛進入大學校門的,還在純純的初戀裏走不出來呢。但男人不一樣,看到了花花世界……你們懂的。”

幾個人會心一笑,都懂,都懂。

“……那竹馬去了燈區幾次,我讓人拍照片給校花看。這牢不可破的愛,不就撅了麽?”

“你可真缺德。”幾個人嫌棄的掃了眼大兄弟,但嫌棄中又透著點兒佩服。

女孩子嘛,不跌幾個跟頭,怎麽知道那男人可靠不可靠。禁不起**的,都是渣渣。

當然,他們這群人都是渣渣中的渣渣。

司澈若有所思,喃喃點評:“是挺渣的。”

手段卑劣,但是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