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看著新發過來的信息，皺了皺眉。
她的印象中，為客戶保密，就是不對外人說的意思。不過自己的家人，她是會說的。接到大單，當然要跟親人分享。
黎笑眉揉捏著耳朵，琢磨要怎麽回複他。
戴觀宴久久沒等到她的回複，就不淡定了。
黎笑眉不會轉頭就跟武琰說了吧？
可是從武琰的動作跡象來看，應該是不知道的……或者，應該是不知道黎笑眉的新客戶具體是誰？
戴觀宴這陣子留在南城，除了陪黎寶之外，也是不想讓武琰起疑。
戴觀宴索性撥通了黎笑眉的電話號碼。鈴聲響了幾次就被她接了。
黎笑眉先開口，語氣嚴肅：“戴先生，這件事跟我先生提過一次，但沒有具體說是誰。這個應該不影響吧？”
戴觀宴放下心來：“黎小姐隻要不說具體名字就可以。畢竟我這行挺麻煩的。”
嘴上這麽說著，可私心裏還多了個心眼在琢磨，武琰會不會調查黎笑眉所接到的每一個客戶單。
作為男人，如果他是武琰，肯定會喂資源以支持黎笑眉的事業。一來讓她有成就感，二來讓她沒有多餘的心思想別的事情。給她打造一個虛擬世界。
可也會防著任何可能。
武琰知道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黎笑眉，所以將她安置在一個小城市，給她一個普通人的身份。給她安排的客戶，也是不起眼的普通人，連中層客戶都不給她安排。
如果是他的話，他也會這麽做的。
上流社會的信息流動很快，關係網也複雜，容易被人發現。一年兩年可以藏著，但時間長，肯定藏不住。
可現在，黎笑眉自己接到了百萬大單……戴觀宴又不禁慶幸自己當初沒有買個大別墅，如果這樣的話，武琰一定起疑心。
但武琰還是有可能背地裏做調查……雖然，百萬裝修款在有錢人眼裏，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事，還不如一塊手表，一隻包的價格……
戴觀宴輕輕的敲著陽台護欄，慢慢琢磨，得想辦法攔一攔，不能有任何疏漏！
黎笑眉根本不知道她的大客戶在想什麽，聽他那麽一說，也就心裏有數了。
她點頭回應，然後說道：“不過戴先生什麽時候回南城？”
戴觀宴唇角微微翹起來，就差油嘴的說一句“想我了”？
他道：“這邊還有一點工作沒完成，要再過一段時間。不過設計沒有問題的話，黎小姐就可以開工了。”
黎笑眉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要知道現在是冬季。做裝修的，夏天是旺季，水泥幹燥快，化學物質揮發也快，到天冷的時候，基本進入收尾了。
現在就是黎笑眉的淡季，工人們看著沒活，都安排其他零碎活去了，有些都準備回老家了。
“好，那我開始排單。”黎笑眉語氣輕快，在電腦上調出文檔，這些都是她在做設計圖的時候，同時列入的建材供應商，還有報價。
裝修淡季的時候，材料也是可以講價的。
黎笑眉咧開嘴，她可以壓低價格，再賺一點差價。
戴觀宴其實不想掛電話，可是聊完這些內容，似乎就沒別的可以聊的話題了。
他還聽到噠噠的鍵盤敲擊的聲音。“這麽晚了，黎小姐還在忙工作？”
“是啊，要多奮鬥，才能跟戴先生一樣買到心儀的房子。”
戴觀宴扯了扯唇角，側過身換個姿勢。靠牆的一麵放著櫃子，最下麵一排，以前是戴觀宴放煙酒的地方，想抽一根的時候隨手拿，想喝一杯的時候就倒一杯，但現在已經換成了糖盒。
他捏了一顆星星糖，剝開糖紙含了一粒。
“黎小姐這麽努力，一定會如願以償的……黎小姐的理想房是什麽樣的？”
黎笑眉停下來想了會兒：“三室一廳，兩衛一廚，最好是雙陽台。頂樓或者底樓。”
戴觀宴支著腦袋，淡淡笑了下，她倒是想的挺具體。
又聊了會兒陽城的樓盤，直到黎笑眉委婉的說要忙工作了，戴觀宴才結束通話。
他從來不知道，聊枯燥的樓市話題，也能讓自己這麽高興。
嘴裏的星星糖早就融化，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那些糖果。
手機又響起來。
戴觀宴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起來。
司澈約他去健身房。
戴觀宴看了眼時間：“這麽晚去健身房，你有毛病吧？”
“你才有病。你知不知道，我為了哄童葉欣花了多少錢？”
戴觀宴：“你花錢，跟我有什麽關係？不對，你花了的錢，是我給你賺的。”
就差沒說一句，你的江山，一大半是爸爸我給你打下來的。
司澈在另一頭氣結，最後惡狠狠道：“如果我告訴童葉欣，你找到黎笑眉了呢？”
戴觀宴就差罵一句F**K，說了個健身房名字就拿車鑰匙出來了。
戴觀宴跟司澈是好幾家健身館的會員，各有特色，這家是遊泳館。
司澈提早到場，讓館方把遊泳館的供暖關了。
戴觀宴換衣服進場，冷得打了個哆嗦：“暖氣壞了？”
司澈斜眼看他：“沒壞。我讓人關了的。”
戴觀宴翻了個白眼，還沒靠近泳池邊就往回走。白癡才往池子裏跳。
司澈跑過去拉扯他，最後兩人雙雙跌入泳池。還好，池子裏有餘溫，也不是太冷。
兩人遊了幾個來回，池子水溫降了，可那幾圈遊下來，汗早就出來了。
趴在池子邊喘氣，司澈抹了臉上一把水，瞥了眼戴觀宴道：“這冷水池子，你必須給我遊。”
“第一，童葉欣讓我給你絕交，我沒同意。兄弟我為了你，受了多大罪過。你說你不該跳著池子？”
戴觀宴微微眯眸：“童葉欣在黎寶麵前說些有的沒的，挑撥我跟黎寶的父女關係，我還得謝謝她？”
要不是看在司澈的麵子上，早就給她好看了，還能讓她這麽興風作浪？
司澈癟了癟嘴，心道：童葉欣說的也沒錯吧，早期你就是個渣男。
但不能得罪了這位財政大臣，司澈決定跳過第一說第二。
“第二，找到黎笑眉，浴火很旺吧？”
五年了，沒吃一次外賣，送上門的都推了，再看到黎笑眉，眼睛還不得冒綠光？
可惜，即使找到了，也隻能光看不吃。不得跳冷水池子冷靜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