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不過我。”黎笑眉哼了一聲,沒把蔣茹放在眼裏。

小時候,她就把蔣茹摁在地上打。

聞言,戴觀宴偏頭,認認真真的將黎笑眉看了一遍。

嗯,看樣子是打不過。

這次談判之後,蔣茹很快就拿著支票來找黎笑眉談話了。

當然,她是借著為段承東奔走說話的姿態來的。

姿態放得很低。

“……我跟他畢竟是夫妻一場,下麵還有個三歲兒子。父親要是強殲犯,還讓他以後怎麽做人,大家不得笑話死他。”

“我之前是太生氣,想關他幾天嚇嚇他,讓他戒了貪色的毛病。”

“黎笑眉,你看……能不能找戴觀宴說說,這件事算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蔣茹很清楚,給藍心羽撐腰的人是戴觀宴。他要是不鬆口,這件事就沒完。而黎笑眉寵她男人,怎麽都會聽他的意思。..coM

黎笑眉喝了口茶,笑意很冷。

“蔣茹,你說說你,這是急得昏頭了嗎?”

“藍心羽跟我是什麽關係,我憑什麽給她做主?你剛才也說了,找戴觀宴去說唄。”

蔣茹心裏那個氣啊。

她設下的這個局,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了。

黎笑眉果然說話算話,那天從她家離開後,就把段承東捅出去了。蔣家的股價大跌,被股民追著罵,好事的吃瓜群眾一次次的把跟蔣家有關的人跟事推上了熱搜。

這幾天,蔣家從來沒有這麽“出名”過。

迫於家族的壓力,但更多的是,蔣茹害怕再深查下去,她會被查出來,需要馬上叫停這案子。

可這件事,藍心羽那邊可以用錢解決,事關黎笑眉,就沒那麽容易了。

蔣茹拍了下自己的嘴:“是我說錯了,不是找戴觀宴說說,是你,是我來找你說說,能不能放段承東一馬,別搞他了。”

黎笑眉都快翻白眼了。

是她想搞段承東嗎?明明是他自己作死,偏偏還有一個想坑死他的老婆。

“不好意思,這件事上了網,那麽多網民在盯著呢。這已經不是梧桐飯店的事情,我幫不了你。”

黎笑眉拒絕了蔣茹,讓武琰將她請了出去。

其實,她的心情並沒有因此而好轉過。

剛才,蔣茹一說到戴觀宴,就已經戳痛到了她心裏的刺。

那天在車上,戴觀宴還跟她提了一件事。

他說:“段承東可以透露給媒體,但是藍心羽不可以。她已經受到了傷害,別讓她再受輿論傷害。”

強殲案,錯的是男方,可是身為受害人的女方,依然要受到別人的指指點點,一輩子都有心理陰影。

黎笑眉懂,可她難受的是,這句話是戴觀宴要求的。

他對藍心羽太好了,照顧到她的方方麵麵,補償的金錢,連精神安慰都考慮到了。

那麽她呢?

事發時,她依然記得戴觀宴是什麽樣的冷漠。

黎笑眉靜靜的坐著。

她已經幾天沒跟戴觀宴說話了。

武琰推門進來,看了她一眼,道:“大小姐,想不想吃點什麽,我去給你買?”

黎笑眉托著腮,搖搖頭:“不用了,口腔潰瘍沒好呢。”

沒有什麽能阻擋她對美食的熱愛,除非口腔潰瘍。

“酸奶?”

黎笑眉默了默:“加蘆薈的酸奶。”

武琰扯了抹笑:“好。”

隻是才走到門口,就接了個電話。

他返回來,黎笑眉詫異的看他:“不是去買酸奶了嗎?”

武琰道:“艾福的譚總打電話來,說想約大小姐一起吃頓飯。”

黎笑眉有點意外:“譚淵?”

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她以為譚淵會很生氣,取消與梧桐飯店合作的事情的。

當然,對方仍然有意對話,黎笑眉沒有拒絕的道理。

吃飯的地點就在梧桐飯店頂樓,天上地下的美景盡收眼底。

說起來,這是黎笑眉與譚淵第一次正式會麵。她開場就道歉,儀式做足。

“不好意思,譚先生幫了我的忙,反而將你拖了進來。還因此讓你耽擱了行程,無法回去。譚先生這段時間,在南城的一切花銷,都由我來負責。”

譚淵捏著酒杯輕笑:“我們之間的合作還沒談成,這一切花銷你來負責的話,總公司那邊就要我以為我受賄,那我可真要倒黴了。”

黎笑眉捂了下嘴巴:“對不起,這陣子事情多,嘴都說笨了。我自罰一杯。”

為顯誠意,她破了自己不喝酒的承諾,喝了一杯紅酒。

倒得還蠻多的。

好久沒喝酒,一口下去有點嗆著。

譚淵起身拍了拍她的後背,笑著道:“黎大小姐果然是傳言裏說的,有點實誠。”

黎笑眉道:“我爸跟我說,做生意的,沒別的經可取,唯有一個‘誠’字。”

譚淵轉著酒杯,點點頭:“黎小姐說的是。”

眼底多了幾分欣賞。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譚淵見黎笑眉幾乎沒怎麽動筷子,有點奇怪,笑著道:“聽說黎小姐喜歡美食,今天這是不合胃口?”

黎笑眉指了指腮幫子:“上火了。不過,我也喜歡看別人吃。”

這邊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時間已晚。

戴觀宴從會所回別墅時,已經過了十二點。

以往這個時間,黎笑眉早就睡了,今晚的房間卻是空的。

他皺了皺眉毛,不由想起來幾個富二代的調侃。

“黎笑眉這是對你解禁了?好長時間沒看到她來接人了。怎麽,放你自由了?”

“黎笑眉嗎?我看到她了。在大飯店跟小哥哥約會呢,就……就童葉欣入宅宴那天,那個男的。頂樓豪華餐廳,無敵星空,佳肴美食……嘖嘖,戴駙馬,你要過氣了。”

“戴駙馬獨受恩寵一年,也該換換別人了。”

戴觀宴洗澡時,腦中就浮現入宅宴那天,譚淵朝著黎笑眉走過去,輕而易舉的幫她解圍,帶走了跟他毫不相幹的藍心羽。

一把摁下水龍頭開關,頭頂的花灑戛然而止。

戴觀宴抹了把水,臉色陰沉沉的。

外頭傳來腳步聲,他偏頭看了眼,抓了衣服穿上,走了出去。

黎笑眉走路跌跌撞撞的,看到戴觀宴就笑:“誒,你怎麽回來這麽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