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觀宴!”她不滿的嘶嘶叫,然戴觀宴充耳不聞,也不理會她使用暗勁試圖擺脫,大手牢牢的貼在她的腰上,麵帶微笑的跟在黃氏夫妻後麵,一起去給主家敬酒。

一番敬酒下來,胡先生胡太太記住了黎笑眉。胡先生瞧著黎笑眉的目光溫和:“你是黎老的女兒吧?我記得你,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說著,又看了看戴觀宴:“小戴。”

又重複著叫了他一次,再道:“你這個年輕人不可貌相啊,嗬嗬……”

黎笑眉看那胡先生對戴觀宴似乎很是欣賞。“不可貌相”四個字,聽得她雲裏霧裏。

她盯著戴觀宴在那跟人說話,思想在神遊。

戴觀宴在富二代圈子裏混,在這些王牌大佬麵前,他隻是的小輩而已。而且他混的圈,都是那些不著調的富二代,在大佬麵前都是瞎胡鬧。

他被大佬當大侄子這麽捧著,大概也就是他戴六少的身份吧。

“喲,瞧瞧小黎,看得眼睛都直了。”胡夫人說笑,看黎笑眉的眼神充滿了逗趣,“我們就別打擾人家小夫妻了,你們多玩玩兒。對了,花園的花開得很好看。”

戴觀宴笑笑,道了聲謝,還真的帶著黎笑眉去了花園。

一到花園,黎笑眉果斷的從戴觀宴身邊退出,對他怒目圓瞪:“戴觀宴,你故意攪我的局吧?”

她為了接近秦太太,進入她的貴婦圈費了多少心思,就被他刻意裝的一把狗糧給攪黃。不但如此,他還非要帶著她去接近胡太太,這是想幹嘛?想幹嘛!

黎笑眉氣得渾身哆嗦,一想到自己喝下去那麽多飲料,想到自己做舔狗的那樣兒,又哆嗦了一下。

戴觀宴很想摸摸她炸開的毛,但更怕被她咬一口。

歎了口氣,他道:“那秦太太不是什麽好人。”

黎笑眉一怔,什麽?壞了她的事,他一句人家不是好人,就算過去了?

“戴觀宴,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你這麽巴不得想我一輩子趴泥地裏?”

她當然知道那秦太太難伺候,心眼小愛嫉妒,可那是她可以接近,混得進去的圈子。

另外一些貴婦圈,嫌棄黎家晦氣,連握手的資格都沒有。

她也想有棵人美心善的大樹抱著啊!

戴觀宴又道:“我的意思是,秦太太給不了你想要的。她在秦先生麵前,根本說不上話。所以你再怎麽討好她,除了給她拎包提鞋之外,什麽都不會有。”

黎笑眉蹙起了眉毛。

這,她當然也知道。

秦太太一連生了兩個女兒,秦先生早就在外麵有其他女人,還給他生下了兒子。如果秦太太這一胎不是兒子,他們夫妻可能要離婚。所以秦太太的脾氣很壞,很焦慮。

如果不是黎笑眉找對了方法,可以安撫她的焦慮情緒,秦太太也不屑跟她交往的。

那為什麽黎笑眉知道的清清楚楚,還願意跟在秦太太的身邊?

原因還是,這是她能夠接近的。隻要進入了她的貴婦圈,她就可以跟其他太太們搭上關係。這邊要不到資源,其他太太們可以。

簡單一句話,黎笑眉是把秦太太當成跳板的。

可是這塊跳板,被戴觀宴弄折了。

“黃太太,比秦太太靠譜,如果你一定要混貴婦圈,可以從黃太太入手。還有胡夫人這個人,沒有秦太太心胸那麽狹隘,她也是可以給你好處的。”

戴觀宴淡淡說著,黎笑眉憤怒的情緒緩緩下降。

剛才,胡先生給了她麵子,黃太太也跟她笑了。

黎笑眉目光輕輕動了下,他是在教她怎麽混圈?

戴觀宴見她愣神,終於不刺蝟一樣了,翹了翹唇角,想捏她的臉。

不過她大概又會炸毛。

他道:“黎笑眉,你想學我混圈,那我也算是你的師父了。教你一條,混圈也要有效率的混圈。有更好的捷徑走,就不要多走一步。這會盡早讓你擺脫困境。”

黎笑眉抿了下嘴唇,心裏本能的抗拒他的混圈法則,可理性上又不得不認同。

她悶聲問道:“胡先生跟黃先生為什麽說你‘不可貌相’?”

她看他的臉,好看是好看,可人家看著沒有那癖好,商圈比較正直的人,怎麽就對這紈絝看高一眼了?

戴觀宴笑笑:“可能,就是我長得賞心悅目吧。”

黎笑眉聽了想翻白眼,是麵目可憎吧。

“我不會感謝你的。”

“還有,我克製著沒提黎家傳家寶這件事,不代表我忘記了。我以為你、還有喬子珺的厚臉皮能有厚度,可越來越沒底了。”

“你就琢磨著給這些小恩小惠,拿我黎家的傳家寶來救她的命了嗎?”

不是黎笑眉斤斤計較,而是她有些事無法退讓。

她不是電視劇那些聖母女主,好人好心也是有底線的。

“在你看來,喬子珺母子的命更重要,死物比不上活人,可在我這裏,我能為了這死物,去拚命!”

黎笑眉一字一句,鏗鏘清楚,再次正對她的立場。

戴觀宴瞧著她,眉心微微皺起:“黎笑眉,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就他所知,黎家之前也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傳家寶,也就她手上的那枚黃金紅戒指,還有同樣傳了幾代人的梧桐飯店。

可是,幾十家梧桐飯店都被黎萬崇打包賣出去了,就連參股其他酒店的股份,一並出售。

值得她用性命去拚的,就是從一號店底下挖出來的一個匣子。

黎笑眉冷冷看著他:“你拿回來的時候,不就知道了?”

她無心在這裏跟他廢話。

隻要多看他一會兒,心裏就無法遏製的,生出對他的怨念,對喬子珺的憤怒。

轉身時,她低聲道:“戴觀宴,你選擇做喬子珺的保護傘,就別在我這裏找什麽丈夫的責任感。你,還不懂嗎?”

她的感動不多,可也被他幾次傷害,磋磨的僅有的一點兒回憶都沒了。

她也恨透了,他做人做事不做絕的軟刀子做派,太磨人,原來就叫折磨。

黎笑眉大步的走出了宴會廳,戴觀宴沒有再跟上去。

努力想讓她好過一些,到頭來還是無法兩全。

男人無奈的笑了下,低眸看著花圃裏悄悄綻放的仙人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