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打量了他一會兒:“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是我把藍心羽送到你房間的?”

段承東的臉色微微變了下,警惕的看她。

黎笑眉觀察他的表情,扯了下唇角:“看起來,蔣茹沒有來看過你。”

“你是不是覺得,蔣茹不來看你,是生氣你玩女人玩出了火,影響到她了?”

段承東臉色難看:“黎笑眉,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能肯定告訴你的是,藍心羽不是我送給你的。那張房卡,被我扔了。另外,酒店的視頻也已經恢複,證明了我的說辭。”

“那麽問題來了,樓梯間的對話……當時隻有我們兩個人。這個人怎麽知道我們之間有過談話,你透露出去的?”

段承東情緒激動了起來,敲了下桌子:“我怎麽可能——”

黎笑眉噙著冷笑,身體往後靠:“段大少,在我眼裏,你跟蔣茹是很好的夫妻夥伴。知道事情發生後,我想的是什麽嗎?”

段承東:“……”

他屏住氣息,陰沉著臉等黎笑眉把關子賣出來。

“你跟蔣茹設了圈套,聯起手來想毀我梧桐飯店的聲譽,影響我的融資計劃。隻不過後來我又想了想,段大少雖然不務正業,但好歹沒有犯罪記錄。”

“強殲不是小罪名,我想,你還不至於為了這點利益,把自己折騰到牢裏麵去。而且,戴觀宴曾經公開宣布,藍心羽是他的人。”

說到這裏,黎笑眉頓了下。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對著別人,平靜的說起她的丈夫與別的女人的關係,以此來做一些特殊證明。

這種感覺很奇怪,很不舒服,很諷刺,也很丟臉。

“所以,即便你跟蔣茹私下有什麽協議,你也應該清楚,這種事情,事後是不可能依靠蔣茹的勢力私了,來保證你後半生的名譽與幸福。”

“那麽問題來了,你為什麽卻在這裏,等著被控告呢?”

段承東沉默著,放在桌上的手指緩緩的握緊了,眼底劃過陰霾。

“你是想說,蔣茹,陷害了我?”

說出的每一個字,都仿佛在牙齒裏咀嚼了一遍,咬碎了說。

黎笑眉搖搖頭:“我可沒有這麽說,我隻是來跟你確認一下,事發前,你有沒有跟蔣茹做過什麽交易。”

“沒有!”

段承東的臉黑透:“我們夫妻兩個,就算是一起參加宴會,也是人前恩愛,分開後就各自找樂子。我跟她有什麽交易可言。”

他們是上一秒還摟在一起,下一秒分開就各自找男女歡樂的那種夫妻關係。

段承東隻是苦於跟蔣茹結婚多年,夫妻倆關聯利益多,捆綁得太深。他巴不得跟她少點牽扯,早就計劃在慢慢解綁了。

黎笑眉點了點頭:“那我知道了。”

說著,站起來準備要走。段承東抬頭看她:“你知道什麽了?”

黎笑眉回頭看他:“段大少,你現在隻是嫌疑犯,現在案件有了新的進展,你也可以找警方主動交代點什麽的。”

……

離開了看守所,黎笑眉就去找了蔣茹。

意外的,戴觀宴也在蔣家。

黎笑眉微皺了下眉,狐疑的看了眼戴觀宴。他噙著淡笑,先打了招呼:“這麽不放心我,前腳剛到,後腳你就來了?”

蔣茹拎著茶壺,微微笑著倒茶。她道:“全世界都知道,戴駙馬是黎大小姐手裏攥著的金疙瘩,可不能弄丟了。”

黎笑眉瞧著戴觀宴麵前的茶水。

一杯茶都喝完了,來了起碼有半個小時了。

她心裏泛嘀咕時,蔣茹又說開了。“不過黎笑眉,你可真夠厲害的,隨時隨地都能掌握到戴駙馬的行蹤,給他手機安裝定位了?”

說著,瞟了眼戴觀宴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抬手就拿了起來。

戴觀宴也沒攔著,隨便她玩。

蔣茹與戴觀宴兩人並排坐在同一張L型沙發上,膝蓋挨著膝蓋。男人浪**聲名在外,蔣茹的名聲也不怎樣,再加上一個還在看守所的段承東,再看到這樣的畫麵,很容易讓人想偏。

又加上,通常有曖昧私情的男女,都會故意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更讓人浮想聯翩。

但好在戴觀宴那晚給黎笑眉提了一句,讓她來找蔣茹,要不然,她早翻臉了。

黎笑眉微彎腰,從蔣茹手裏把手機拿了過來,在兩人中間擠了進去。

她比蔣茹胖,力氣大,一擠就把蔣茹擠一邊去了。

黎笑眉從包裏抽了張消毒紙巾出來,把手機擦了一遍,邊擦邊道:“男人麽,可不得看緊點兒。要是像蔣小姐這樣縱容,人不得進局子裏去了。”

“到頭來,丟得還不是自己的臉麵。”

她將擦拭過的手機放到戴觀宴的口袋裏,狠狠瞪了他一眼。

戴觀宴當沒看到,搖頭晃腦的往扶手那邊一歪,全當聽兩個女人聊天兒。

不過這黎笑眉,嘴可真夠毒的,來別人的地盤說這種話,也不怕被人打出去。

蔣茹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她倒不是覺得黎笑眉冒犯了她,而是覺得她粗魯。而且,黎笑眉人胖體溫高,跟她挨著坐,渾身都不舒服。

不過她還是裝出了貴婦的樣子,往旁邊挪了點,跟黎笑眉拉開了距離。

她拿腔拿調的也給黎笑眉倒了杯茶,苦笑了下道:“誰說不是呢。早知道今天,我也學學你,收著他一點兒,也不至於這樣了。”

黎笑眉覷著她。wap..com

蔣茹倒的茶,她可是不敢喝的。

以前上一個學校,蔣茹曾經往她的水杯裏放瀉藥。

這女人從來就是個毒蟲。雖然說段承東能有今天,他自己也有很大的問題,但蔣茹也不比他好到哪裏去。

其實從人品上來說,這兩人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鎖死吧!

“蔣茹,你可別裝了。你要心疼段駙馬,怎麽不去看看他?今天我去看守所,他穿著單衣薄片,冷得瑟瑟發抖,鼻涕都拖到嘴邊了。”

蔣茹腦中一下子就有畫麵感了,惡心的皺了下眉毛。但黎笑眉的話,有另外讓她恐懼的地方。

“你去看他?黎笑眉,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男人還坐這兒呢。你去看段承東,你是幾個意思?”

“你知道戴駙馬來我這兒,是談什麽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