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是南城的酒店大王,戴家在浣城也是響當當的豪族。去年黎萬崇去浣城參加商業活動,有意透出嫁女兒的心思,一來二去,就跟戴家交談上了。

不久之後,戴、黎兩家結成商業聯姻,卻不想還是沒有捂住消息,黎家的財務危機泄露出去,要不是礙著那麽多賓客在,恐怕戴家當場就要悔婚了。

至今,黎萬崇都沒有後悔大操大辦,給女兒弄了那麽一個盛大的世紀婚禮。

黎萬崇想起那些事兒,語重心長道:“笑笑,你要趁早跟觀宴生個孩子。有了孩子,就有了傍身,懂嗎?”

黎笑眉笑著點點頭:“知道的。”

離開病房,黎笑眉經過藥房,想到了什麽,還是進去買了一盒避孕藥。

……

戴觀宴在黎笑眉離開之後,也跟著出門了。不過他不是去醫院,而是去了一家早茶店。

司澈坐在專屬客座上,悠哉的看著戴觀宴朝他走來。

假模假樣的在他臉上查看一圈,調笑道:“沒有五根金條,看來大姐頭還是對你很寵啊,這都不生氣。”

戴觀宴是孤身在南城,和親來的,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寄人籬下。他一個外來女婿做主,把黎家合作多年的供應商替換了,而且是在老丈人住院時期,換誰都要生氣。

司澈以為昨晚黎笑眉隻是在外麵給男人麵子,卻不想她是真的給麵子,看戴觀宴這神清氣爽的樣子,估計……

戴觀宴漫不經心道:“羨慕?”

司澈笑嘻嘻的給他倒了杯杏仁茶:“這種福氣,還是你受著吧。”

這年頭,誰的女伴不是身材苗條,長相美豔。

不過,戴觀宴這張臉,那麽多為他爭風吃醋的,就黎笑眉那樣,也隻能對他千依百順,哄他歸心了。

戴觀宴忽然不冷不熱道:“她叫黎笑眉。”

“嗯?”司澈一怔,“我當然知道她的名字。我跟她,比起你更熟,好吧?”

他跟黎笑眉都是一個圈子混了很長時間的。

司澈嘴裏嚼著蛋糕:“好好的變什麽臉啊。”

戴觀宴捏著茶盞輕晃,“如果你把她當成你老大,可以叫她大姐頭。如果不是,還是叫她的名字,黎笑眉。”頓了下,“黎大小姐也可以。”

司澈一口糕點噎在喉嚨,拿茶水才灌下去,“不是吧,你是喜歡上——”

不等他說完話,戴觀宴冷冷打斷:“她現在還是我名義上的老婆,你笑話她,就是笑話我。”男人偏頭,冷冷睨著司澈,“明白?”

原來是這樣,司澈點點頭終於把糕點咽下去。即使被當成了小白臉,也得顧著臉麵,男人嘛……

他嘖一聲,手搭上戴觀宴肩膀,吊兒郎當的:“我看你是被她感動了?”

要不怎麽說黎笑眉寵老公,想想昨晚那場麵,多難堪啊,可黎笑眉愣是沒哭沒鬧,還在那麽多人麵前給戴觀宴麵子。

要再仔細分析一下,給別人巴掌,給老公甜棗,這簡直就是好太太的典範啊!

他也想要個能忍老公風花雪月,又鎮得住場子的太太。當然,身材臉蛋也要好。

戴觀宴抖了下肩膀,懶得搭理他。

調侃過後,司澈正色道:“不過,你把鹿海的酒低價給黎笑眉,你這是可憐她,想幫她一把,還是在坑她?”

一般出了財務狀況的公司,都會給外界營造一切正常的信號,不會輕易換供應商,更不會低價采購,讓別人以為公司沒錢了。

兩家聯姻時,就已經爆出黎家財務危機,要是再爆出黎家低價采購紅酒的消息,就是雪上加霜。

戴觀宴將茶杯遞到唇邊,微垂的眼睫掩飾眼底的一切情緒。

沒有人知道,戴觀宴是鹿海的幕後老板,他與司澈幾年前就認識,合創了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