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等了很久，都沒看到戴觀宴，還以為他手機被偷了。
打他的電話，鈴聲是有的。
大概是太吵了，他沒聽到吧。
“……找哪兒去了。”她嘀咕，看了看手裏的土豆棍子。
她的那個已經吃完了。
“再不來，把你也吃掉。”對另一根旋風土豆狠狠威脅。
“想吃就吃，涼了味道就變了。”一道含笑的男人聲音從她肩膀後麵傳過來。
黎笑眉扭頭一看，就見譚淵站在她的身後，手裏捧著一盒小土豆。
“你也來接財神？”她眼睛亮晶晶的，想起來什麽，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你突然離開南城，我都沒來得及給你送年貨。”
店鋪前麵是一顆粗大的古樹，樹旁邊圍著水泥砌出來的護欄。譚淵在護欄邊上坐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坐會兒吧。”目視著前方。
黎笑眉看了他一眼，跟著坐下。
“總公司要開年終會，走得比較匆忙，沒來得及跟你說。”譚淵的語氣隨意，似乎就是這麽一個簡單的理由。
黎笑眉點頭：“也是，年終會，高層是要考核全年業績的。”她咬了下唇瓣，“最後沒能簽約，沒給你造成麻煩吧？”
譚淵苦笑了下，回頭看她：“你說呢？”
機器人項目，艾福公司是做了大投資的。沒有談成合作，就隻能等年後再找別的大飯店了。
可是要再找，難度就會大很多。
梧桐飯店現在有影響力，艾福又跟梧桐飯店有合作基礎，理應是首選。梧桐飯店一但拒絕，給其他同業的印象，就是產品有問題才被拒絕。
“……要不然，我怎麽跑來求財神保佑？”
黎笑眉抿了抿嘴唇，更覺得愧疚了：“要不然，回頭我給你找找合適的酒店？我有些關係還不錯的叔伯，他們應該會考慮。”
譚淵瞧著她，淡笑了下，看了她好幾秒。
知道她善良，可她善良的可愛。
她似乎忘記了，在梧桐飯店低穀期時，她的那些叔伯是怎麽躲著她，不肯伸援手的。這才剛有起色呢，她便想用那些人脈關係來幫別人忙。
他笑著看她：“你瘋啦？”
黎笑眉知道他什麽意思，她道：“我也不能保證，他們就一定會用你的產品。但我始終記得，在梧桐飯店最困難的時候，你是第一個不懼損失，願意跟梧桐飯店合作的。”
“商業社會也是人情社會，忘恩負義是走不遠的。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你解決問題，但總要盡力試一試。”
黎笑眉堅持她的意思，譚淵抿著嘴唇沒說話。
過了會兒，他道：“如果你還記得欠我的人情，那就等我最落魄的時候吧。現在還隻是小問題，用不上的。”
黎笑眉看他真沒什麽事兒，心裏寬慰了些。
“對了，謝謝你的餃子。我在南城最後幾天的早飯，吃得還不錯。”譚淵笑看她，夾了一顆土豆看了眼，“既然遇上了，請你吃飯？這裏有家很不錯的水餃店。”
黎笑眉倒是想吃那家有名的水餃店，隻是，她還在等戴觀宴。
“你怎麽一點都不意外在這裏看到我？這裏可是浣城。”
譚淵轉頭看向前方：“南城來了個大公主，圈子裏早就傳開了。”
他也知道，黎笑眉一大早來這古鎮街區，一定是跟戴觀宴一起來的。
但他絕口不提，一點都不想遮掩對那個人的厭惡。
黎笑眉瞅了瞅他：“你還在生氣？”
“不應該嗎？”
黎笑眉沒話說了，低頭啃了一口旋風土豆。
譚淵道：“黎笑眉，戴觀宴拒絕了艾福的新項目，等同於在給譚家挑釁。他攪黃的不隻是一個項目。”
“他是在為戴觀喜抱不平，還是有預謀的把梧桐飯店也牽扯進來，為他可能要做的事情……你仔細想過嗎？”
問題拋出來，將黎笑眉問住了。
她沒有想得那麽深遠，就隻是簡單的認為，戴觀宴隻是不喜歡看到她跟譚淵有過深的合作關係。
隻是，為戴觀喜抱不平，以戴觀宴對他家人的態度，這個觀點應該說不上。
那麽……是戴觀宴也想衝繼承人的位置，所以故意以梧桐飯店的名義，做了導火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