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黎笑眉明麵上還是不怎麽搭理戴觀宴的。

不能每次都讓她退讓。

宋天燁來了南城沒兩天就回去了,像是因為那晚的事情,跟戴觀宴鬧得不歡而散。

黎笑眉看著戴觀宴臉上的淤青,猜那宋天燁肯定比他更慘。

而戴觀宴大約是覺得頂著那一張豬頭臉,不好意思在公司晃,請了好幾天假。

他天天在家,要麽在健身房裏打拳擊,要麽就是招貓遛狗,反正不怎麽出門。就連張媽都覺得他奇怪,跟變了個人似的,整個人像是抑鬱了。

“大小姐,先生他沒事吧?”

黎笑眉不想在家對著他那張臉,回家換了身衣服就要出門。她道:“你看他那張臉,就算化妝都能看出來,你覺得他那樣子好意思出去嗎?”

一把年紀的人了,還跟人打架,打又打得那麽慘,不是很能打架的嗎?

張媽回頭悄悄的瞥了眼正在擼狗的男人,想了想,也是。

那麽好看的一張臉,這會兒青青紫紫的,跟上了調色盤似的。

大小姐顏控,難怪不想看了。

黎笑眉跟一幫名媛約了,在鹿海會所玩。

這幫名媛朋友們,以前玩得比較好,後來眾所周知的原因,各自散了。散了就散了吧,還在她背後落井下石。現在又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又來找她玩兒了。

黎笑眉私心裏,是一點都不想跟這些人再玩在一起,可,經曆過事情後,她的心性見長了,再也不能跟以前那樣隨心所欲,不得不違心玩著逢場作戲。

她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看那些名媛怎麽逗弄少爺們。

她無趣的喝了口果汁,一個人出去透氣。

在外場,她看台上的歌舞表演。

別的不說,司澈請的樂隊還是挺專業的,無論是唱功,還是舞蹈底子,都比電視台表演的更有可看性。

可惜了,隻能在這裏。

黎笑眉掏了點錢出來,讓服務員拿去打賞。

“……得到大公主的打賞,這不得表演的更賣力。”司澈不知什麽時候冒出來的,吩咐了服務員一句,“讓他們再表演一個,就唱那什麽絕……絕世……”

服務員小心接話:“老板,是絕代佳人。”

“對,絕代佳人,就這首歌。”司澈擺擺手,打發服務員快去傳話。

他回頭看向黎笑眉:“好好聽著,我這樂隊有多牛逼。”

黎笑眉瞥了他一眼,朝前麵看過去。

音樂節奏起來,前麵部分歡快,漸漸地進入激烈,讓人不自覺的隨著節奏搖晃身體。

絕代佳人?

她以為這是一首唱著溫柔美人的歌曲,卻不想這麽帶勁兒。

“挺不錯的。你怎麽不給他們出專輯?”

“專輯?”司澈諷笑了一聲,“你知不知道,他們本來是要簽約娛樂公司,出道,做大明星的。”

黎笑眉:“被你誆來在這唱歌?那你心眼兒可夠黑的。”

司澈:“……”他一整頭黑線。

這分明是他跟戴觀宴秘密培養的歌手,發展路線都規劃好了。但是因為某個人改變主意,娛樂公司作廢,有些苗苗轉簽了,就留下這一支樂隊,舍不得,自己養著。

司澈輕咳了一聲:“那個……大公主,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本來就是我的人。不對,是我跟戴觀宴的人。”

“???”黎笑眉一臉問號。

司澈已經忍了很久,畢竟失去那娛樂公司,他是很痛心的。尤其是,那幾個轉簽出去的藝人,還有寫完成的劇本,也都是搖錢樹啊!

他的搖錢樹,被人連根拔了,還要被人說他心黑?

“其實呢,我跟戴觀宴本來有個娛樂公司。”他指了指前麵那些歌手,“但是因為你,黃了。”

“在你到處找錢還銀行貸款的時候,戴觀宴把他存了半輩子的錢,買了你要賣出去的一覽春江。”司澈兩手一攤,“黃了。”

這時候,鼓手吉他手彈奏的是最激烈的部分,黎笑眉的耳朵裏嗡嗡的,一臉震驚的瞧著司澈。

“你說什麽?”

“就你聽到的那樣。”司澈懶洋洋的瞥她一眼,一臉頹的看向前方。多好的樂隊啊…….CoM

黎笑眉捏了捏手指頭,壓下心中的震驚,卻還是沒能忍住,她轉頭就往外快步跑了出去。

一路上,她都沒有從這震驚的消息裏走出來。

戴觀宴買了一覽春江?

怎麽可能?

可仔細回想,當初中介不願意透露買家,手續都是中介代為辦理。

而最後,買家居然還把房子低價租給她……

黎笑眉的呼吸都亂了,車子一停,她就衝出去,匆忙進屋。

張媽正在織毛衣,看她臉色難看,說道:“大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黎笑眉沒有在客廳看到戴觀宴,急急忙忙的找了一遍健身房,沒看到人,就往樓上衝。最後在遊戲房看到了戴觀宴。

此時,他戴著耳機,手指在鍵盤上摁得飛快,正全身心的投入激戰,絲毫沒感覺到屋裏的氣氛變了。

屏幕突然黑了。

是黎笑眉關了顯示屏的按鈕,耳機裏依然是遊戲裏的廝殺聲。

戴觀宴不悅的抬頭瞧著黎笑眉:“你幹什麽。”

他去開顯示屏,但黎笑眉把主機也關了。

黎笑眉緊抿著唇瓣:“是你,買下了一覽春江?”

戴觀宴正要重啟電腦,身子微微往下斜,聞言手指一頓,直起身子。

他看著黎笑眉:“誰告訴你的?”

黎笑眉扯了扯唇角冷笑,還好,沒裝不知道。

“司澈。”

她轉眼就把透露消息的給賣了。

戴觀宴沉了口氣,心裏咒罵司澈的嘴是大漏勺,什麽都往外漏。

他承認:“對,我買的。”

“為什麽?”

為什麽不直接給她那筆錢,反而要通過買別墅來給她那筆錢?

總不見得,是怕她把他趕出去,他就抓住機會變成真正的房主……也有可能,是他一直等著這一天,可以不用忍受她,把她趕出去。

黎笑眉想不通,但沒有看到他張嘴之前,心裏還想著那天晚上,他親吻了她的額頭。

也許,是他舍不得他們共同生活的婚房。

他對她還是有眷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