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一處地方,在時不時的作祟,在她笑起來的時候,突突地戳她兩下,讓她覺得疼,讓她忘不了,讓她放不下。

小奶狗很貼心,問她:“嬌嬌不開心嗎?是哪裏捏得重了?”

黎笑眉自稱嬌嬌,調笑的時候說,她是嬌嬌女王。

“沒有,你接著捏。”指了指小腿,讓唱歌的也別停。

小奶狗跟多彩多藝的兩個男人是負責活躍氣氛的,接待了那麽多客人,就沒遇到過黎笑眉這樣無趣的。

除了唱歌就是按摩,是無法將富婆逗得撒錢的。

“嬌嬌,你是哪裏人?”成熟男人倒了一杯酒遞給她,走的是貼心路子。

黎笑眉接了酒杯,卻隻是放在鼻子底下聞味道。

燈光酒影中,她眉眼微垂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寂寥又傷情的女人。

男人看了看她,在她旁邊坐下,從她手上拿回酒杯。碰觸時,他的手心若有似無的擦過黎笑眉的手背,溫柔如羽毛輕輕拂過琴麵,很容易勾動女人的心弦。

“你不喝酒?”男人收回手,自己喝了一口品味。

黎笑眉微微側頭望著他:“戒了。”

“嗬……酒這麽好喝,為什麽戒了?”男人輕晃著酒杯,力度均勻,讓酒液在杯中勻速旋轉,像是一朵層層疊疊綻開的豔麗玫瑰。

男人的言行舉止,無一不散發著他的男性魅力,既在身體上溫柔體貼,又在心理上靠近黎笑眉,試圖一點點的攻破她的心房。

黎笑眉瞧了會兒,笑了下:“再好喝,可是對身體不好。”

若非失去孩子對她影響太深,她早就抱著酒瓶暢飲了。

隻是,沒有酒精的麻醉,真的讓人很難受。

她努力的找取代喝酒的方式轉移注意力,直到剛才,她倒是有點遺忘了,現在被他一個問題,又勾起了傷心往事。

黎笑眉吸了吸鼻子,眼眸微動一下,噙著若有似無的微笑,道:“我們玩一個遊戲?”

被冷落了很久的小奶狗馬上接腔:“什麽遊戲?”

“一會兒誰說話,就是小狗。”

她話音剛落下,小奶狗就汪汪叫了兩聲,逗得黎笑眉直笑。

不過……她將果盤底下墊著的果盤紙抽了出來,在上麵寫了一個數字:“誰最後贏了,這就是獎勵。”

紙上,寫了一萬。

不說話,贏到最後就能得到一萬塊!

幾個男人麵麵相覷,比起那些難伺候的鋼絲球富婆,眼前的這位簡直就是大善人了!

男人的眼神裏透出一個信息:她是第一次出來玩兒嗎?

“好啊,玩兒!”那唱歌的迫不及待,黎笑眉笑吟吟的視線看過去,指了指他,手指搖晃:你輸了。

唱歌男頓時懊惱不已,但又不敢抗議不公平,就隻好求黎笑眉重新開始。

黎笑眉閉著嘴唇,搖了搖頭,又指了指前麵的點唱機,唱歌男哀怨的嗚了一聲,不甘不願的拿著話筒去唱歌。

雖然不用被那些鋼絲球富婆折磨,可這樣真的好無聊呀!

男人時不時的瞥黎笑眉,委屈極了。

那哀怨的眼神,比小奶狗還奶。黎笑眉看著都有點舍不得了,於是大筆一揮,又寫了一張五千的,給那男的。

男人抓著到手的五千,興奮的抱著黎笑眉,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太簡單,太容易,這位是真女王啊!

小奶狗眼見著唱歌男輕輕鬆鬆的就到手五千,頓時眼紅了,一個沒忍住就脫口而出:“嬌嬌,你不公平!”

黎笑眉也笑吟吟的看他,搖了搖手指:輸了。

小奶狗垮著小臉,他沒有拿到錢,又輸了遊戲,好氣哦!

成熟男人從頭看到尾,現在是他跟黎笑眉的較量了。

這女人看似蠢笨愛撒錢,但就她剛才那兩手,讓他看清了她。她不是那些鋼絲球富婆,她玩兒的東西,這些少爺們還真的玩不過她。

男人笑了笑,捏著酒杯抿了抿酒,又笑了一聲。

黎笑眉瞧了他一眼,男人伸長手臂,拿起那張寫了一萬的紙條:“我認輸。”..Com

他將那張紙給了黎笑眉。

黎笑眉捏著紙看了看,抬眸瞧他:“你不喜歡錢?”

“錢,誰不愛。看我知道,如果我討了你的喜歡,我會得到比這一萬還多的。”

黎笑眉慢慢的折疊那張紙,折成了一隻小船。

她拿起紅酒瓶,倒在果盤裏,將那小船放進去。

“你是很會討人喜歡。”

……

這頭,武琰接到保鏢發過來的短信與圖片,臉色有點發青。

黎笑眉以前是很會玩的,但她從來不會點少爺玩兒。

這次去浣城,她是真傷心了。

戴觀宴,他居然不在浣城!

武琰的氣息粗沉,給保鏢回信息:送大小姐回酒店,隻能是她一個人。

那個看著成熟穩重的男人,一看就是在釣黎笑眉。好在她戒了酒,如果喝醉了,她一定後悔!

……

保鏢接到武琰的指令,看了看時間,正要上前勸黎笑眉回去,包廂的門打開了。

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人走了進來,徑直朝黎笑眉走過去。

黎笑眉瞧著她,是剛才在會所門口看到的那個女人。

這次再看,她覺得確實在哪裏見過她。就聽那女人道:“黎總,沒想到你會來浣城。哦對,浣城也有梧桐飯店,是來視察飯店業務的?”

黎笑眉微微皺眉:“你認得我?”

“黎笑眉,怎麽會不認得。”女人輕笑了一聲,偏頭看向坐在她身側的成熟男人,“你玩夠了沒,她不是你能玩得起的。”

男人扯了扯唇角,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疊起修長長腿,微微抬起下巴,漆黑的眼裏露出幾分戲謔。

戲謔中又暗藏著鋒芒。

這樣一看,男人身上沒有半點遊走在女人堆的油脂氣,像個貴公子。

黎笑眉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轉了轉,最後看向那個女人:“你是……周小姐?”

就是前陣子,在梧桐飯店住了很久,天天翻出新花樣折騰飯店服務人員,從清潔工到領班到經理級別的,沒有一個能伺候好她的,那個刁鑽客人。

“周小姐?”男人疑惑的掃了眼女人,女人給他使了個眼色,暗示他閉嘴,隨後對著黎笑眉道:“你不好好的在酒店休息,跑來這種地方包男人,對得起你手上的戒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