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眼珠子動了動,微眯眼,慢慢的低下頭去。

她的頭發披散下來,她扒拉了幾下,讓頭發完全遮住臉。

戴觀宴感覺到她的頭發在他臉上掃來掃去,眉梢微挑了下,唇角微微勾起。

來吧。

但是,一秒,兩秒,三秒……N秒鍾過去,他感覺黎笑眉似乎是猶豫了,不知道是不是還去刷了個牙,離開了一會兒,又回來了。

但遲遲沒有感覺到她效仿的吻落下來。

男人忍不住了,睜開眼皮,卻猛然嚇了一跳!

眼前是個黑乎乎的,全是頭發的腦袋。

戴觀宴一把抓起,朝窗子丟了過去。

“哈哈哈哈……”黎笑眉在一旁笑得揉肚子,又要克製不能笑得太厲害。

忍不住,一邊笑一邊喊疼。

報仇了,報仇了!哈哈哈哈!

戴觀宴惱火的瞪著她:“黎笑眉,你有病吧!”

剛剛那是什麽玩意兒!

他再去看了一眼,是黎笑眉買的仿真娃娃,頭發都是真人的。

黎笑眉得意洋洋:“你不是睡覺了嗎?幹嘛睜眼。”

她本來是要親自上陣的,但是後來想了下,考慮到萬一他反應過大,反而傷到自己,就從櫃子裏拿了那隻娃娃出來。

事實證明,她是正確的,要不是那隻玩偶,現在被摔出去的就是她本人了。

戴觀宴吐了口氣,無語的掃了她一眼,無語的躺下了。

他揉了揉心口,還在吐氣納氣。

黎笑眉看他揉著心口,咬了下嘴唇,又後悔了。“真的嚇到你了?”

“你說呢?”男人沒好氣的掃了她一眼。

黎笑眉心虛,畢竟是她闖了禍:“我幫你揉揉?”

她柔軟厚實的小手摁在他心房的位置,緩緩揉了起來。確實感覺那心髒跳得厲害。

這玩笑開大了。

男人哼哼唧唧的道:“黎笑眉,開玩笑也要有個分寸。如果我心髒有毛病,躺在你身邊的這具身體就涼了。”

黎笑眉知道錯了,嘟著小嘴:“我哪知道你這麽不禁嚇。你不是挺能的嗎?”

他都能玩賽車這種刺激遊戲了,打架也是,還能這麽膽小?

“那能一樣嗎?”戴觀宴聽她嘀嘀咕咕,把話堵了回去,又道,“剛才前前後後的來了那麽多男人,黎笑眉,你是不是看上誰了,想換男人就早說,何必鬧我的命?”

“還是你歹毒……”說什麽沒有離婚,隻有喪偶。他要是死了,也是她的亡夫,不影響她再找男人。她自己百年之後,到了底下,好幾個男人伺候她。

黎笑眉聽他越說越離譜,拍了下他的胸口:“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戴觀宴哼了哼聲:“你之前不也那麽說嗎?”

她總說,他把她氣死了,然後就可以繼承她的財產。

兩人互相傷害了會兒,漸漸地氣氛就變了。

黎笑眉感覺他心跳平穩,一點兒沒有受驚的樣子,就要縮回手,卻被男人扣住了,往下挪。

黎笑眉燙了下,抬手就拍他:“我不幹。”

她縮回被窩裏裝睡,男人不依不饒:“我都被你嚇著了,不拿你試試,怎麽知道功能還好不好?”

黎笑眉又羞又臊,一個勁兒推辭:“不會的不會的……再說了,我還傷著呢。”

男人側過身體,聲音低了下去,在她耳邊吹枕邊風:“另一隻手又沒傷……剛才不還給我揉著呢……”

黎笑眉拒絕不了,還是幫他弄了。

當然,她也沒少福利。

睡眠自然是踏實的。

隻是黎笑眉又模模糊糊的做起了夢。

這次的夢裏,有一棟古老的古宅,比她在喜樂城看到的老宅還要老。但在那個環境下,就是大宅院。

黎笑眉站在一個像是花廳的地方,聽到裏麵傳來叮叮當當的鑿子敲打聲。

她尋著聲音,穿過走廊,到了內院。

一陣迷霧起來,又遮了她的眼睛。

她又聽到了女人的聲音,柔柔的。“……喝點兒水。”

模糊的光影中,她看到女人給男人遞了一碗水,讓他休息,又拿出絹帕給男人擦汗。

女人蹲下來,端詳男人打造的東西。

黎笑眉揉了揉眼睛,努力讓自己看清楚那是什麽。

穿過霧氣,她隱約看到那像是一個石像。

“……真好看,我們兩個都在一起了。可是,為什麽這個石像,兩人是麵對麵的呀?”

男人低頭,瞧著石像道:“因為,我們是能把後背留個彼此的關係。”

女人好像笑了,依偎在男人的懷裏,柔柔說道:“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下輩子也不會。”

黎笑眉聽他們說情話,又做些讓人害臊的事情,不好意思,趕緊離開了。

迎麵撞上一個急匆匆跑進來的仆人。那仆人竟然直接穿透了黎笑眉的身體,徑直朝前跑過去,一直到花廳。

“大統領!大統領!前線有報——”

黎笑眉心頭猛然一跳,不知為何突然為那對情侶憂心,還來不及做什麽,又見穿著錦服的人進來,手裏抓著什麽東西。

黎笑眉趕緊跟了過去。

卻見那個男人單膝跪地,接受了錦服手裏的東西。

黎笑眉張了張嘴,那是……聖旨?

那個錦服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目光忽然往黎笑眉這邊看了過來。

黎笑眉一驚,往後退了退,卻踩空了台階往後掉了下來。

……

黎笑眉醒來,還在回味著那個夢。

她睡前是看了本古言小說,可那是一本宅鬥文,還能在腦中異化?

她揉了揉額頭,淡笑了下。不過挺有意思的,睡覺還能看一場戲。

心滿意足的起床去刷牙洗臉。

對著鏡子時,她微微發愣。

好像,之前也做過相似的夢。就在她受傷住院那會兒。

樓下,戴觀宴叫來的物業的人剛打掃完客廳,張媽說順便把庫房也收拾一下。

戴觀宴沒什麽事做,就牽著狗,在庫房那邊看人收拾東西。

秋天的空氣特別好,太陽也好,暖洋洋的。

他微微眯著眼,看人把庫房的東西搬運出來。張媽叉著腰,在那做監工。

“咦,這東西怎麽在這裏啊?”張媽看一個工人扛著一個大畫框出來,上前看了看。

工人問:“這還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