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也是吃透了你的脾氣,跟你磨著呢。你要不讓他回來住,他還天天來。不過不是我說啊,又是糯米,又是藕,再天天吃那鵝肉,吃多了可不消化。”
黎笑眉的手指頓了下,翻網頁的速度慢了下來,一會兒說道:“張媽,他給了你多少好處費?”
“別以為我沒看到,你躲油煙機那裏看微信,收紅包呢吧?”
張媽瞅她一眼,把抹布放下,憤憤掏出手機,一頓操作,把三百塊轉賬給了黎笑眉。
“我是稀罕這三百塊跑路費?我是不想再天天浪費三四個小時跑盛岸路那邊。張媽我今年五十了,半輩子都過去了,還有多少三四個小時這麽浪費在堵車上?”
黎笑眉捏了捏耳朵,說得這麽嚴重幹嘛。她咕噥:“你也可以拒絕給他跑腿,我又沒讓你去買蓮藕……”
張媽氣得瞪眼睛,眼睜睜的看她往樓梯上走。
嘿呀,還是她的錯了!她就不該來這家做保姆!
……
這次,戴觀宴沒再往鹿海會所走。
去了健身館。
跑步機上跑了十公裏,又是舉重一個小時,才結束回鹿海會所。
他也沒下去跟那幫富貴子弟混時間,直接回了房間。
司澈看到他進門了,但沒去包廂玩,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背影看著可憐,以為又遭受了重創,上去瞧一瞧。
司澈有他的房卡,直接刷卡進門。
戴觀宴在換衣服,看他進來,擰了下眉,刷一下將衣服扯下來,蓋住肌肉。
司澈睨了一眼轉瞬即逝的腹肌,扯了下唇角,抓起一顆抱枕往沙發倒下:“喲,這些天連著吃那麽多肉,還能有腹肌,了不起啊。”
戴觀宴神色淡淡的:“這不是撩妹的基本條件嗎?”
司澈斜了他一眼,裝什麽。
“是啊,這黎家的駙馬要是做不成了,還能再換下一個。不過黎家的公主,也喜歡腹肌吧?”
戴觀宴沒理他,抓著髒衣服丟進洗衣簍。
司澈趁他去浴室,看了眼茶幾上的塑料袋,掀開一看,裏麵生的熟的,裝了滿三盒。
“……這麽多。”
正好他晚上沒怎麽吃東西,就勉為其難的打開了打包盒。
鵝肉吃多了,可以吃餃子的嘛。
一口餃子下去,眼睛一亮,連著一口一個,吃了五個。
戴觀宴從浴室出來,一看滿滿一盒的餃子少了一半,三步並做兩步衝過去,從司澈魔爪下搶回來。
司澈還保持著捧盒子的動作,雖然驚呆,還是連忙把手上抓著的餃子塞進嘴裏,生怕戴觀宴連那一個也搶了。
吃完,他罵:“戴觀宴,你有毛病,我就吃你幾個餃子,你至於嗎?!”
他瞪著眼珠子,手指茶幾上還沒碰過的生餃子:“你這不是還有嗎?”
戴某人這會兒已經恢複冷靜,不緊不慢的蓋上盒蓋,連同那盒生餃子,一起放進冰箱。
碼放得還特別有條理,一個放冷藏室,一個放冷凍室。
司澈看著他來來回回,抓了張紙巾擦拭手指,看他作。
嗤笑一聲:“黎笑眉給你放毒了?”
戴某人走回來,在沙發坐下,特別不經意的說:“我做的餃子。”
司澈唇角抽了抽,騙鬼呢?
“你別以為我沒吃過黎笑眉做的東西。我吃她東西的時候,你還在浣城做浪子呢。”
要說起來,他跟黎笑眉還能夠得上青梅竹馬這層關係。
黎笑眉喜歡吃,喜歡搗鼓吃食,他們這群狐朋狗友在那時候就是小白鼠。
戴觀宴這才正眼看了看他,清了清嗓子,麵不改色的改口:“我洗的韭菜,還有揪劑子,包了十一個。”
司澈皮笑肉不笑的瞅他:“喲,記得這麽清楚,想來是沒中毒。不過……我說呢,剛才吃的時候,怎麽瞧見有那麽幾個餃子包得那麽難看,原來是你幹的呀。”
“你啊,還是別下手了。黎笑眉別的不行,那一手吃的是做的不錯的。你別冒充,害她風評被害。”
戴觀宴:“我沒讓你吃。”
司澈撇撇嘴,吃都吃了,還能吐出來?
他都沒嫌棄呢。
戴觀宴拿起茶幾上剩餘的燒鵝:“你吃這。”
司澈眼睛都沒斜一下:“我又不是張晶,你少來害我。”
“這次成功了。”
“……”司澈正眼看他,但眼睛裏有懷疑,“成功了?”
戴某人拿起盒子,先去加熱了一下,再讓司澈品品。
加熱過後的鵝肉,外皮沒有了酥脆感,但口感是對的,軟爛,入口即化。
“嘿,還真讓黎笑眉做出來了。”司澈覺得有意思,多嚐了幾塊。
這次戴觀宴沒小氣,讓他隨便吃多少,還趕人,讓他拿包廂去,讓那幾位也嚐嚐。
司澈哂笑一聲,盯著戴觀宴橫看豎看,上看下看。
戴某人被看得不自在:“看我做什麽?”
司澈道:“這是你跟黎笑眉共同合力完成的,也算是愛情結晶了吧?”
“隻是黎笑眉半個月就搞完了,你以後還怎麽往她那裏湊?”
戴觀宴抿唇不言語。
司澈就又往冰箱那斜了一眼:“那幾個餃子,該不是黎笑眉感謝你的?她沒讓你搬回去?”
戴觀宴沉默著,過了幾秒,他說:“那是早飯。”
顯然,他想表達的意思是,黎笑眉還是念著他,讓他在外麵也能吃好喝好。
但又想到黎笑眉還經常給譚淵包餛飩餃子,還說什麽照顧,心裏就不是滋味。
他還想起來張媽嘟囔著說,一家人吃兩鍋飯。
這不就是說,他也不在她那口鍋子裏了?
南城習慣吃餛飩,他將就她,就說吃餛飩,她卻做了她並不擅長的餃子。
細想的話,黎笑眉對譚淵是殷勤的很,嘴上說是為了他的人脈資源,可誰知道,她是不是想換老公呢?
臉色也變了味。
司澈瞧他臉色變來變去的,看著有趣,手指在他臉上戳了戳:“嘿,想什麽呢?”
戴觀宴回過神,冷冷的:“沒什麽。”
捏起一片鵝肉,又想起自己剛運動了兩個小時,就放回去了。
司澈斜倚著沙發,支著下巴,忽然幽幽道:“戴觀宴,你該不是吃多了鵝,跟鵝一樣呆頭呆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