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葉欣把手機給了黎笑眉,讓她自己打電話。

黎笑眉找到蔣聿青的電話號碼,隻是還沒來得及撥出去,別墅就被人闖入進來了。

進來的是童葉欣的母親,氣得渾身顫抖,看童葉欣的眼神恨不得掐死她。

“逆女!”童母順手從花瓶裏抽了一根銀柳,衝上去就要抽童葉欣。

黎笑眉一想到童葉欣懷著身孕,身體虛著,腳步一動,擋在了童葉欣前麵。

頓時,從右肩到左側腰,一陣火辣辣的疼,疼得要著火了似的。

童母可不會因為黎笑眉當了肉盾而覺得愧疚,不好意思。

相反,她抽得更凶。

“黎笑眉,你別以為挨這幾下,我就愧疚了,我告訴你,我還打得輕了!”

刷刷兩下,又抽在黎笑眉的後背上。..coM

細長的柳條幾下就勾破了布料,很快就見了血。

童葉欣躲在黎笑眉的身下,一點都沒傷到,但清楚的聽到黎笑眉疼痛的抽氣聲,叫聲。

誰不是捧著長大的,黎笑眉細皮嫩肉,肉還多,這一條抽下去,比她挨打疼多了。

童葉欣一想到自己要被接受的聯姻命運,逆反心上來,推開黎笑眉,一把抓住了那根銀柳條。

“是我做的,你打她幹嘛!”

童母看童葉欣理直氣壯的模樣,險些氣暈過去。

“你還有臉說?!”

“這種醜事弄到網上,人人都能看,你讓童家的臉往哪裏擺?還有哪個男人肯娶你?”

童葉欣冷笑,笑得悲涼。

“不是沒有男人娶我,是你們看中的那些可以聯姻的豪門名門,對我望而卻步了吧?”

現在反過來想,這也不是什麽壞事。至少,她不用像是籌碼一樣被拋出去,換取整個家族的利益。

她也不用像是黎笑眉這樣,明明委屈的要死,卻不能離婚,要忍辱偷生似的堅持下去。

她做不了那麽偉大的人。

童母氣得渾身顫抖:“你——”

她又要抽下去,隻是銀柳被童葉欣抓著,她命令身後的保鏢:“把她給我抓起來!”

一聲令下,童葉欣就被保鏢輕易製服,按著動彈不得。

黎笑眉:“你們輕一點,她再怎麽樣,還是你們童家的小姐。她要是傷了,你們賠不起!”

童母看了眼童葉欣。

她細胳膊細腿,平時碰到一下就哎哎叫喚。現在被兩個大男人按住肩膀,好像力氣稍微大一點,就能把她的胳膊扯下來。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自己心疼。

“輕點,別傷了她。但也別讓她逃了。”童母命令保鏢,把童葉欣送回老宅去。

她不可能再讓童葉欣在外麵胡來了。

她後悔死了,讓童葉欣搬出來。丈夫指著她的鼻子大罵她不會管教女兒,才弄出這驚天醜聞來,讓整個家族都蒙羞。

親眼看著童葉欣離開了視線,童母才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瞧著黎笑眉。

“你要告我傷人,你告去。你們梧桐飯店搞出這樣的事情,不知道以後還有多少跟童童一樣的受害者!”

“我也告訴你,這件事讓童家名譽受損,你們黎家,從此以後與我童家勢不兩立!你就等著瞧吧!”

放完話,童母也走了。

黎笑眉後背疼,心裏更難受。

又多了一個敵人。

司機進來,看黎笑眉嘴唇蒼白,臉上全是冷汗,一看她後背,錯綜交雜的抽痕看得他都忍不住頭皮繃緊。

“大小姐,我們去醫院。”

黎笑眉搖了搖頭:“不能去醫院,先回一覽春江。”

司機疑惑的看她,黎笑眉道:“醫院裏都是認識的人,被他們看到我這傷,隻會鬧出更難聽的傳聞。回家,找個醫生,悄悄的把傷看了。”

司機也就聽她的,先回一覽春江。

走的時候,不忘撿起地上的銀柳。

這是作案證據,他要交給武琰看的。

……

一覽春江,黎笑眉趴在枕頭上,張媽輕手輕腳的給她上藥,嚇得手顫抖。

“……我們鄉下都沒這麽打人的,這也太狠了。”

醫生已經來過,開了藥膏,消炎止痛的。等結痂之後,還要塗抹去疤痕的。

黎笑眉擰著眉,依然疼出來一身冷汗。

她想起來自己也可能還懷身孕,想了想,讓張媽先別給她塗藥。

她把藥膏的說明書拿過來,先檢查上麵有沒有關於孕婦禁用等字眼的。

戴觀宴送走醫生,回來看到黎笑眉抓著一張說明書看,張媽抓著藥膏手足無措,苦口婆心勸她別怕疼,忍忍就過去了。

戴觀宴把藥膏拿了過來,讓張媽出去。

張媽道:“我去放一盆熱水來,她這樣是不能洗澡了的,隻能擦身子了。”

說完就走。

戴觀宴曲腿坐在床側,用棉花棒沾了點藥膏,往黎笑眉後背塗抹。

羊脂白玉似的皮膚,本是讓人驚歎的,卻被那一條條破開肉綻的傷痕弄得又紅又腫。

戴觀宴的眼裏起了殺意,下手也重了。

黎笑眉疼得掙紮起來:“戴觀宴,你還是不是人,我傷著呢。你給我換張媽來,不要你弄了。”

她看過說明書,這藥膏值錢,安全係數很高,沒有對孕婦不利的藥物成分。

戴觀宴將她按了下去:“傷了還不安分,還想勾引我?”

黎笑眉整個後背是光著的,前麵也沒衣服,她稍稍起身就露光。

“……!”她緊抓了一把枕頭,隻能生吞下這口氣,任他擦藥。

“你腦子裏除了那點東西,就沒別的了嗎?!”她都疼死了,而且,她後背那麽難看,他還能有反應?

戴觀宴給她抹了大半支藥膏才算塗抹完。

瞥一眼手上剩下的藥膏,丟到黎笑眉麵前。

“你現在就是落水狗,對你有想法的,就隻有怎麽再欺負你,讓你再慘一點的人。”

黎笑眉想:狗男人,這不就是你嗎?下手沒輕沒重,故意折磨她。

她這會兒沒力氣跟他吵,虛弱的閉上眼睛想睡一覺。

隻是她還在等公司的消息,不敢輕易睡過去,隻能堅持挺著。

張媽端來了水,讓戴觀宴給她擦身子。

水裏加了些花露水,擦在身上涼涼的,可以降體溫。

“我擔心大小姐一會兒要發燒。”張媽解釋,“而且不能用沐浴露,大小姐不喜歡身上有汗味……”

戴觀宴這會兒動作倒是輕柔了,弄得黎笑眉昏昏欲睡。

她突然驚醒,一手扯著睡褲:“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