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時光,楚袁已經完全康複,而且能活蹦亂跳。但是,其他門派的盟友還沒出現,這一情況,讓等待的眾人感到沉悶,甚至煩躁。看著光禿禿的大山,如同坐牢般的感覺在心底油然而生。

紀青城終於忍不住了,他夥同楚袁來到了莫征麵前,道:“莫師兄,其他門派的人都什麽時候來啊。不如我們先上山探索好了。”

莫征拿起酒壺飲了一口,笑道:“我已經留下記號,而且也給他們傳書了,最遲不超過明天,他們的人就能趕到。”

楚袁想了想,忽然道:“莫師兄,這次出現的魔門應該不止一批。”

聞聲,一旁的林秀蹙眉一會,插嘴道:“嗯,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如果鳴蛇真的是被人從山上趕下來,那不是說,山上已經有魔門中人在活動嗎。”

莫征一怔,他看了眼好整以暇的景懷序,隻見他一副不以為意的神情,不由心裏暗罵。他低頭思索一會,抬頭對林秀道:“師姐說的有理!那麽我們還是上山查探一番吧!”

此時,景懷序走了上來,道:“師兄,其他門派的盟友也相繼趕來,不急在一時啊,如果山上真有秘辛,相隔那麽多天,秘密早就被魔門挖走了,如果魔門還沒得到,那必然是遇上了難以對抗的敵人,我們多等一天,讓他們消耗元氣,不是更有利嘛!”

“誰知時光變化?或許下一刻,他們就得到呢?”紀青城反駁,同時對莫征道:“師兄,我們還是上山吧,隻要小心一點,問題不大。”

“是的!”林秀接著道:“何況有盟友尾隨而至,倒不怕進退兩難。”

說到這裏,景懷序幹脆不說話,靜靜呆在一邊。

莫征見眾人的意見統一,當即點頭,並啟程上山。一路上,山石光滑,堅固得如同頑石,而眾人又怕懸空飛行會錯過地形觀察,幹脆都徒步而行。這使得路程變得緩慢。隨著腳步推移,沿途山石越顯光滑,空氣也更加幹燥。陽光的照射,依稀還能在山石上看到自身的倒影,如同沙漠戈壁!

光禿禿的山路,毫無生物可言。紀青城晃了晃頭,道:“這裏好奇怪!不會是一座火山吧。”

“不是!此山本該如此,因為山內蘊含元素,使得山體變化。所以,更能受到天氣的影響,若到了晚上,又會是另一番景象!”景懷序專業道。

莫征看了眼不到一半的山路,猛地灌下一口酒,對林秀道:“林師姐,聽說山石元素也能煉藥,是不是真的?”

林秀一笑道:“是有這麽一回事,但提取不易,我們一般會選擇更高級的元素熔煉。”說到這裏,她忽然轉頭,對楚袁道:“楚師弟,你怎麽愁眉苦臉的?是身體出問題了嗎?”

對於楚袁這個經常受傷的病號,大家也很是關心!

楚袁漠然抬頭,眉頭一皺,遲疑道:“沒事,我隻是想到一些奇怪的問題。”說完,他不待眾人發問,便繼續道:“我看了下這裏的環境,縱然附近有更高大的山峰和山脈,都是向著這座怪山環繞,而且隱隱有俯首稱臣的味道,我覺得這座山,就是這片土地的穴。而這座山的穴,應該是在山頂後,那偏陰的位置。”

聞言,眾人不由沉吟思索起來。楚袁的技法是出了名的刁鑽,這在於他尋找角度和命穴的位置,都出奇的準。他的話,有著極高的可信度。

可是景懷序卻不那麽認為,他輕笑道:“這種山的形成必定是完**露,受四時洗禮,附近是不會有事物遮擋光線的,所以不存在山陰的說法。”

楚袁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了,我就奇怪,它怎麽長得那麽平衡。嗯,那我能肯定,穴,一定在哪裏,如果不是山石遮空,就必然有山坑等奇怪的事物,越是平衡的東西,不完美的地方越是明顯。

景懷序想了想,也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但態度依然堅決,就是一定要徒步上山,不能錯過任何發現。

作為領隊,莫征感到很無奈,他不能丟下任何一個隊員,這是他的責任。他看了楚袁一眼,道:“師弟,上到山頂,再辨別位置吧!”

楚袁點頭道:“嗯,這麽平衡的地方,‘穴’一定不會平靜,或許就有異獸守護,慢慢來,不急!”說到這裏,他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麽,斜斜向前踏出,伸出手指就點向一塊巨石。

啪啦

巨石產生了數道粗大的裂紋,繼而‘轟隆’一聲,徹底散架開來,順著山路一直往下滾。

然而,楚袁的手指並沒有收回,在他的指尖位置,吸納著一塊略微偏黃的白玉,白玉拳頭大小,菱角分明。

楚袁歡呼一聲,飛快地將白玉收進納寶囊,頓了頓,他不好意思地回頭笑了笑,完全沒有將玉石取出來的意思。眾人苦笑,又繼續趕路。但此後,楚袁的行為不再平靜,他雙眼就像極了賊一般,不停掃視,如同踩點的小偷,查看著戶主的家當。

漸漸地,紀青城也無聊了起來,他從納寶囊取出一柄飛劍,配合楚袁對沿途的山石展開了破壞。縱然他一直沒得到想要的玉石!

眾人搖頭,但也不好阻止,如果魔門中人真在山上,那麽就算他們不鬧出動靜,在這個地形裏也會被敵人察覺。

一個多時辰的路程,它們來到了所謂的山頂,這山頂平平整整,起伏不大,目之所及,有千步方圓。與其說,這是天然生成,還不如說是被人後天開辟。眾人懷著不同的態度四處觀看,尋找一切可以痕跡。

“不像有人逗留過的痕跡,難道魔門的人真的隻有一批?還是說,這裏不是目的地?”林秀皺起了眉頭,他看著楚袁。

感到疑惑的目光,楚袁搖頭道:“這裏確實是這片土地的大穴,不會有錯,但為什麽魔門的人還沒來到,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莫征想了想,道:“師弟,帶我們去那個…‘穴’,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楚袁點頭,便走在前麵帶路。可是,景懷序卻急步上前,與楚袁並肩,道:“此地凶險未卜,師弟又重傷初愈,實在不好走在前麵,還是我用法寶開路,也能減小損傷。”說完他隨手拋起封稀獠牙,控製著它,使它光華內斂,樸素自然。

景懷序的舉動讓人意外,但見他滿臉熱忱,卻又不好多說什麽。可是,他們沒走前多遠,景懷序忽然喝停了眾人,道:“封稀獠牙傳來了感應,那邊有強烈的煞氣反應。”他伸手向著山坡的另一邊指了指。

聞聲,莫征靜靜感應一下,點頭道:“是的,有奇怪的氣息。”想了想,他繼續道:“小心點,慢慢靠近!”說完,他率先向著那奇怪的地方走去。

然而,景懷序急聲道:“莫師兄,還是沒必要以身犯險,讓我來吧!”喊話的同時,他催動了法寶獠牙,霎時間,獠牙煞氣縱橫,帶著無匹威勢,狠狠撞向目標。

轟!

地麵被轟開一個大坑,裂痕一直向外延伸,使得岩石紛紛碎裂。

然而,景懷序‘咦’了一聲,聲音透露出驚訝以及迷惑,下一刻,他臉色變成了慘白,並不停後退。

他的變化讓眾人一窒,就在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天空徒然一暗,繼而響起了一聲嬰兒般的啼鳴。隻見高空上出現一頭龐大的怪物,它體形似雕,卻頭生獨角,身上羽毛片片張揚如同精鐵,在陽光下閃閃生輝。此刻,它抓著已然失去了光澤的封稀獠牙,低頭,凶狠地掃視著地麵的人類。

“是異獸蠱雕!模樣很神似,估計血脈很純正!”景懷序吞了吞口水,急聲道。

麵對如此環境,眾人也不去計較景懷序的魯莽,全部分散開來,準備迎敵。而莫征則是踏前一步,對蠱雕道:“無意打擾…”

他話沒說完,蠱雕已經暴躁了起來,並對這個廢話的人發動了攻擊。

哇啊!

刺耳的啼鳴化作聲波,如同尖刺一樣,刺向對手,同時,它身上的羽毛閉合,猛地俯衝而下。

麵對如何凶悍的攻擊,莫征不敢大意,連忙揮出一道劍光抵禦,亮麗的劍芒與朦朧虛幻的聲波碰撞,‘轟’地一聲,產生了空氣爆鳴。然而,一直無往不利的劍意竟然就此被聲波抵消。莫征不由變了臉色,麵對血脈純正的異獸,他感到吃力。千鈞一瞬之際,他立即抽身飛退,以圖躲開蠱雕的俯衝。

俯衝而下的蠱雕眼眸閃過一抹嘲諷,它又是啼鳴一聲,以聲波隔阻莫征的退路,同時身上的羽毛擴張變幻,改變了俯衝的軌跡,持續啄向莫征。

適才短暫的交鋒,莫征已經感到對方的可怕,他不敢硬接對方的實體攻擊,隻能選擇了退避。而此時,一縷碧綠的指勁從地麵升起,帶動破空之聲,直刺蠱雕腹部。與此同時,空中溫度驟降,呼呼之聲,仿若鬼鳴。一輪耀眼強光也來到近前。

感到兩道來勢洶洶的攻擊,蠱雕頓止了身形,不滿地啼鳴了一聲將指勁瓦解,同時扇動它那巨大的翅膀,刮起了狂風,驅逐鬼哭神嚎的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