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歲悠悠而過,楚袁時而到處遊曆,時而進入異時空閉關潛修。隨著晉升至九層仙帝,而且魂境大成,他開始獨自穿梭在兩界周天,而手上的戒指小銀,也終於成功突破到仙帝境。
器靈的晉升跟生靈不同,它要突破至仙帝境,需要在自身塑造九竅五境,一如生靈,生成內外靈韻。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培育器靈,比自身修煉更耗時日。
小銀的元靈對楚袁道:“主人,我已經理解《玄天點星》,隨時可以跟你配合。”
楚袁點頭道:“繼續提升吧。我跟付鈞寒的戰約還剩下七千年。”
“嗯,小銀明白,但我聽主母說,主人還要跟那個什麽九霄主上打啊。”
楚袁沉吟道:“跟付鈞寒較量,我充滿信心,但跟九霄比試,還差得遠。呼,先過了付鈞寒這一關再說。”
“好的!不過修煉的日子好無聊。”小銀噥噥道:“聽他們說,主人一直不肯創造少主人,是為什麽呢?是不是少主人比小銀更加難造?嗚嗚,也對,小銀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造出自己的孩子。”
...
“誰跟你說的。”楚袁斜眼問。
“蒼狼老大啊,嗯,還有兔子小灰。”小銀認真地說:“主人知道的呀,小灰有個女兒,蒼狼老大說,主人比他們都落後。”
楚袁霍然站起,問:“想吃狼肉嗎?”
小銀見楚袁神色不對,多年經驗告訴它,楚袁現在很危險。隨即,它傻笑一聲,嗖地飛速潛入自己的戒指本體裏麵。
楚袁狠狠地吐出一口氣,噥噥道:“近墨者黑,蒼狼已經徹底變壞了。”
他搖了搖頭,不禁鬱悶起來。
仙帝自身受到多方麵升華,本體極為凝練,其破損複生的能力相當厲害,但也正因為這層自身的蛻變,導致要塑造擁有九竅五境的新生生靈,變得困難重重。
沒有人天生就是仙帝,其天賦太過出眾根本難以誕生。更可況,楚袁和柳悅華都是仙帝,而且級別極高。
“慢慢來吧,總會湊效,折騰出一個孩子。”
楚袁搖頭,複又盤膝坐下,繼續修煉。
仙帝九層已經是生命的極限,生命年輪已然消失,所有都變得無窮無盡。隻是,九層仙帝間仍存著難以估量的巨大差距,一切都以感悟的境界作為根本。
兩界周天內,當楚袁將三境大成,並能夠運轉如意,現實世界已經度過了六千多年。
他返回現實世界,仙界還是那麽太平安逸。
柳悅華來到他麵前,笑著說:“終於出關啦,這次很長哦。我已經看不出你的深淺了。”
楚袁摟住柳悅華,苦笑道:“我也不想這麽拚命,可跟付鈞寒的戰約越來越近了。”
“付鈞寒啊。”柳悅華皺眉想了想,搖頭道:“根據情報,他應該是接近五境大成吧,但可以肯定,他還是比不上九霄和仙靈,估計,應該有四境運轉如意。”
說到這裏,她側頭看著楚袁,認真道:“他同樣重視跟你的戰約,這些年閉關,真的不好說。現在隻能看究竟是仙界的五境厲害,還是凡世的後天五境精粹。不同的感悟方式,都會體現出不同的戰力。實話說,我很擔心。”
“擔心凡世的五境不是先天?還是覺得凡世比不上仙界?”楚袁笑著問。
柳悅華搖頭道:“不知道,可能都有吧。我以前一直希望九霄會出手阻止你們的比試,但現在看他的態度,好像是默許了。我開始看不懂他們究竟打什麽主意。”
“嘿嘿,你們看不懂是正常的,因為我們也很矛盾哦。”仙靈神出鬼沒地閃現在二人身側。
楚袁微微一怔,對於仙靈何時出現,他竟然一點都感應不出。此刻自身的境界提升了,探知力也比以前靈敏了許多。然而,卻更感到對方深不可測。
仙靈還是女孩模樣,她拽了拽自己的羊角辮,歪頭道:“楚袁你進步好快哦。剛剛你在探知人家嗎?我忽然生出一種怕怕的感覺哦。”
她轉頭看向柳悅華,笑著說:“上次你們大婚,我沒來,別生氣哦,那是因為人家在檢查天幕呢。”說到此,她氣呼呼地說:“很累的,我大半時間都為了觀察那兒的動靜。”
楚袁沉吟地問:“我已經三境大成,可還是沒發現天幕的秘密。”
仙靈笑道:“那是因為你沒去極天之處啊,不過,盡管你去了,我也會擋下來。你已經對天幕構成威脅了。”
柳悅華搶聲道:“就是說,你不會讓我們去探索天幕?”
“嗯,是的。”仙靈嗬嗬笑地坐在椅子上,雙腿搖搖晃晃地打量周遭事物,點頭道:“青霄帝君,嘿嘿,你們把這裏管治得很好嘛。比紫霄好,哼,符謙那家夥竟然不管朝政,整天就知道去幽冥世界修煉。”
對於仙靈的刻意岔開話題,楚袁感到很無語,同時也感到不滿。
柳悅華晃了晃他的手臂,對仙靈問:“仙靈,你知道付鈞寒的底細嗎?為什麽你們不阻止這兩頭蠻牛打架呢,他們的戰力這麽厲害,對誰也不好啊。”
仙靈想了想,點頭道:“是呀,他們很厲害,可我們為什麽要阻止呢,人家隻是不想二冊相合,其它事,我和九霄是不會管的。年輕人就應該要有朝氣嘛。”
“小屁孩說老人話。”楚袁不滿噥噥。
仙靈翻起了白眼,哼聲道:“我比你們都要老,要尊重長輩。”
她跳下地麵,叉著腰,氣鼓鼓地說:“實話告訴你們,你們廝殺打鬥,誰也不會死,但如果敢將二冊相合,我們會在前一刻將你們抹殺,哼哼,雖然二冊會反擊,但我們拚著重傷,還是會得手的。”
靜!
楚袁跟柳悅華收起了聲息,靜靜地看著仙靈。
仙靈吐出一口氣,老氣橫秋地點頭道:“這種態度就對了。”她看著楚袁,認真地說:“我現在就告訴你天幕是什麽。”
她左手虛抹,在空氣留下一抹漆黑的霧團。
“這便是凡世,沒有光,沒有色彩,完全依靠一個火焰區域照耀。”
她右手在漆黑霧團周遭劃了個圈圈,繼續說:“這是外部時空,在凡世崩碎之後一直存在可怕的混亂時空。而我,就在這裏鎮壓亂流,同時形成一個新世界。”
她掃視楚袁和柳悅華,一字一句地說:“相信你們也知道,我的本體便是媧皇石,我攝取古凡世崩碎的粉塵,塑造了這個仙界。這裏需要絕對的高手,因為我不知自己能堅持到什麽時候。或許以後就要靠你們了。”
楚袁吸了一口氣,詫*問:“天幕也是你的本體,就為了隔絕那個混亂時空?”
“嗯,差不多是這樣。而且...”她欲言又止,思索了許久,才繼續說:“而且我懷疑,當年那些大人物還留在那片時空,可是,我已經不敢打開天幕,而他們應該想返回這片土地吧。”
“那...”楚袁頓時想到事情的嚴重性。
柳悅華急聲問:“你不是說那片時空很可怕嗎?他們怎麽還能存活,對了,曾經的聖賢呢?”
仙靈歎息道:“主人他們都在天幕之外,我不知道具體,她隻讓我好好守住仙界,不能讓人出去,也不能讓外人進來,僅此而已。”
楚袁和柳悅華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震撼。
仙靈對楚袁說:“我看好你,是因為你掌握鎖仙冊,隻要你達到五境完滿,就能讀懂天幕的軌跡,甚至能將它變得更加穩定。”
說到此,仙靈顯露愁容,繼續說。
“而我和付鈞寒會死守仙界。如果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我希望,你能把仙界的遺民帶回凡世,我在凡世布置的另一個天幕會抵擋一些年月。”
聽著仙靈的話,現場的氣氛變得壓抑沉重。
柳悅華安慰道:“仙界存在無數年月,這種情況不至於出現的。”
仙靈搖頭:“天長地久有時盡,誰也說不定呢。我們隻要還存在,就要不停安排以後的事。我們不敢將真實情況公報出來,怕造成恐慌,也怕早年跟主人來仙界的仙人心生不忿。所以呀,就有好事之徒胡亂瞎編天幕的神秘,希望將天幕打開。”
她看向楚袁,複又露出笑容:“所以啊,你們的擔子很重,人家看好你們哦。”
楚袁沉吟問:“二冊相合,會怎樣?”
“不知道呀,這些事恐怕除了主人他們,誰也不知道。不過他們既然告誡說不要讓二冊相合,我們就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柳悅華擔憂地說:“你們阻止楚袁他們廝殺,甚至阻止他們見麵不就行了?”
仙靈搖頭道:“對高階仙帝來說,仙界已經不再是浩瀚無邊,他們要見麵,要廝殺,隨時都可以。我們無法阻止呢。與其這樣,不如暗中製約,好像九霄就把楚袁留在霄天神朝,有它監管,我想應該不會出太大的亂子。”
“好啦好啦,所有秘密你們都知道了,我也不說了,可你們要記住哦,人家會在冥冥中注視你們的,你們可要老實點。”仙靈做了個張牙舞爪的姿態,閃身消失。
現場剩下楚袁和柳悅華,他們緊緊摟著,如同在分擔心靈壓力,又像是在思索以後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