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袁的出現驚動了仙緣門駐留的仙帝。或許在猜想中,楚袁便是他們要尋覓的‘神’。
他們很快便來到楚袁麵前。
邪君咧嘴笑道:“又見麵了,千年時間突破到仙帝,你還真的不容易,這種速度很駭人。”
蟲帝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但打量楚袁的眼神,充滿意味深長。
楚袁略微客套,又問一下現在的格局情況,便直接了當地開口說。
“聽說這裏有一頭神獸,不知道是誰?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
“當然可以,這頭神獸跟你可是有極深的淵源。”邪君笑著回應,也不跟其餘仙帝商量,仿佛一切早已料定。
仙緣門禁地,這裏本來是門主巽緣的房間,此刻成了獬豸的窩。
它今天的表現很奇怪,除了不時懵懵懂懂地到處探知之後,便不停咆哮,仿佛有什麽事要辦,但又想不起什麽事一樣。
這個情況,讓保護它的數名仙君不明所以,惶惶不安。
吼!
震耳欲聾的咆哮震得房間索索作響,聲音透露興奮和激動。
楚袁跟符謙推門而入,當看到獬豸的刹那,楚袁激動地撲了過去,抱住它的腦袋不停地晃,同時笑道:“聽說有神獸從凡世而來,我就猜到應該是你。鱉屎的哦,怎麽大得這麽快,嘖嘖,差點認不出了。”
數名仙君不明所以,眼中滿是震撼。但觀察到楚袁是蟲帝他們陪同,當即也沒有多說什麽。
獬豸嘿嘿笑道:“楚袁老大,這些年你在仙界混得怎樣?哦吼,仙帝了。我們在凡世都好想你啊。”
“咳咳!”符謙幹咳兩聲,開口道:“小屁孩,不認得我了?”
“吼!認得,死符謙,一直圍著我轉,總想偷取我的玄晶和仙晶。”獬豸回應的順溜。
符謙老臉一紅,低聲道:“那是借...現在還給你好吧。反正哥現在大把晶!”
獬豸鄙夷道:“爺現在不缺晶了!”說完,它看向楚袁,鬱悶道:“我是莫名其妙掉入時空通道的,不知道牛屎它們怎樣呃,贏魚老大一定會罵死我。”
楚袁嗬嗬笑道:“應該沒問題的,如果估計不錯,他們也已經考慮飛升來仙界。”
“真的嗎?吼,我們玄星宗的獸又可以聚在一起了。”說著說著,獬豸忽然收住了聲音,大刺刺地轉過頭,瞄了數名仙君和蟲帝等人一眼。
數名仙君鬱悶地看向蟲帝。
蟲帝翻起了白眼,繼而無奈呼氣。他跟身邊的邪君等人傳音,最終屏退眾人,轉身走出房間。
獬豸見眾人離開,才悻悻地說:“那個家夥越來越聰明,我快壓不住它了,我怕它出來搗亂,好像當年一樣,如果它要殺老大,我好怕!”
楚袁怔了怔,瞬間想到了什麽,不由轉頭跟符謙對視一眼。思索片刻後,對獬豸道:“沒關係的,當年我還是神化修者的時候,它不是也殺不了我嘛。”
“它能運使仙帝的實力,可以從我的獨角上抽取全部威能,嗚嗚,我隻能使用兩成,我恐怕壓製不了它。”獬豸很煩惱地說。
聽到它的話,楚袁忽然露出了笑容,他摸了摸獬豸的頭,道:“我飛升之後,一直害怕它會取代你,生怕當時的符文不起效果,現在我放心了,起碼,它不會將你泯滅。”
“老大,你可不能這麽說,那家夥正經得很,有時候正經的不像生靈。嚴肅起來很可怕的!”獬豸說著說著,不由渾身發抖。
符謙蹲在一邊,拍了拍獬豸,笑道:“不會的,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因為是天道神獸,所以不會生出兩個元靈,但卻生成了兩個精神印記。你們會這樣共存下去!或許某一天,當你們的精神印記相互融合,就能造就獨立的中庸性格。但記憶不會消亡,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楚袁點頭。
符謙歎息道:“可惜我們的夥伴太差了,隻能動用神獸的兩成威能,當花瓶哦。”
“死符謙,我刺穿你。”獬豸咆哮。
符謙翻眼,揉了揉耳朵,說:“事實嘛,他們把你養起來,就是為了鉗製九霄元靈。以你仙君的修為,別說他們,就連我們也不想你外出走動。”
獬豸聳了聳腦袋,鬱悶地掃視地麵,如同小孩般透露無辜情緒。
楚袁歎息,道:“你就在這裏好好住一些時日,等什麽時候我們人多勢大了,你再出去外麵玩吧。”
“很懷念當年...跟著老大一起闖蕩江湖的日子,嗚嗚...”
忽然!
獬豸神態一緊,低聲咒罵:“爺不高興,歎息一下也不行嗎?什麽神獸尊嚴,我在其他人麵前不夠威嚴嗎?你吼什麽吼,揍你丫的。”
它自言自語起來。
楚袁詫異,跟符謙對視一眼。
獬豸抬頭對楚袁道:“那廝想跟老大聊天,老大要小心它啊。”
說完,獬豸雙眼朦朧,身體搖搖晃晃。而頭上獨角則閃爍電弧,誘發沛然氣息。
吼!
威嚴的咆哮,夾帶這不甘和憤怒。
“人族,挪開你的手,再敢碰我的獨角就將你抹殺。”
楚袁後退一步,看著神態變化得極端的獬豸,呼氣道:“我們又見麵了,這次不會說我有罪吧。”
“你的罪罄竹難書,是惑亂天地的根源。但偏偏暗合大世意願,我亦無可奈何。”
符謙開口道:“先別討論誰有罪,就說說現在的時局,同時,我們也想問一些事,嗯,關於九霄元靈的事。”
“該說的,我自然會說。不該說的你們自己去探索。”
“靠,你很囂張嘛!”
“爬蟲,你再說,再說我就先滅了你。鱉屎的,本尊也被楚袁這個混蛋連累,如今遭劫,是可以隨意殺人的。”
“怕你啊,如果不是你的識海裏麵,有我朋友的精神印記,我馬上就把你的識海搞成糨糊。”
“嗚吼!”
“哼!”
二人對峙,氣氛霎時凝重。
楚袁大翻白眼,開聲製止劍拔弩張的一人一獸。
“別爭了,獬豸,有什麽想說,盡快說吧,我看你出現的時間也是有限的。”
獬豸瞪了符謙一眼,緩過一口氣,對楚袁說。
“首先,你的意誌代表這場仙戰的開始,一些事,一些行為,要再三思量。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場仙戰是絕對會打起來的。”
楚袁閉目思索片刻,喃喃道:“我記得在凡世,有個叫途仙的高人曾經跟我說過,我不屬於大世命途,一切命理皆由自己塑造。在早些時日,我遇到九霄元靈和一些奇怪的人,他們都說,我是神。這有關聯嗎?”
“這是代號!你會在這場凡夫俗子的角逐中,占據超然地位,一切都有因有果。”獬豸忽然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這場仙戰一定會血流成河,天地再無安身之所。千千萬年的文明進步,總需要一個階梯穩固,繼而再決定從那個方向穩步發展,希望你們明白這層意思。”
“早有準備,我了解什麽叫天道無情卻生大恩。”楚袁呼氣,轉而問:“我現在該怎麽做?九霄又會有什麽舉動?”
獬豸注視楚袁片刻,點頭笑道:“你比上一次的‘神’要明白事理,至於你要做什麽,那還需要你自己決定,當然,這一切總有前因,一些人,一些事,自然會尋找到你。”
頓了頓,它繼續說:“九霄會做什麽,我肯定不知道。估計...是想盡辦法要把我殺掉吧,畢竟在你推動時局之前,我對它是最大的威脅。”
符謙插嘴道:“先別討論這些。我想問,你說上一次的神,是誰?他的下場會是怎樣?”
獬豸看了符謙一眼,點了點頭,道:“不必為楚袁擔心,上一次推動仙戰的‘神’叫付鈞寒,那時候我也見過他,他現在是神霄仙帝。實話說,如果當年九霄戰敗,付鈞寒的結局就難說了。”
符謙冷笑:“你話中有話,哼,什麽叫影響戰局的‘神’,不過是天地為保平衡而塑造的傀儡。簡直吃力不討好,而且還必須根據天地意誌行事,若然失敗,還會被敵對方殺得身死魂滅!”
獬豸道:“一切總有準則,楚袁在如今時段,正是輝煌的開始,所有反方的仙帝都會以他馬首是瞻。這又有什麽不好?”
“好?最怕鳥盡弓藏,他朝反方戰勝,楚袁必然受到百般刁難。”
“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應該為下一步做打算,而不是為終點而思量。”
“隻能按照你們的意思去做嗎?我不服,楚袁也不會服。”
“盡管楚袁不去做,也會有其他人代替,隻是我想說,在這麽一個時代裏麵,你們有足夠的本領明哲保身嗎?恐怕九霄元靈也沒有這個能耐。”
符謙沒有說話,可眼神仍然不善。
獬豸道:“仙戰的出現絕非偶然,更不是天道刻意造成,而是因為...生靈的存在。天道的意誌,隻是順應大世意願,我們隻會監督和挑選最好的軌跡。”
“天有度,地有界,蒼生無常!”
楚袁喃喃自語,說出了在月宮看到的一段話。
獬豸接口道:“這是幽月的感悟,她被困月宮,心生至理。與其怨恨天地不仁,不如仇視蒼生反複無常而禍亂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