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洲濱摸了摸耳上的耳環,張嘴吐出一口氣,喃喃道:“金環啊金環,我好累啊。你說他們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幹,怎麽忽然就打起仗來了呢。”

嗡嗡!

金環輕抖,引發意境,表示無奈。

牛洲濱又說:“他們很煩,如果不是有老祖牛若帆和神明諸倫鎮守本族,他們肯定不會來拉攏,而是滅了我牛族,肅清地域。”

他捏了捏鼻梁,吐氣道:“真想轟轟烈烈打一場,可惜我牛族還不夠資格。隻要...隻要再給我萬年,不,五千年的時間,我牛族一定能媲美仙緣門。”

就在他唉聲歎氣的時候,一牛族子弟入門稟報。

“楚先生他們回來了,想見族長。”

聞聲,牛洲濱精神一振,站了起來,急聲道:“回來了嗎?在那裏?。”

說完,他大步走出書房。

楚袁嗬嗬笑道:“老牛,好久沒見了。”

他們已來到了牛洲濱的書房門前。

符謙歎息道:“晦氣,鱉屎的晦氣。”

蒼狼微微低頭,鬱悶地說:“外麵太危險,我們隻有當炮灰的份。”

聽到他們的話,牛洲濱不由一怔,轉瞬後,他收起歡欣笑容,點了點頭,認真地說:“是啊,景霄已經開始打仗,而且隱隱有往這邊蔓延的趨勢,散修會、仙緣門、蟲族,還有一些其它體係的散仙也往那邊匯合,原來的地界早已遷途。”

楚袁說:“我們一直趕路回來,還沒了解那邊的戰事怎樣!”

牛洲濱點頭,頓了頓,他便笑著說:“別站在門前,進來一邊喝茶一邊聊。”

他引著眾人走入書房,讓小廝上茶。

符謙將此行的大致經過都說了出來。

“這麽說來,這場戰爭...是因你們而起啊哞?”牛洲濱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蒼狼奸笑:“你也是幫凶,如果不是你散播信息,藍瞳妖猴怎麽會找到仙緣門。”

牛洲濱鬱悶苦笑,搖了搖頭,道:“這些年,景霄成為了仙界的廝殺核心,雙方雖然大量投入,而且殺得屍山血海,但並沒有聽說那個精英高手殞落。”

“哦?都出了那些人物?”

“九霄除了仙帝之外,還有一批隱修的護衛和客卿,別看這些人屈居在仙帝之下,其實他們大多是中階仙帝,而且聽說還有幾個位列高階。”

牛洲濱牛飲一盅茶,舔了舔嘴唇,繼續說:“散修會方麵還是老樣子,三名仙帝,四名高階仙君。仙緣門有兩名仙帝,六名高階仙君。至於蟲族,它們也很可怕。你們知道嗎?原來蟲帝在蟲族中,並不是修為最高的仙。”

楚袁跟符謙對視一眼,轉而看向牛洲濱,眸中充滿疑問。

牛洲濱笑道:“蟲帝的修為隻有仙帝三層,他的來曆卻沒有人知道。但他身邊的侍衛長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仙界蟲族。蜻蜓,而且是十二翅的蜻蜓,聽說,他已經無限接近神獸,隨時都有可能超脫神魂,是一個中階仙帝。”

符謙喃喃:“中階仙帝,就是四層至六層之間,靠,這樣的人竟然甘心在蟲帝之下!這不符合常理。”

“他還是一個死忠。”

牛洲濱輕笑,為眾人添茶。

楚袁吐出一口氣,想了想,道:“從實力比例來分析,他們應該還不是霄天神朝的對手。”

“本來是的,但忽然出現了一些太古遺仙,這些人裏麵,有太陽、太陰神殿的傳承者,其中太陰神殿的禍鬥,太陽神殿的金烏也相繼出現。”頓了頓,他略顯怪*繼續說:“還有來自月宮的血脈後裔,隻是我們都很奇怪,月宮怎麽會有血脈?它應該人丁單薄才對。”

說到此,牛洲濱不由看了蒼狼一眼。

蒼狼點頭,伸爪挑了挑獠牙,說:“是沒有後裔,根據三代蒼狼的記憶,當年月宮之上也就那麽幾個人,而且到了今時今日,除了天君、藍瞳和小白之外,其餘都死了。”

牛洲濱道:“可他們自稱是月宮之後,而且還懂得一些月宮秘法。”

“想不懂,不過藍瞳妖猴會在近段時間來到賀洲,問一問它,應該會有結果。”

牛洲濱詫異道:“他回來?”他摸了摸下巴,道:“嗯,他來了也好,起碼能給我牛族一個明確目標,相信老祖會認同的。對對對,這件事我要跟老祖說一說,同時也要通知還在地心的魁牛老祖。”

說完,他站了起來,飛快跑出了書房。

“這頭牛什麽時候變得急性子了?”符謙嗅了嗅手中茶,呷了一口,點頭道:“好茶。”

“被逼出來的唄,當族長不容易。鱉屎的,那麽快就跑了,我還想問他找個地方閉關呢。”

“嗚嗷,我也想閉關,隻有符謙,這廝回到魁牛嶺之後,就好像不再急著提升修為了。”

“靠,死狼,不懂別要亂說,我這就是修煉。要知道到了我這個層次,普通打坐潛修已經沒什麽用處了。”

“這種坐著就有用嗎?”

“你不懂!”

“狼不懂誰放屁。”

“文明...”

......

他們又開始爭執起來。

“嗬嗬嗬!還是那麽有朝氣。”

諸倫忽然現身。

楚袁翻了翻白眼,道:“來無影去無蹤,你很像精魂。”

“我本來就是精魂,所以是非了然於心。”

“你知道我們在想什麽嗎?”

“你們處於迷茫與恐懼之中,不知應對將來,不敢麵對現在,隻想掙得朝夕,思量在過去。”

“屁,原來你才是什麽都不懂。”符謙翻眼喃喃,別過了頭。

蒼狼齜牙,不停尾巴拍地。

楚袁搖頭道:“你說話能不能婉轉一些。”

“我不懂!隻說事實。”諸倫搖頭。

楚袁緩過口氣,轉而問:“你什麽時候成就仙帝?外麵很危險,高階仙君恐怕很難撐起一方土地。”

“我知道。”諸倫點頭道:“我要成就仙帝,也隻是朝夕,但我現在還不想。對了,你們凡世飛升來的修者出現了分歧,部分人投奔了神朝。”

楚袁詫異問:“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嗎?”

“對!戰事一起,他們便從原來的陣營轉向神朝,其中一個中階仙君最是活躍。在反出仙緣門的時候,打傷了不少高手,而且還打死了幾個月宮後裔。”

“靠,誰那麽囂張?凡世的人就不應該幫助神朝,那些家夥可是讓凡世水深火熱。”

“好像姓蕭,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人各有誌,不可強求。我這麽說,也就想提醒你們,將來你們的對手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同鄉親友。”

楚袁默然點頭,喃喃道:“人各有誌。”

蒼狼冷笑:“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符謙忽然對諸倫問:“你既然不急著成就仙帝,是不是覺得這場仗很快就打完?沒必要冒險突破?畢竟任何人要突破仙帝秘境,總要冒極大風險。”

諸倫沒有正麵回答符謙的話,但眼眸中閃爍睿智光彩,他笑著說:“你們一定很奇怪,神朝跟其它勢力鬧得這麽凶,九霄元靈為什麽不聞不問!”

“這沒什麽好奇怪的,它自恃身份唄。”蒼狼搖頭晃腦道。

“嗯,現在也隻是小規模廝殺,他不會急著出手,神朝的主宰總要有自己的威嚴。”符謙點頭附和。

諸倫搖頭說。

“他的性格就是不肯吃虧。盡管不方便明著來,總要耍一些手段,用他的話來說,這叫平衡。”

楚袁想了想,點頭道:“是的,當時我也著道了!”說到此,他看向諸倫,問:“這是為什麽?”

“因為有另一股偉力在幹預。所以這場仗,要打很長時間。而我,也在等大世最需要我的時候進階,這樣會省去很多凶險和麻煩。”

楚袁飛快追問:“另一股偉力是什麽?”

“道!”

這下子,符謙也插嘴問:“道是什麽?這玩意虛無縹緲。”

“不可道,不可言。”

“呸,你也故弄玄虛!”蒼狼不滿叫囂。

諸倫搖頭道:“真的不可說,就因為說不清道不明。或許它太過龐大,又或許太過簡單。”

“你說了等於白說,快說清楚,不然我吞了你。別以為高階仙君狼吞不下,狼腸胃很好。”

“用我的看法,它就是大世的準則,一切生靈應該遵循的意誌,不論日常行為,需要需求,皆在其中。若說簡單,這個讓我們生存的大世,就是道。”

“靠,這麽虛無縹緲,還幹預什麽?我很懷疑它是否存在,有沒有意識。”

“不管有沒有,我們一直都在這種固定框架內行事,它包含一切。包括我們說話的節奏和語言規律,包括我們行為和動作軌跡。我們感悟,不就是理解一切軌跡和結構變化麽?”

“虛構的!或許是營造出來的。”

“但我們確實存在,那麽它就必然存在。”

“靠,哥很煩,別說這麽深長的事兒,我大腦轉不過來。還是說說九霄究竟搞什麽鬼,你又怎麽知道他受到幹預的。”

“猜的!”

“靠!”

“鱉屎的。”

“嗚嗷,白說。”

過了一會,楚袁仍然不死心地問:“依你看,九霄是什麽修為?”

“不入聖境,但也不遠。”

符謙皺眉道:“就是說,它是九層仙帝?”

“或許更高,但那個層次,誰也說不準,或許還有許多秘密。但可以肯定,它已經摸索到道的意誌,一直遵循軌跡,不敢有違。

“好吧,不說這個鱉屎的事,等我們成為仙帝,總會弄個水落石出。”

“你很有自信!”

“當然,我已經摸索出自己的軌跡,無須逗留感悟,隻要有足夠時間便能突破仙帝秘境。”

楚袁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