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洲濱施展牛王拳,使牛神的身影顯現在眾人麵前。
麵對牛神,賀洲牛族的子弟充滿敬畏之情。但他們都沒有開聲,隻對牛神的身影擺出恭敬姿態。
牛郎萬咳嗽一聲,道:“好凝集的牛神。原來,難道你真是我族宗親。”
他的聲音依舊雲淡風輕。
牛洲濱瞪著牛郎萬,側頭對在場的牛族喝道:“牛郎萬叛族作亂,將他捉起來!”
全場寂靜!
牛族子弟沒有動,甚至眼神也沒有太大的變化。仿佛根本沒聽到牛洲濱的話,也沒看到這個人,他們隻將目光投向牛神,便再無其它。
牛郎萬伸手靠向嘴,又再次咳嗽一聲,笑道:“他們不會聽你的,我很奇怪,你究竟是怎樣從族長身上奪得這份血脈?不會是強搶吧!如果是這樣!我牛族,是不會服氣的。”
楚袁臉色一變,正想開聲。
而這個時候,碧幽恰當地橫移一步,微笑地看著他。隻是眼神透露威壓,帶有警告的意味,好像在說:這是他們的家事,我們不要管,你更不能有任何不良舉動。不然,我會好好招呼你的。
楚袁冷視碧幽,暫止行為舉動。
牛洲濱道:“我不善言辭,沒想到,牛族出了你這個能言善道的牛,還真的光宗耀祖。”
牛郎萬認真點頭道:“我一直為此而自豪。可這種事,無須你外人美譽,有我族人嘉許就足夠了。”
牛洲濱鼻噴白煙,大有馬上動手的意圖。
牛郎萬看了他的耳環一眼,想了想,自嘲地搖了搖頭,又看了身邊的牛族子弟一眼,忽然問。
“你覺不覺得魁牛嶺的族人少了許多?嗯,其實是被我派出去了,去查探那些流言從何而來。”
牛洲濱揚眉道:“我就說,族人不會缺心眼。原來留下來的都是你的親信。”
唉!
牛郎萬深長地歎了口氣,道:“你既然得到牛神認可,也來了,那麽就在魁牛嶺住下吧!這裏是你的故鄉,你應該在這裏終老。”
聞言,牛洲濱倍感愕然,但仔細品味思索,不禁冷笑一聲:“想軟禁我在魁牛嶺終老?”
“既然你想來我魁牛嶺,我便讓你成為魁牛嶺的長老好了。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族人著想。”牛郎萬仰頭望天,輕笑道:“你知道你背後的牛神是什麽嗎?你知道曆代族長要肩負的責任有多沉重嗎?”
牛洲濱哼聲道:“我當然...”
“你不知道!”牛郎萬冷笑,他看了身邊的碧幽一眼,又轉頭,看向身後的兩名中年人,沉吟片刻,歎息說:“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我不妨說出來。其實碧霄、散修會和仙緣門的朋友相信也猜到。”
他雙眼緊緊盯著牛神的身影,一字一句地說:“牛神並不止是增幅拳法威能,同時也能喚出祖宗的魂種。這是魁牛老祖為將來轉生而種下的血脈。”他狠狠地吐出一口氣,補充道:“用自己的親子孫種下的血脈。”
靜!
這樣的事,別說牛洲濱,就連那些長期居住在魁牛嶺的牛族也不清楚。此刻聽來,他們臉色突變,表情不一。雖無議論雜音,但眼神已然相互傳遞,可見正進行秘密傳音。
旁聽的楚袁同樣神情一緊,他像是捕捉到什麽,但片刻後,這種莫由來的思想便煙消雲散。下一刻,他感到震撼!
這不是因為仙帝的手段讓他感到可怕,而是震撼於魁牛從一開始便抱著必死的心態。
此時,牛郎萬再次開聲。
“先祖雖然厲害,亦唯恐有隕落的時候。如果我沒猜錯...當先祖的魂種複蘇,這名被寄生的族人也會隨之而身死魂消。”
牛洲濱嘲笑道:“妖言惑眾!我是牛族嫡係長子也未曾在古傳文獻中看到這樣的記載。這些年,你就是以此來欺騙族人?”
牛郎萬認真道:“這樣的事誰會記載。其實你自己已經明白,何苦要掩飾事實?”他仰頭歎息,慨歎道:“早在百代之前,已經有祖先明白其中含義,但他們忠於老祖,所以一直堅持傳承至今。”
牛洲濱冷笑道:“聽你的口氣,你好像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很不服氣。如果真有魂種,這也是族長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操心。還是說,你心中有異!”
此刻的牛洲濱侃侃而談,同樣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剛才的憤怒和憋屈不見所蹤,就連氣勢和牛神身影也收斂了起來,僅餘下一份大家風範。
牛郎萬詫*打量牛洲濱。
碧幽卻似笑非笑地看著楚袁:“你要傳音,我是管不了!”
楚袁不以為意,翻手取出一壺酒自顧自地飲了起來。
牛郎萬也發現了問題所在,他狠狠地盯了楚袁一眼,對牛洲濱道:“沒什麽不服氣的,既然是牛族子孫,總有自己的責任。真正生有異心的人,是你的父親。”
牛洲濱勃然大怒,下意識彈擊自己的耳環。
牛郎萬眼皮一跳,急聲道:“你爹質疑老祖轉生,不願將這份血脈傳承下去。所以才會跟你娘親結合,想將這份血脈泯滅在你的體內。可惜,他這樣做不單止無法抹掉祖宗的魂種,反而讓你身陷兩種源力的劫難之中。”
“不要誣蔑爹娘。”
牛洲濱憤懣暴喝,適才平複的心態再起狂瀾,凶狠的氣息隨之升騰,而且隱隱有失控的跡象。
一直仔細聽二人對話的楚袁放下酒壺,他眉頭深皺,靜靜地看著牛郎萬。從剛才的表現來看,這家夥好像不希望牛洲濱動手,或許是因為害怕魁牛金環。但此刻又撩撥他的神經,讓他生出發狂的衝動...
這...是為何?
他不由環視在場眾人一眼。
牛郎萬在牛洲濱將要爆發脾氣的時候重哼一聲:“你既然願意來魁牛嶺,我便願意照顧你。但你此生,最好別離開魁牛嶺半步,好好為我族開枝散葉吧。”
噗!
口中的酒水猛地噴出。
楚袁狼狽地擦了擦嘴角,叫罵道:“鱉屎的。開枝散葉,你養種豬啊...”
他的聲音和行為打破了僵局,讓暴躁的牛洲濱為之一愣。雖然雙眼仍然通紅,但已經能克製狂躁的情緒。
楚袁道:“說完了嗎?那麽,我要說兩句。”他瞥了碧幽一眼,繼續對牛郎萬說:“你們將我們圍住,氣勢洶洶好像要將我們生吞活剮。可到現在,你一直廢話,不會隻想跟我們一直聊天,聊個千秋萬代吧!”
“楚袁,如果你覺得無聊,不如我們到另一邊喝茶聊天,至於牛族內部的事,真的不好說。”碧幽微笑地上前一步。
楚袁看了碧幽一會,恍然地說:“我就說牛郎萬為什麽會畏首畏尾。原來是因為有我們這些外人在!這麽看來,碧霄神朝恐怕另有來意?”
碧幽揮手笑道:“你可不能這麽說,我這次來隻是代表個人,與神朝無關。你看,我隻帶了一個親衛過來而已。說實話,我這次來,隻是太想念那個老部下,她離開之後,婁宿一直沒有適合的巡守神將。”
他斜了牛郎萬一眼。
牛郎萬沒有理會碧幽,隻對牛洲濱道:“留下來,你世代都是我賀洲牛族的長老,一直傳承老祖魂種,牛族千世萬代都會記住你。”
“靠,你們還說,鱉屎的長氣。現在你們是被人圍毆啊!”
符謙的聲音從天際傳來,他降落身段,站在牛洲濱身邊,側頭對楚袁道。
“被人圍住還廢話那麽長時間,不像你的性格...哦,原來是碧霄的仙君,咦,老牛屎後麵的二人應該來自散修會和仙緣門吧。模樣很陌生啊,兩位在那座山頭混飯吃?”
一黃衣仙君對符謙笑了笑,沒有說話。而在他身邊的白衣仙君則幹脆別過了頭,對符謙不理不睬。
楚袁呼氣道:“嗯,聊了好長時間了,這樣下去真的不是辦法!”
牛洲濱強橫地指著牛郎萬,道:“根據牛族的規矩,我要跟你一對一地對決。”
牛郎萬臉色陰沉:“可以!牛族不懼任何挑戰。但在此之前,你要將所有典籍和傳承都記錄下來。我不希望祖宗傳承下來的資料文獻從此失傳。”
“你想要的恐怕隻是一些印訣和咒語吧。”楚袁翻眼,又繼續說:“他死不了,反倒是你要小心一點,別以為是低階仙君就很了不起。”
“要對決就快點,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呢!”
符謙旁白補充,同時挑釁地看著碧幽。
此時,那名一直站在牛郎萬身後的白衣仙君越眾而出,對符謙道:“這是牛族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如果你想找人較量,我和我的手下都可以奉陪。”
他話音剛落,兩名中年天仙隨即上前一步。
“方老弟!你這樣做可於理不合。”
黃衣仙君走到白衣仙君身則。他似笑非笑,腳步一錯,擋在他和符謙之間。
在他說話的同時,一中年天仙也恭敬地走到了他的身前。
“金勇,你散修會管得太寬了吧!”白衣仙君神色不滿。
金勇笑道:“我是金君門下,隻記得他們都是大小姐的朋友。相反是你,仙緣門不好在這裏造次才對。”
...
牛洲濱還沒開始對決,散修會跟仙緣門的兩位天仙已經開始相互鉗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