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火的世界裏麵,沒有任何生物能夠生存,唯有...先天奇葩。
當楚袁等人感到火蓮花瓣已經不能為他們再提供最有效保障的時候。他們看到一抹金色的蓮影。
盛放的金蓮。
如同尋常火焰般的顏色。
它的體積約一丈方圓,能漂浮在暗紅的熔岩之上安然無恙。
此時,眾人手中的火蓮花瓣在極端活躍,大有馬上脫離掌心的意圖。
牛洲濱轉過頭,流露詢問的眼神,仿佛在問:“要進去嗎?”
符謙遲疑片刻,最終點頭。
牛洲濱率先步入火蓮之內,下一刻,他猛地吸了一口氣,轉頭對二人說:“都進來吧!這裏很安全。”
符謙一怔,繼而快步走入,他臉露喜色,對剛剛走入的楚袁道:“好奇怪的地方,這裏竟然有雜氣。”
楚袁打量周遭片刻,道:“蓮花內好像是自成一片異世界。還有些許靈氣可以攝取。”
“可溫度還是悶熱。”牛洲濱呼氣。
此時
他們手中的火蓮花瓣飛速抖動,並釋放褐黃光芒。它們掙脫了三人的掌心,石質般的花瓣飛速變大,從堅硬變成柔軟,從厚重變得輕靈。
三片門板般大小的花瓣懸在火蓮上空,如同歸家遊子,傳遞喜悅情緒。
牛洲濱驚訝道:“先天奇葩的花瓣竟然也有獨立靈識,通靈了!”
符謙無限惋惜:“怎麽以前就沒發現它通靈呢。鱉屎的,真想煉成法寶,若然運氣好,或許還是一件低階仙器。”
楚袁無奈:“溫度下降了。還是先抓緊機會恢複功力吧。不知道魁牛仙帝在那裏呢?估計還要探索...”
嗡哢...
暗紅的岩漿忽然如同沸水,湧起了無數個泡泡。它們在露出岩漿表麵片刻後,便相繼破滅,釋放出漆黑的煙霧。
“小心,是火毒!”符謙急聲呼喊。
然而,漆黑的煙霧剛剛出現,便被火焰所扭曲的時空吞噬,徹底淪入異時空。
就在眾人暗鬆一口氣的時候,地心岩漿又起變化,巨大的旋窩盤繞扭曲,激起熔岩四射,就連火蓮也搖晃不已。
牛洲濱臉色怪*解下耳上的金環,對眾人道:“金環說,祖宗來了!”
在旋窩中心,一條魁梧身影緩緩浮起。他國字臉,鼻子極大,皮膚黝黑。在掃視眾人片刻之後,將目光頓在符謙身上,疑聲道:“那家夥還真讓牛想不明白,竟然肯讓弟子把我的子孫送來。”
楚袁跟牛洲濱麵麵相覷不由看向符謙。
符謙對魁牛的疑問不以為意,或者說,是根本沒深入思考。他隻在乎對方說“那家夥”三個字,就此,他便認定,魁牛知道紫霄仙帝的去向。所以,他臉露喜色,急聲問:“仙帝認識我師傅!”
魁牛詫異一怔,喃喃道:“我就說,那家夥怎麽會這樣做。原來是巧合。”他別過頭,並沒有回答符謙的問話,轉而打量牛洲濱片刻,皺眉說:“哞,你是第幾代?血脈也太單薄了!你母親承繼給你的厄難之力讓你嚐盡了苦頭吧。”
不待牛洲濱接口,他又將目光移向楚袁,咧嘴一笑,道:“我知道,你是種子!哈哈哈,我就知道,他們都在努力,我做的一切,都值得!”
符謙欲言又止,他看著歡愉的魁牛,略微思索,便飛快地問:“前輩,我今天來,是特意向你打聽一件事...”
魁牛揮手笑道:“一會再說,你我都大把時間。讓...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他側頭看向牛洲濱。
“第二百八十一代牛洲濱見過老祖。”
“哈哈哈”大笑聲讓地心火扭曲的虛空如實體般擴開,火蓮也被震蕩得飄忽不定。魁牛笑意不減,點頭道:“原來已經那麽多年了,我走的時候,才四十多代。”
牛洲濱看了符謙一眼,轉頭對魁牛道:“老祖,你知道紫霄仙帝去那裏了嗎?”
“紫霄?”魁牛想了想,逐漸收起笑容,道:“牛看不透這個人,他叫徐離全山!怪人一隻。若說他自甘墮落,可又算不上。說他忍辱負重,可怎麽看都不像。”他轉頭看向符謙,問:“你是來找他的吧?”
符謙點頭。
魁牛又問:“他的事,你不知道?”
符謙搖頭,開口道:“師傅飄忽不定,我跟他見麵的時間不多。”
魁牛沉默片刻,忽然歎息道:“我明白他的心情!”他苦笑道:“既然他不想讓你知道,我也不會多說什麽。你回去吧!我還有話要跟洲濱和這個小子說。”
他指了指楚袁。
符謙皺眉,搖頭道:“請前輩告訴我吧,老家夥隻說自己去了異時空,可他留下的仙器卻什麽都不肯講。”
“不說!是為了你好。留給你的仙器,也不見得知道他的去向。你啊,不要枉費他的一片苦心,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將他的傳承延續下去就好。”魁牛神態端正,語氣嚴肅。
符謙緩緩地深吸入一口氣,他腦際翻起了無數猜想,整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呆在原地一會。最終,他笑了笑,狠狠地吐出腹中氣,說:“我自從跟這些朋友走在一起,已經沒想過回頭。前輩還是說吧!我旁聽就好。”
魁牛看了他一眼,思索片刻,道:“好吧!徐離全山去了尋找古仙庭,隻是古仙庭是被九霄跟仙界聯手封困的。所以,他的旅途恐怕凶險萬分,能不能回來,還是未知之數。”
說到這裏,他低頭看著腳下的地火岩漿,思緒仿佛滲入回憶,勾起了從前往事,他開口道:“徐離全山雖然出生在那個時代,但那時候的他,隻是一個神化境的小仙民。”
“呼!所以,他雖然跟我們的目標相仿,但卻不會像我們那樣犧牲太多。可能有些事,他不去做,會此生難安吧。”
“究竟是什麽事?”符謙雙拳緊握,問:“為什麽非要去找古仙庭。”
“我怎麽知道,我的腦袋沒他的好使。當年他忽然來到這裏找我,說準備要去尋覓古仙庭。”魁牛雙手抱胸,皺眉思索。
符謙抿著嘴,微微點頭。
魁牛想了想,又繼續說:“不過據我猜測,他可能是古仙庭的神裔。當然,這隻是猜的,畢竟他能通過九霄的考驗成為霄天仙帝,這足以表明他家世清白。但一些行為又讓牛奇怪。嗯,反正他就是一個怪人。”
符謙低下頭,自顧自蹲在一邊,低頭思索起來。
牛洲濱瞥了符謙一眼,對魁牛道:“祖宗,你為什麽不回去?你不在的這些年,家裏發生了好多事...”
隨即,他將牛族裏的大事都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魁牛靜靜聽完,他苦笑搖頭道:“我族的牛就是喜歡鑽牛角尖,當方向錯了,整族也就沒落了。倔啊!”
他語氣平淡,仿佛早已料定。
牛洲濱想說些什麽,但魁牛已猛地搖頭,像是要驅走腦海中的思緒,他飛快地對牛洲濱道:“洲濱,你回去賀洲,將那些不肖子孫給老子調教好,讓他們服服帖帖。”
“那些牛想要霸占仙帝寶庫...”
“沒關係,仙帝寶庫隻有你能夠打開,隻要開啟,就會有人幫你清理孽障。”魁牛說的非常篤定,他翻手拋出一根牛角,繼續說:“把這根牛角給我曾孫,他會知道怎麽做。”
牛洲濱伸手接過,他問:“祖宗怎麽不親自回去?”
魁牛指了指腳下的岩漿,笑道:“我要守在這裏,隻要這裏受我鉗製,仙界就不會再次插手仙人的事。”
牛洲濱張嘴欲問。
但魁牛便已開口道:“好了,你們想知道的事,都會在我的寶庫中得到答案。來,洲濱,我先幫你解決體內的厄難之力,嘖嘖,多好的相斥偉力,隻可惜你不是仙帝,不然肯定能再上一層。”
牛洲濱被魁牛伸手攝出,當他置身在融融岩漿之上的刹那,隻覺得體內的造化之力飛速流逝,身體像是要馬上灰飛煙滅一樣。
魁牛揮手為他升起一層護體罩壁,問:“你想要保留造化之力還是厄難之力?”
牛洲濱想了想,躊躇道:“造化之力是我牛族天生的偉力,我不想失去。但厄難之力是母親給我的...”
“隻能選一個。”魁牛不滿道:“你現在還沒暴斃,是因為兩種偉力的本質仍屬平衡。當某一天,你一直修煉的造化之力超過了厄難之力。那時候,厄難之力將會全麵爆發。你會死得連骨頭渣子也不剩。”
牛洲濱沉默。
魁牛歎息,道:“你自己好好想吧,如果還是難以抉擇,就讓地心火為你挑選。”
說完,他釋放造化之力,將牛洲濱包裹起來,繼而猛地沉入岩漿之下。
當做完這些,他鼻噴白眼,對楚袁道:“你的傳承好奇怪,是古仙庭的神裔吧,奇怪,為什麽我還能感到大陽和太陰神殿的氣息!”
楚袁愕然,他不明所以道:“我不知道,我來自凡世!”
“凡世?”魁牛一怔,繼而微笑點頭道:“凡世好啊,我也是來自凡世。那片土地還好嗎?我好想回去,但可惜,回不去了!”
“嗯,凡世挺好的!”
“呼,故鄉...嗯?你好像很迷惘,但我確實看不出你是誰的傳承者,那麽,我就不多說了。你跟洲濱一起到我的庫房看看吧,應該會有你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