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有沒有恢複天仙修為的丹藥?”
“這個啊...這種丹藥很稀罕!”
“不會吧,紫靈城可是大城,不會沒有吧!”
“有有有...仙元丹,二百萬玄晶一顆。可讓九層天仙的識海朝堂恢複一成。”
“什麽!二百萬,才一成。給一層天仙用的嗎,我要完全恢複不就要是十顆了?”
“仙元丹恢複極快,已是仙界最頂級的丹藥,二百萬其實已經很便宜了。每位天仙的造化之力或厄難之力都是獨一無二,煉丹師也隻能從最基本的仙元力著手。要提煉出更好的丹藥,就連仙君級的煉丹師也無能為力。”
“要二千萬才能恢複全盛修為,還不如用仙晶。”
“可仙晶不好弄啊!誰也知道仙晶才是恢複修為的最佳靈藥。誰也知道一塊仙晶隻能溫養出六百萬左右的玄晶,而且還很耗時。但手頭上有的,又有誰願意換?”
掌櫃雙手一攤,表示無奈。
楚袁道:“給我們來五十顆。快!”
掌櫃一呆,隨即堆起滿麵笑意,他歉然道:“本店隻有十顆,而且還是從紫仙城...”
楚袁不耐煩道:“十顆就十顆。拿來!”
掌櫃笑嗬嗬地揉著手掌,並沒有馬上轉身取藥。
楚袁雙眉一揚,將身後的鼻涕少年扯了出來,道:“不認識南區蒂家的大少爺嗎?”
掌櫃詫*看了少年一眼,點了點頭,便準備轉身取藥。
“慢!吸...我們不要這種丹藥。”
鼻涕少年急忙擺手,製止了掌櫃取藥。繼而可憐兮兮地轉頭看著楚袁,傳音道:“爹會打死我的!”
“我們也會打死你的!”楚袁回傳。
“我帶你們買仙晶吧,比這個要好!”
“你有門路?”
“有!”
楚袁想了想,不由點頭,跟眾人傳音。
少年對掌櫃道:“老吳,什麽時候有黑市交易。吸...”
聞聲,楚袁不禁一晃,轉頭看向符謙,隻見他露出一副吃了涼瓜般的表情。
“我忽然有自投羅網的感覺!”
“好像是...擄了他家的少爺,又到他家的店鋪買東西。這...”
...
掌櫃謹慎地對少年道:“出了點事,很多商賈都還沒趕來,所以這個月的交易會要押後,估計要等下個月了。”
少年鬱悶道:“好吧,吸...有沒有交易仙晶的人?”
掌櫃想了想,果斷道:“有!”
“帶進帳房找我。”
少年猛吸鼻涕,對楚袁等人道:“各位請跟我到帳房坐一坐。吸...”
楚袁等人表情豐富,在交流一下眼神之後,最終硬著頭皮跟少年走入帳房。
帳房內,當下人奉上茶點,轉身走出房門之後。蒼狼走到少年麵前,沉聲道:“小子,你玩我!”
“沒沒沒,吸...”少年連擺雙手,忙不迭地說:“我很有誠意的,現在不是帶你們買仙晶嗎。”
“我們沒那麽多玄晶。”符謙呷了口茶。
“沒關係,我們可以先借給你們!”少年認真回答。
楚袁拿起茶盅,吹了吹漂浮的茶葉,輕聲道:“想不到啊,這裏的黑市竟然由蟲族來管理。”
少年笑道:“其實...吸...很多城的黑市都是我們蟲族管理。而城外的治安則是散修會或者仙緣門主持。”
楚袁恍然點頭:“分工還挺明細的!還真的有晶大夥兒賺。”
見到楚袁如此表情,少年顯得很高興,他說:“我也不造作,吸...各位既然不是來自各大勢力,吸...不如來我...”
“你想太多了!”小灰打斷了他的話,輕笑道:“想那麽多,小心發育不良。”
牛洲濱轉頭對眾人說:“既然不好綁票,我們走吧。我真想看看祖宗去過的地方,那幾塊花瓣讓我生出許多聯想。”
見他神情焦慮,眾人也不好遲疑。楚袁點頭道:“走吧!直接出城。”他轉頭對符謙道:“你帶路!”
符謙笑了笑,也站了起來:“行!但走之前,我想問句話。”
他對鼻涕少年道:“你是鼻涕蟲族的嫡係嗎?”
“吸...”少年遺憾地說:“不是,我是旁支!”
“哦!”符謙拖長了尾音,笑道:“怪不得你年紀輕輕就是當奸商的料。聽說蟲族的神通都是嫡係相傳,對吧!”
少年一愣,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他雙眼霎時星光閃爍,點頭道:“是的...吸...”
符謙摸了摸下巴,道:“我缺幾快仙晶,嗯,四塊。你既然是這裏的大少爺,應該有吧。”
少年略微遲疑,最終一咬牙,點頭道:“稍等!”
說完,他甩著鼻涕地急步走出房門。
“你準備...”楚袁詫異的看著符謙。
符謙笑道:“山頭已經瓦解了,我們勢單力孤。將來總需要一個可借勢的機會。”
小灰問:“老大就這麽相信他?”
“我相信他會勤奮,相信他會爭取成為整個蟲族的主要骨幹。”
牛洲濱呼氣道:“就怕將來未必會記得我們。”
“盡管不記得我們也不重要,隻要他會用我的技法就行!”符謙仰頭呼氣,喃喃道:“將來,有誰知!”
眾人沉默。
他們同樣不知道自己的將來。縱有目標和遠大誌向,也隻知勇往直前。但人在旅途凶險難料。不知道在生命終結之前,能否抵達理想彼岸?
為了走得更遠,為了觸摸彼岸,不得不將醜惡和善良捆綁在一起,可有誰知道,這層厚實的偽裝下,藏著矛盾呐喊的心!
沉悶的氛圍被粗魯的開門所吹散,鼻涕少年衝了進來,並反手把門關上,他取出四塊拳頭大小的仙晶和一個丹瓶,遞到符謙麵前。
符謙伸手接過,給楚袁、牛洲濱和蒼狼各一塊,打開丹瓶,發現是掌櫃提到的仙元丹,他嗬嗬一笑,丟給了小灰。便對少年道:“有膽識,富貴險中求。”
“吸...”少年猛吸一口鼻涕,笑道:“我信你們。”
“哈哈哈哈!我想收你當徒弟,但時間不夠。”符謙翻手取出一本線裝鐵頁的冊子。
鼻涕少年馬上跪下叩頭。
符謙露出苦笑,他伸手虛引,將少年托起,道:“功法我就不傳給你了,這會影響你在蟲族的地位,這是一份技法,內附我的注解。”說到此,他吐出一口氣,緬懷道:“這是仙帝傳承,切記不可外傳。”
少年狂喜,接過冊子再次叩拜。
然而當他抬起頭的時候,麵前的三人一狼已經失去了影跡。
紫靈城外,牛洲濱放出飛靴,載著眾人往地心火穴進發。
“符謙好像心事重重,他留下傳承,怎麽都覺得有慷慨就義的感覺!”
蒼狼對楚袁和牛洲濱低聲傳音。
“嗚嗷...疼,死符謙,放手!”
符謙抓住蒼狼的耳朵,懸身三尺將它扯起,看著它四肢亂擺,齜牙吐舌,符謙冷笑道:“在背後說人壞話,是很不道德的行為。”
“你怎麽知道我說你!快放手,嗷。”
“跟你認識那麽久,你甩一甩尾巴,我便知道你肚子裏壞水橫流。”符謙抖了抖手,圍著蒼狼快速飛了一圈,讓它的耳朵扭成麻花,繼續冷然道:“說我什麽了!”
“我說你狀態不正常。”蒼狼吼叫,四抓亂擺:“楚袁,老牛,你們沒義氣。嗚嗷,我會報複!”
楚袁道:“符謙,把它放下來吧,這個耳朵都快被你扭斷了,該換另一個了。”
牛洲濱認真地點頭說:“楚袁說得對,你換一個吧。現在的傷我還能治,治好了你再扭。”
“嗚嗷,願你這頭牛吃草啃死!”
......
蒼狼蹲在地上,伸爪不停地揉動耳朵。“丫的,一邊長一邊短。”
小灰躲在一邊偷樂。
蒼狼跑了過去:“我送你去異時空旅行。”
眾人又熱鬧起來!
晚上,大夥兒在飛靴內喝酒。
小灰嘿嘿笑地拿起酒壺,道:“多少年了,終於化成人形,怎麽也要享受為人的樂趣。”
蒼狼捧起奶壺,斜眼道:“兔子應該老老實實吃草和蘿卜。”
小灰笑道:“狼老大,怎麽你就不喝酒?這不夠爺們!”
楚袁跟符謙臉色一黑,急忙道:“不,蒼狼不喝酒,你丫的別讓它喝。”
牛洲濱不明所以,但還是附和道:“嗯,狼不好喝酒,其實喝奶比喝酒健康。”
蒼狼咧嘴一笑,對符謙道:“你今天的行為好古怪,你留下傳承,是不是...”
符謙一怔,抬頭托壺猛灌一口後,才點頭道:“老家夥去了異時空,不知道折騰些什麽,我在成為聖賢之前,總要去看看他!”
“那也是好久之後的事,你要成為仙帝,還漫長得很。”蒼狼囂張地以厄難之力包裹鮮奶,送入狼嘴。它又道:“以你的資質,起碼百萬年。”
這次,符謙沒有惱火,他苦笑道:“百萬年就百萬年,我總會做到。”說到此,他轉頭看向牛洲濱,又道:“其實這次,我也很想去地心火穴看看,如果僥幸能見到魁牛仙帝,也許他會知道老家夥的去向。”
牛洲濱猛地灌了半壺酒,才點頭道:“我也是,其實在族內典籍中也有很多事我想不明白。我也想向先祖求教。”
“嗚哇...吱吱...哇哇哈,當人真好!”
忽然的聲音打斷了眾人交談,隻見小灰晃著酒瓶,在飛靴內跳著不知名的兔子舞。他滿麵通紅,時而高呼自語又不知雲雲。雖然沒有演繹暴力,但其半傻半瘋的狀態,也然讓人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