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十二個時辰分化成二十四時,那麽,以地支所劃分命名的十二個月,將展現二十四個節氣。由此,現實世界所流動的時間,將在紫霄仙帝的道場內被切割開來,逐漸從周天之央轉移到周天之圓。

楚袁跟符謙加大馬力,奮力修煉。他們不想等,更不願讓凡世的朋友等。他們要靠自己實力在仙界打開一扇巨門,以最快的速度,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牛洲濱和蒼狼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們都為了自己的身世,為了自己的責任而不懈努力。

光陰流轉,已過百年,他們曾遇到的煩惱和廝殺,都成為衝破瓶頸的動力,使他們節節攀升。

灰兔終於脫離獸體,擬化人形。

這是一個**得不可一世的翩翩公子。

“悶騷!”符謙睜開雙眼,噥噥一句之後便又繼續修煉。

假寐的蒼狼睜開凶殘眼眸,冷冷地掃視灰兔一眼,點頭道:“目標大了,更好抓。”

說完,它複又閉上眼睛。

灰兔很納悶,他往楚袁和牛洲濱靠攏。這兩個人讓他感到安全。

時間又繼續飛掠。

楚袁的識海洶湧翻滾,一線金芒縱橫,造化出無窮朝氣。

第一綹屬於自己的造化之力誕生,體魄亦因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體表片片龜裂,隨著血脈呼吸而結塊落地,露出了嶄新的肌膚。

天仙,表示正式得到仙界承認,擁有在這個浩瀚世界遨遊的資格。

然而,楚袁沒有任何欣喜。

他的元靈來到了識海深處的道場近前。這座仿照仙庭構建的道場被巨大的鎖鏈封困,這是天地給予的枷鎖,無時無刻在限製楚袁成長。

造化之力在麵前飛舞,它們如同呐喊的士兵,遵循楚袁的意誌,瘋狂地對仙庭外的鎖鏈發動衝鋒。

隻是

這些弱小的造化之力如同木釘釘在鋼板上,根本枉作徒勞。

楚袁皺眉思索。

“造化之力無法入主道場,即是我永遠隻能停留在天仙一層。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打斷這些鎖鏈。”

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拉開架勢便呼喚碧綠扳指。

“小碧,聽到沒有。小碧...”

“主人,喊小碧什麽事。嗚嗚,這些年來,我天天在鎮壓玉盒周邊的時空,好無聊哦,也好困。”

“開個分身進我的識海,我遇上麻煩事!”

扳指化身投影,依附在楚袁元靈的手指上。

楚袁盯著麵前的道場,沉聲道:“看到了吧,這鱉屎的玩意很煩,我要碎了它。”

“咦,主人的道場好像古仙庭哦。嘖嘖,隻要是主人修出的道場一定威力絕倫。”

“問題是被封鎖了。”

“對呀,主人修出的道場威力絕倫,肯定會遭到重重障礙。但是...小碧幫不了主人,嗚...小碧好煩惱,我的氣機不能出現在主人的識海,主人現在還很弱小,我會影響到主人的基礎。”

楚袁想了想,逐漸冷靜下來,點頭道:“有沒有好辦法,若不把這些枷鎖破除,我無法繼續修煉下去。”

扳指無聲,像是在思索。良久,它底氣不足地輕聲道:“主人!可以...嗯,可以讓造化之力在識海自然壯大嗎?那就不用管道場了,或許等你的造化之力達到天仙九層的濃厚,說不定就能一舉衝開枷鎖。”

“如果不能呢!”楚袁斜眼。頓了頓,他又遲疑地說:“修煉而成的造化之力極難在識海中穩定逗留,我也不願意讓他留在識海,萬一那天意誌失常被反害元靈,將是得不償失。”

扳指道:“主人說得對。但...嗚...頭好暈,好困,小碧什麽都想不到...”

楚袁苦笑道:“你回去吧,有事我再喊你。”

“嗯!小碧為主人鎮壓異時空。”

說完,扳指化作碧光,幻影般消失在楚袁識海。

楚袁靜靜地盯著道場,思考對策。隻是時間在飛速流逝,他依然無法可施。最終,他退出識海,準備冒險地先將造化之力壯大,再去衝擊道場。

當他完全掌控身體,並進入深層次修煉的時候。

忽然!

他聽到了吵雜混亂的聲音。

這聲音不是來自修煉的山洞,也不是來自這片時空。而是來自元靈的彼端,來自那虛無縹緲的識海。

“怎麽回事?”

楚袁以元靈的狀態探查識海,卻又發現渺渺無蹤。

隻有當他陷入深層次冥思的時候,才會聽到混亂的聲音。

漸漸地,隨著心神沉寂,他捕捉到的聲音也越來越多,也逐漸清晰。

“吾為天之子,窮盡此生力,守大戎萬載千秋,今上懇蒼天,叩拜玄星,以昭萬民...”

“帝封一品拜候相,守江山社稷,神明共鑒...”

“今拜六扇門,焚香敬蒼天,奉我玄星守社稷,再叩天子拜衙神...”

“今年大豐收...感謝上蒼眷顧,感謝玄星宗保佑,願來年五穀豐登,人丁興旺...”

“玄星宗第四代弟子,叩拜楚袁祖師...”

......

紛雜的聲音如是由來。

當楚袁都弄懂這些聲音的時候,他感到緬懷之餘又暗暗稱奇。

“究竟這些聲音是怎樣傳遞到仙界...”

忽然,他感到渾身巨震。

莫名而來的氣運跨越了時空,猛然降臨到他的識海。那些早就從凡世跟隨著他來到仙界的氣運,則成為了二者之間的橋梁,將這浩然龐大的氣運接引到識海深處,元靈的麵前。

“這...凡世的玄星宗為飛升的仙人祭拜...”

一念至此,楚袁不禁釋然,麵對海量的氣運,他又忍不住一陣狂喜。

“雪中送炭啊,就憑這份源源不絕的本源氣運,應該...”

他意誌集中在元靈,並以渺小的造化之力推動馴服而又龐大的氣運衝擊道場。

軟綿綿的,氣運如同一盤散沙,當它拍擊在道場外圍便四散分解。

然而!

封困在道場外圍的枷鎖卻如同冰雪消融,而那被拍擊的一片方圓更是最為明顯。

天地的本源氣息仿佛就是天罰的克星,它們相互消融,而且還是氣運略高一籌。

楚袁狂喜,指使源源不斷而來的氣運對枷鎖做無情滅殺。

一片巨大的空間被融化,露出了金碧輝煌的道場大門。

但就在這個時候,封鎖著道場的鎖鏈忽地猛然收緊,道道精純沛然的氣息洶湧傳遞,每當氣運拍擊一次,它便收緊一分。好像在告訴楚袁:不要貪得無厭,大不了魚死網破。

道場被收扐得搖搖欲墜,隨時都會崩碎。

楚袁咬牙切齒,他不甘心受天罰繼續擺布,不甘心放棄這個殲滅潛在危險的大好機會。但是,若然道場崩碎。他半生修為也將毀於一旦。他不敢想象,如果選擇再次重修,這個該死的天罰還會不會如影隨形。

他就這樣矛盾地思索了許久,最終狠狠地吐出一口金霧。揮手讓氣運駐守在道場周邊。而他自己則再次掌握肉身,煉化氣運,讓修煉而來的造化之力從道場的大門進入。

道場得到造化之力的進駐,逐漸堅固而且燦爛,而楚袁的修為也在期間得到升華。

道場是一個奇怪的新地域,它從虛無中因楚袁的意誌而誕生,但又自我地生成了內部的一切。它宮外有門,門內有殿,殿內有星,星內有神,神化神通,又見一宮。仿佛無窮無盡。

爰有奇器是生萬象!

凡世對玄星宗和楚袁的祭祀在六天後結束,氣運仿佛是超然天地間的氣息,它不受周天約束,在數天後便斷了對楚袁的補給。但對楚袁來說,這幾天囤積下來的氣運,已經足夠他修煉很長時間。

歲月如刀,在蒼生大地刻畫下無數痕跡。

短短的十年時間,紫霄境風雲變幻。一名仙君城主的無故隕落,讓紫霄神朝議論不休。然而最讓他們想不明白的是,如果仙君被殺,其靈骨肯定不會輕易破滅。而且現場,起碼也會留下廝殺過的氣息和痕跡。

可是!他們隻看到一片被夷平的山體。還有數塊被人為挪動過的山石。

對此,紫霄神朝的人懷疑:會不會是高階仙君,甚至是仙帝出手!

紫雲州是紫霄仙帝的故鄉,曾在這裏出現過的高階仙人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而且那個死掉的仙君竟然敢在紫雲州放牧十萬裏領地,或許,這已經觸犯了某一位的忌諱。

就在他們準備不了了之的時候,那名死去仙君的親信門下則對這片土地進行了暴力破壞。

一塊十來丈大小的山石引人注目。

無人理解這塊山石的材質,也無人破譯這塊山石的秘密。鑄造兵器的大師無法將它熔煉,普通仙君的手段無法令其破損。

漸漸地,這塊石頭引起了高層的注意。

紫霄的都天大元帥,一名仙帝級的存在。他在打量了山石片刻之後,無奈地吐出一口氣,對眾人說:“這塊石頭沒什麽用,更沒有任何價值,它原本在那裏,你們就放回那裏。不可造次!”

紫霄的丞相大人同樣說出類似的話,諱莫如深意態讓眾人惶惑不安。

石塊又被送回符聖山。

隻是,總有不怕死的商人謀求發財的機會。

沒多久,這塊奇怪的山石便被送到拍賣會,又糊裏糊塗地幾度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