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氣氛沉悶,琅孜和軍師都靜靜地觀察符謙的態度,等他回應。

符謙還是那般沉默,既沒有開口,也沒有動作。

琅孜笑了笑,開口打破了沉寂,他對符謙問:“當年知道你去了凡世,我很震撼。不如說說你在凡世都得到了些什麽吧。其實隻要你肯交出來,憑你的本事,來我倉惘山當個二當家不是問題。”

站在一邊的軍師很是愕然,他看了琅孜一眼,轉頭笑著對符謙說:“是啊,符當家,隻要你交出秘寶,這座山頭還是你的。”頓了頓,又冷笑地說:“你素來精明,應該懂得如何抉擇。與其流離失所,不如在這裏安穩自在。”

此言一出,符謙臉色陰沉。

琅孜也不由轉頭看著軍師。他露出嘲笑的神情,開口說:“你是在刺激硬漢的神經。怎麽了,你好像很怕他回來!”

軍師一怔,轉身恭敬道:“怎麽會,大當家誤會了!”

“哦!我誤會了?就是說,讓你委屈咯?”琅孜悠然地說。

軍師低下頭,連說:“不敢。”

琅孜彈了彈衣袖,轉頭對符謙道:“符當家。隻要你肯交出秘寶,別說這裏方圓十萬裏領地,就是在紫霄神朝也有你一席之位。”說到此,他不屑地指向軍師,繼續說:“他也可以交由你來發落。”

軍師臉色大變,急聲道:“當家不可。這跟我們當初...”

嘭!

琅孜一巴掌將他掃了出去。揮手讓身後的手下將之束縛。

他嗬嗬笑地對符謙說:“符當家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嗎?”

不待符謙回應,琅孜便繼續說:“當年啊,這個奴才不甘寂寞,在我們第一次攻山的時候便已經變節了。那個...嗯,好像叫竹篙的天仙,就是被他殺的,手段還很殘忍。我當時也就隻告訴他,我身後有紫霄神朝撐腰而已。哈哈...”

符謙猛地盯著軍師。

琅孜轉頭看向軍師,輕蔑一笑,又繼續說:“這奴才膽子不少,當年想糾合剩下的人準備東山再起,好跟我談判。可惜啊,那些腦袋頑固的家夥根本不聽他的指令,他們隻願意等你這個失了蹤的符大當家。”

他轉頭望向符謙,笑道:“所以啊,這個奴才就設計將他們都殺了。還跟我合夥要取得你從凡世得來的寶貝。你說,這樣的人,我怎麽可能留在身邊!養著他,就是為了等你回來。符當家,這份禮物不錯吧,我也夠誠意了!”

符謙冷笑,緊緊盯著軍師,語氣低沉得如同山穀回音:“是不是你做的!”

軍師被束縛,聲音被封困,但看它的神情,雖然可憐乞求,但卻沒有冤屈的憤恨。

琅孜笑道:“久聞符當家是條好漢,很念舊情,可對這樣的人,還需要問嗎?他根本不值得你去問。”

符謙眼眶發紅,對軍師嗬斥道:“我當年待你不薄,兄弟們對你尊崇有加,你真的下得了手!”

琅孜道:“別急,符二當家要清理門戶,我們當然會好好配合。”

符謙臉色一沉,對琅孜道:“誰是當家?我不當大哥好多年了。”頓了頓,他又冷聲道:“單憑他一個人,怎麽可能殺掉那麽多兄弟。這裏麵肯定有你從中作梗。”

“冤枉啊!山頭攻占本來就是平常事!”琅孜搖頭道:“可況當時,我也不認識你符謙當家。”

“我隻對人,不對事,殺我兄弟,你們都去死吧!”

符謙騰身而起,雙手結印。

琅孜歎氣,轉而輕蔑笑道:“你死了,身上的秘寶還是我的。就可惜了這麽一個人才。”

他猛地往上揮手,射出一綹金芒。

隨著金芒直上天際擊潰了雲層,高天之上露出了數百真仙修者。

“真仙再多也是徒勞。”

牛洲濱迎身而起。

楚袁道:“你去解決那幾個天仙吧。這些人我來解決。”

蒼狼怪笑,道:“才幾百個真仙,交給我,楚袁跟老牛去幹掉天仙,留下骨頭。”

話音剛落,蒼狼通體耀發青黃光芒,同時額上的拜月印記亮起。

狼入人群,引發呼聲一邊,血雨灑下,染紅了山中事物。

冒著血雨,符謙對琅孜打出蒼生朝仙印。無數造化精靈洶湧而出,將目標包圍。而他則飛身撲起,配合精靈展開狂暴的近身肉搏。

嘭...

含恨出手,符謙狀態神勇,直逼得被造化精靈煩擾的琅孜手忙腳亂。

另一邊

牛洲濱以莽牛拳開打,一個頂住對方兩名四層天仙,並逐漸取得壓倒性優勢。

楚袁閃身來到兩名天仙麵前,他看了眼被束縛在中間軍師,笑道:“你們想怎樣死?”

“區區真仙....”

嘭!

一線碧芒閃過,剛剛開口說話的天仙灰飛煙滅。

另一名天仙霎時變了臉色,他下意識地緊了緊手中的軍師,將他擋在身前,並警惕注視楚袁一切動態變化。

“小碧啊,我還沒動手呢,這樣我會覺得很無聊的。”楚袁納悶地對扳指傳音。

“我忍不住啊主人,很久沒殺人了。嗚~可是我感覺不到快感,他太弱,沒激情誒。”

楚袁揚眉道:“以後記著,除非我要求,不然你別亂出手。你這樣我會更沒激情!”

“嗯嗯,明白了,主人不要生氣。我隻看,不動手...”

楚袁抬眼望著麵前的天仙,笑了笑,道:“我很奇怪,就你們幾個天仙,怎麽就能控製方圓十萬裏的山頭?”

天仙轉動眼球,瞥了跟符謙交戰的琅孜一眼,轉而對楚袁道:“你隱匿修為的手段很厲害,我也被你騙了。但你一定不是仙君的對手。告訴你,這裏方圓十萬裏,都是一位仙君的牧場。識相的,給我滾遠一點。”

“哦?還有仙君,真的跟傳聞一樣啊。”

楚袁緩緩往前飛移,天仙緩緩往後倒退。

“怎麽了?你好像很害怕的樣子,怎麽一直倒退了?”

天仙神情一緊,猛地大喝一聲,發力將麵前的軍師推向楚袁,同時取出一柄叉狀兵器,升騰起濃密如發絲般的厄難之力,繼而飛身直撲目標。

楚袁抬手往高天點出一點銀芒,準備困殺對手。

忽然!

就在這個時候。

迎麵而來的軍師忽地全身龜裂,他神態驚恐而且痛苦,那破裂開來的皮膚如同被刀刮起的卷肉,形態可怖。

蓬!

無數漆黑光束從他的傷口射出,仿若萬千靈蛇,扭動身姿雜亂飛射。

麵對如此變化,楚袁始料不及。他對造化之力跟厄難之力的應用手法並不熟悉,一下子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局麵。

下一刻!

長勾灑下點點漆黑光雨。

天仙臉露猙獰狂笑,如同勝券在握的惡徒,恥高氣揚的攪動旋風,猛然刺下。

“一招足以讓你形神俱滅。”

另一邊

牛洲濱一記牛王拳,將一名天仙打成血霧,他瞥眼看到楚袁遭到困境,隨即揮動拳風,將漫天血霧推出,仿若箭矢般投射出去,隔阻那凶狠的長叉。

而這個時候,跟他對戰的天仙猛然發動突襲,金芒閃爍的大刀以雷霆萬鈞之勢當頭劈下。

這一刀沒有破空之聲,就連刀身也在移動中隱沒的身影,它劃開了時空,置身在時空夾縫,正醞釀造化之力,增幅出鋒利的切割。

嗡!

仙器釋放罩壁,為牛洲濱當下這一刀。

牛洲濱怒氣勃發,鼻噴白煙。天生的野蠻衝動,讓他橫蠻地撞開了隔阻在頭上的大刀。他蹦上高天,引吭牛吼。

背後顯露出牛神虛影,雙眼暗紅而又冷漠。牛頭高揚,全身光芒在此刻往四蹄凝聚,繼而內斂,如同鍍上一層隱晦的金箔。

牛王拳,野蠻撼地

牛洲濱縱身而下,雙腿從高天往下筆直蹬擊,其攻殺威勢更勝萬鈞。配合牛神那充滿暴力和野性的一雙前蹄,導致一路時空崩塌,帶來末世般的景象和威壓。

這邊聲勢駭然,楚袁這邊同樣傳出了巨大的爆破鳴音。

時空崩塌了現實畫麵,聲浪覆蓋了天仙的狂笑。

跟楚袁交戰的天仙盡管衣衫破爛仍未曾受到重創。牛洲濱射來的血箭雖然威勢驚人但太過倉促,對同為天仙的他來說,這算不得什麽。

看著崩塌扭曲的時空,還有那絲絲纏繞的厄難之力。天仙冷笑道:“這樣的場麵,恐怕天仙九層也要身負重傷。”

他呼出一口氣,仿佛要將適才的心悸吐出,將對楚袁的恐懼釋放,繼而轉變成殺戮的動機。他再次舉起長叉,謹慎地等待那不知是死是活的楚袁。

麵對強敵,他不敢有絲毫鬆弛。

然而!

楚袁的身影尚未顯現。這名天仙置身的一方天地卻暗了下來。

鬥轉星移般的昏暗了天際,隻有二十八宿投下閃爍不定的光芒。下一刻,仿似眸光般的星宿投下極光,並激起了無盡星沙。

混亂一片的世界,隱隱浮現四象聖獸的身影。

“你看那裏了?”

楚袁望著下方那個謹慎持叉的天仙,輕笑開聲。

天仙驚惶抬頭,可迎接他的,卻是四獸的狂暴攻勢。

......

轟!

牛洲濱的敵人被他雙腿蹬得灰飛煙滅,僅餘下的靈骨也被踩得呈現裂紋。

牛洲濱呼氣執骨,轉頭望向楚袁的方向。

隻見在星圖之內,那名天仙疲於奔命,正被四獸攻殺得到處逃竄。

反觀楚袁,他伸出筆直的食指,神情滿是不耐煩。

“鱉屎的星圖,每次打架都要大費周章。要改善,一定要改善!”

語畢,指尖光芒迸射,筆直的光束跨越了時空,直刺入天仙的腦門。

神通,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