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介凡人,是誰傳授你的技法!”

“關你屁事!”楚袁想也不想,直接就頂了回去。可是,他的手指卻微微縮了縮。

神秘的聲音輕笑一聲,也不以為意。繼續道:“你是一個外門弟子,不是真傳,他們不會傳授你這樣的技法。”頓了頓,它的聲音忽而嚴厲了起來:“你是帶藝投師,說。誰教你的!”

聲音從輕淡到嚴厲的急劇轉變,讓人不禁一呆,楚袁也是這樣。可是,他馬上又一挺腰板,硬起道:“換過一個問題,不然我直接走人了。”說完,他拍了拍衣服,轉身向柳悅華點了點頭。

柳悅華笑了起來,她走向楚袁,臉上笑容真摯,可是腳步卻非常緩慢。

這時,神秘的聲音輕歎一聲,口氣也緩和了下來:“好吧,我再問另一個,隻要你給到我滿意的答複,我就把製作符兵的方法傳授給你,我相信,你不會泄露出去。”

“當然!”楚袁回答得理直氣壯。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對元虛門沒有歸屬感,你見慣虛偽,隻認死理,也不在乎什麽仙門魔門。”神秘的聲音大笑。“還有那個女娃,你應該出身望族,見慣生死。你們都不在乎。哈哈哈,元虛門不懂!”

柳悅華低下了頭,讓人看不出她的表情。可是楚袁卻沒什麽想法,他淡聲道:“別廢話,我才不管你是那個修煉體係。問吧!”

“玄星宗還有傳承!”神秘的聲音飛快道。這句話似是感歎,又像是疑問。

楚袁蹙眉,道:“我不知道玄星宗!”

神秘的聲音頓了頓,沉聲道:“你的技法叫什麽名字,那個等級!”

“風雷絕穴手,應該是地級下品!”

“呸!老實告訴我,你的技法是怎麽學來的,不然你們一個也別想走!”神秘的聲音徒然尖銳。與此同時,陰風大作。迷蒙的空間閃現出數頭怪物,它們全部都擁有生機。而且其中一頭更是生機如海,那活躍靈動的意識,讓人心底驚顫。

“別想著用石牌逃走,你們沒那個速度!”

楚袁半眯著眼睛,他慢慢揚起雙手,證實自己沒有手握石牌,同時向著柳悅華靠近。而柳悅華也回過神來,她也揚起雙手,問:“前輩是什麽意思,一份地級下品的功法,用不著你如此勞心!”

神秘的聲音道:“地級?風雷絕穴手?哈哈,是誰傳授給你的,說!”它說話的同時,眾怪物也慢慢向著二人迫近。

楚袁臉色變幻,他側頭看了柳悅華一眼,轉而盯著眾怪物,他道:“說了你也不認識!”

呼!

仿佛是吐了一口氣的聲音。眾怪物也停下了腳步。神秘的聲音道:“好吧,你隻需要告訴我,玄星宗現在怎樣了!這套技法你學得很憋足,傳授給你的那個人沒給你詳解嗎?”

楚袁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他低聲道:“我不知道玄星宗,技法都是我摸索的,他失蹤了!”

“嗬嗬嗬!”神秘的聲音忽然發出奇怪的笑聲,讓人難以分辨情緒,笑聲過後,它也放緩了語氣,略帶蕭索道:“你們走吧!我想,他都應該告訴你了,你好自為之!”

話音剛落,眾怪物便漸漸後退,直至隱沒在朦朧的空間之中。與此同時,一張蠟黃蠟黃的符紙飄出,飄落到楚袁麵前。

楚袁將之拾起,隻見這符紙巴掌大小,上麵畫著繁複玄奧的紋路,完全占據了紙張,但線條之間卻又涇渭分明,讓人一目了然,再閱紊亂。

他收好符紙,靜靜站著。

良久,那神秘的聲音再也沒有出現。柳悅華想了想,便向著怪物隱退的方向道:“前輩保重,我們走了!”

楚袁想了想,也向著那方向點了點頭,便拉著柳悅華繼續前進。

半個時辰過去了,那奇怪的陰風再沒有出現。而且,周圍的奇怪白光也愈發暗淡。又走了一段路,眼前徒然光亮。這奇異的光線就如同剛剛進來時一樣明亮。

“要走出這個鬼地方了!前麵還不知道有沒有怪物呢!”楚袁忽然道。

“嗯!”

柳悅華低聲一聲。她的頭微微低下,心事重重,已然沒有了之前的警惕。可能感受到楚袁的注目,她抬起了頭,對楚袁一笑,卻是沒有說話。

隨著兩人腳步推移,這片白光朦朧的地域終於過去了。眼前是一片暗紅的世界,這裏滿目蒼涼,到處殘壁破瓦,一副淒涼蕭條的景象。在二人前方是一條百步左右的台階,台階上是一個祭壇。

麵對這樣一個場景,楚袁忽然感到心裏發苦,這是一種莫名的情緒,仿佛是一種歲月的哀怨,但又感到非常淩亂。淩亂得讓人煩躁!他不由將臉轉向柳悅華,隻見柳悅華也在打量這裏的環境,眼眸中有著奇怪的神色。

“怎麽進來之後,你總是怪怪的?”

麵對楚袁的疑問,柳悅華忽然猛地搖了搖頭,她別過了臉,道:“沒什麽,隻是胡思亂想。”頓了頓,又對著楚袁揚了揚拳頭,調皮道:“女孩子經常會情緒低迷,你這個土鱉懂什麽!”

楚袁一怔,想了想,又點了點頭,道:“懂一點,以前小漁村的王大姐就這樣,定時會變得很暴躁!”

柳悅華不由臉一紅,張牙舞爪道:“都說了你笨!還是快點看看這裏有什麽好了。我覺得這是一座宮殿的遺跡,可惜荒廢了。但好奇怪哦,我怎麽沒聽說過有地下宮殿!”

“我也奇怪,特別這裏的氣息,很淒涼,好像孤魂野鬼一樣!”楚袁沉聲道。

“又或許,這些都是假的呢?是被人移來這裏的!”柳悅華若有所思。

“不管了,先上去看看,我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說完,楚袁便慢慢地走向台階。

踏踏…

渾厚的腳步聲在寂靜的空間回蕩。那震動的聲音仿佛連空氣也隨之而活躍,活躍得產生了微風。漸漸地,風勢愈發猛烈,也掠起了陣陣陰寒。使得二人的腳步更加沉重,每踏前一步,壓力都在成倍增長,落腳的聲音更是仿若雷鳴。

嘭!嘭!嘭!

楚袁還在堅持,可是身後的柳悅華已經渾身顫抖,她雙手抱著胸正緩慢行動,呼吸也淩亂了起來。見狀,楚袁連忙後退一步,將她扶著。可能感受到楚袁的體溫,她那俏麗的臉上僵硬一笑,繼而又是顫抖的前進著。

百步台階上就是祭壇,這裏的氣溫又回複了正常,剛剛的狂風陰寒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祭壇很廣闊,足有百步方圓。然而,讓楚袁驚訝的不是地麵,而是天空。

來到了這裏,隻見這裏竟然出現了‘天’。而且還是隻有一半的天空。一邊是暗紅的泥土,一邊是昏暗的天際。但是,隻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昏暗的天空不過是一道殘破的屏障,隻是屏障上有暗淡的光彩衝突,攪動出像似雲霧的旋窩,還有那偶爾閃爍的星光。

這時,柳悅華伸手搭著楚袁難得手臂,僵硬地搖了搖,道:“你看看地麵,那是什麽紋理!”

聞聲,楚袁低下頭,隻見地上彎彎曲曲地刻著一道紋理,貫穿半個祭壇。他看了很久,不肯定道:“這好像是陣紋…”這句話他說的很低沉,低沉得就連自己也隻能勉強聽到,他越發不肯定起來。一會,他又繼續道:“太簡單了,不是陣紋,不是陣紋又是什麽…好像是一個字,好奇怪的字!”

柳悅華那寒冷的感覺還沒褪去,現在依然微微發抖,他隻覺得眼前的景象都在震動,看不得真實。當聽到楚袁那蒼蠅般的細語,她不由問:“什麽字,你寫來看看!”說完,她伸出了蒼白的手掌。

楚袁一翻白眼,雙手捉著她的手掌就是一頓猛擦。口中無奈道:“一會再說,你看你都快結冰了。”

看著被摩擦得發紅的手掌,楚袁得意一笑,全然沒發現柳悅華的臉龐也是差不多的顏色!

柳悅華呼出一口氣,對楚袁低聲道:“寫來看看!”

“嗯!”楚袁憋足的在那柔軟的掌心勾畫,不時又看看地麵,仿佛這個字比他所學習的符籙更深奧。

柳悅華想了很久,她又重複在手上寫了又寫,最後還是不肯定的對楚袁道:“這好像是萬年前的文字,那個時期的人都注重將一個字體的含義完整表達出來,所以字體很複雜,這應該是一個‘玄’字!”頓了頓,她又道:“對了,陣紋符籙等…都在那個年代最為興隆,甚至有傳說,說那個年代的每一個字,都是一種自然的理解,而且是公認的!可是,現在流傳下來的古字已經寥寥可數,大家都隻能推測字體的意思,無法理解它真正的含義!”

楚袁點了點頭,想了想,口中不禁喃喃道:“玄,玄星宗!”

良久!

柳悅華終於恢複了狀態,她深吸了一口氣,望了望身後的百步台階,繼而對楚袁道:“走,看看祭壇上的那個祭台是什麽!”

隨著兩人走近,祭台上的情況越顯清晰。那是一個四方平整的石台,石台上縱橫交錯十二道,赫然就是一個古圍棋的棋盤,然而,在棋盤中間那天心的位置卻是一個圓形,現在這個圓形被從裏到外給洞穿了,伸出一根散發著濃鬱香氣的樹幹。

沉香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