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謙和蒼狼相互爭奪,就隻為一個酒壺般大小的玉瓶。

小環皺起眉頭。

她跟牛洲濱營造出這樣的氛圍並不容易,偏偏給這幾個家夥給破壞了。她轉頭看著站在一邊看戲的楚袁,不滿道:“你還是不是兄弟啊,竟然站在一旁袖手旁觀!”

楚袁翻眼道:“你告訴我,我應該幫那一個!”

小環語窒。

符謙叫囂道:“這廝已經得到想要的法寶,當然不會跟我們爭!”

蒼狼補充:“他如果敢來,我連他也咬!還有你們,看了那麽久,是不是也想搶?告訴你們,誰敢來,我咬誰。”

牛洲濱卻頗有興致地看著他們,對小環道:“你看,多濃厚的感情,打得雖然燦爛,但每次出手,都不痛不癢。”

小環看著歡愉的牛洲濱,感到剛剛的濃情蜜意正逐漸趨向煙消雲散,她臉色發黑,對符謙問:“你們究竟在爭搶什麽!”

嘭!

灰兔不敵,被蒼狼一尾巴甩了出去。

它吱吱地喊了兩聲,又準備繼續撲向現場做爭搶。

小環伸手將它抓起,皺眉問:“怎麽回...啊!”

她扔掉灰兔,看著被咬出血的手指,臉色鐵青道:“死兔子,敢咬我!”

符謙幸災樂禍道:“惹急了兔子,會咬蛇的!”

牛洲濱執住小環的手,看了看傷口,從納寶囊中取出藥粉。

小環複又露出笑顏。

牛洲濱為她塗上藥粉,轉頭對楚袁道:“究竟怎麽回事啊!”

楚袁聳肩道:“今早金君找我們,說我們底子弱,送了我們一些東西。”

“哦?都有些什麽?”牛洲濱好奇地問,他看了眼掐著脖子、咬著肩膀在地上打滾的狼和人,噥噥道:“估計是好東西啊,而且數量有限。”

“你真聰明,金君給了我們一份金鱗,據說是他上次蛻的皮,我收了,剛好鞏固元靈道袍。剩下嘛,就是這個玉瓶了,據說是黃元仙君祭煉了十萬年的黃晶沙,釋放的時候漫天亂舞,可磨滅對手,應該很厲害的!”

“廢話!”小環撇嘴道:“黃伯伯祭煉的黃晶沙不知道抹殺了多少仙君高手,把那些仙君的體魄精華都融入其中,能不厲害嗎?而且竟然給你們那麽大瓶,伯伯真偏心。”

聽到此,符謙跟蒼狼爭搶得更加賣力。

灰兔被符謙一手甩出,在地上打了幾個跟鬥,它瞪著一雙紅眼,尖長的耳朵豎起又拉下,如此往複幾次,它張嘴道:“吱!我快化形了,這玩意適合我。”

“屁,你化形了才用不上。敢跟老大我爭法寶,你活膩了!”

“嗚嗷,你化形也是當兔爺,法寶不適合你!”

虛空忽地扭曲,灰兔人立而起,一步便來到符謙麵前,它雙手急如閃電,在搶到玉瓶之後,馬上後退一步,懸空在百丈之外。

“我的!”灰兔態度堅決:“有這玩意,我以後行走江湖就不怕了。也不會縮在一邊看你們廝殺。”

符謙跟蒼狼停下廝殺,揚眉笑道:“小灰乖,你還沒化形,這東西讓哥幫你保管。”

灰兔“唰”地一聲,果斷地將玉瓶收入玄宮。

蒼狼磨牙道:“小灰啊,以後用逐日可要穿褲襠,你裸奔了。”

......

一番無果對話後。

符謙氣呼呼地瞪了灰兔一眼,喃喃道:“今晚讓朱長武煮兔子燜蘿卜。”說著說著,他雙眼掃向小環,忽而又大步走了過去,對牛洲濱道:“老牛啊,你的傷全好了吧!嘖嘖,壯健多了。”

牛洲濱嗬嗬笑道:“還行,我隻是造化之力消耗過多,本來就算不得受傷。就是小環太緊張了。嗬嗬嗬!”

小環甜甜一笑,走近牛洲濱,側頭瞪了符謙一眼,好像在說:你走吧,別妨礙我們。

符謙仿佛看不懂小環的眼神,他指了指雲層滿布的高天,繼續對牛洲濱嗬嗬笑道:“難得天清氣朗,我們一起散步吧,這樣可健康了。”他誇張地伸展雙臂,呼氣道:“調養了一段時間,身體機能都退化咯。”

牛洲濱點頭一笑,剛想說話。小環卻爭先開聲道:“早段時間,黑姑姑也給了我一件法寶,這可是用她的萬年蜘蛛絲編織而成,用來網人啊,估計沒幾個能逃脫。”

符謙聽的口水直流,蒼狼快步走近。就連楚袁也躋身湊了過來。

“鱉屎的,狼你咬我。”

“嗚嗚,你已經有寶貝了,還敢過來!”

楚袁不停踢腿,可蒼狼就是咬著小腿不放。

符謙暗讚一句“好哥們”便又揚了揚眉,看著小環。

小環撇嘴道:“我有金蛇束縛,這法寶對我沒什麽用。給你吧,回去可要好~好鑽研。”

她拖長尾音。

符謙歡愉點頭道:“我明白!”說完,他接過寶貝,繼而虛空一陣扭曲,他完全失去了蹤影。

蒼狼雙眼赤紅。他看了小環一眼,又瞪了楚袁一眼,最終長嗷一聲,撒腿往住的小院狂奔:“我一定要挖出寶貝!”

楚袁對二人聳了聳肩,跟灰兔打了個招呼,便閃身離開。

傍晚,朱長武從小河裏捉來一大堆河鮮。說今晚要好好露一手,慶祝所有人都康複起來。

而就在月光剛剛從天邊升起,小環跟牛洲濱聯袂而來的時候。蒼狼興奮吼叫。

“真有太古獸骨!嗚嗷,發財了。”

狂喜的聲音從深坑中回蕩傳來。蒼狼叼著一截骨頭爬上地麵。

眾人圍觀。

骨頭疑似胸肋,不像人身,通體雪白有如冰雪,潔淨得讓人生出了透明的感觀。更神異的是,這骨頭絕非靈骨,但卻透露靈骨般強大的氣息。

“這不會是某位仙君的骸骨吧!”朱長武摸著下巴喃喃道。

“鱉屎的,不是仙帝也是仙君的骨頭,死狼發財了,啃了它,保不準你馬上就突破。”

“好神異的骨頭啊。可這裏怎麽會有這種骨頭呢?”楚袁疑惑地問。

眾人沉思。

牛洲濱道:“是很奇怪。”他看向小環。

小環搖頭道:“我在這裏住了那麽久都沒聽過有這些東西。”她轉頭對蒼狼道:“在多深發現的?”

“四千多丈深吧,埋得那麽深,你們沒發現很正常。”蒼狼得意地笑。

楚袁點頭道:“管它呢,拿到手就是寶貝。”

蒼狼高興點頭道:“楚袁說話最有道理,比符謙強多了。”說到這裏,他忽然吐出舌頭,卷了卷,奇怪道:“怎麽我的爪又癢了?每次回到這裏都會癢,要挖東西...舌頭怎麽打卷了呢,好像要說些什麽,但我不知道要說什麽啊!”

蒼狼奇怪的表現讓人難以名狀。

唰唰唰

蒼狼下意識刨地。

“下麵,好像還有些什麽...”

楚袁等人相互對視一眼,紛紛開口道:“我們幫你!”

一群人熱火朝天、手段盡出地挖坑。

一千丈...幹幹的泥巴

二千丈...泥巴很濕

三千丈...滿是岩石

四千丈...灰褐的岩石裏藏著一根雪白晶瑩的骨頭。

......

“竟然不止一根。”小環目露駭然。

符謙酸酸道:“死狼一夜暴富!”

可就在眾人準備圍起來胡侃的時候,蒼狼又再次刨地。邊刨邊道:“好奇怪,多一塊骨頭出土,那種感覺愈加強烈。嗚嗷,這樣下去,我會不會失控?”

它話雖然這麽說,可一雙前爪卻一點都不含糊。

深夜,明月西傾。

經過楚袁等人艱苦協助,他們總共挖出了二百零八塊骨頭。

小環好奇,打量了良久,喃喃道:“好像是同一具...”她沒有說下去,隻因蒼狼雙眼失神地走到骨堆前,嗅了嗅,又低吼了幾聲。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楚袁小心翼翼地問。

蒼狼沉默,過了許久,才喃喃道:“好像...是祖先...”

楚袁跟眾人交換一下眼色。忽見朱長武正躺在一邊呼呼大睡,他滿身是泥。

楚袁隨即道:“狼,收起來,以後慢慢研究!”

“不!”蒼狼堅決搖頭:“它好像想借我的嘴來說一些事,可它已經沒這個力氣。月宮...月宮...君上...不可能!”

說到這裏,蒼狼臉色忽地猙獰,全身狼毛更是根根豎起,好像遇到什麽可怕的情景。

“狼,沒事吧!鱉屎的,怎麽玩這一手。”

“鱉屎的,別亂發飆。”

“它的樣子好可怕。”

“沒事,有我在。”

“吱...狼現在好可怕。先閃吧!”

蒼狼沒有理會眾人,它的身體忽地耀起青黃光芒,身體如化虛幻。

“他要噬...”楚袁瞬間對符謙打了個眼色。

符謙會意,飛快地跟牛洲濱在庭院內布置禁製。楚袁將昏睡的朱長武帶到另一個庭院,繼而轉身返回。

這次,蒼狼運用噬月並沒有以往的緩慢,就這麽片刻功夫,它已經變得如同強壯的公牛般大小,它張開了大嘴,猛地吸了一口氣。

嗚嗷!

“祖宗,我會繼承你的意誌。但繼承你的意誌不一定要吞了你吧。我不吃狼的。”

“我怎麽失控了!吞了你之後,不會也變成這個樣子吧,是威武,可別狼一眼就看出我很異類,泡不了狼妞。”

“祖宗你好奇怪,為什麽我說我的,你說你的!你聽不到我說什麽嗎?你說話怎麽斷斷續續啊!”

此時,高天之上的明月忽地暗淡,下一刻,便被雲層遮蔽。。

蒼狼在此際還原本體,並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