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洲濱憤懣不已:“看錯了,原來這具元靈才是真正的角宿巡守。”
他揚起金環,但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牛眼掃視符謙,完全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站在他身邊的小環倒是幹脆,根本沒有多做考慮,便發動天蛇咒殺。
啊~
符謙痛苦在地上打滾,他吼道。
“鱉屎的,小環停手,別念了,遭罪的是我!”
小環轉頭看向牛洲濱,目露疑惑,如同在問:是他嗎?還是那家夥在偽裝?
牛洲濱略作思索,飛快道:“你擁有仙器戰甲,應該很有勝算才是。”
“不,我們在爭仙甲,這玩意還有他的印記。啊,小環,停手啊!”
小環想了想,最終停止天蛇咒殺。
符謙複又變成木樁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小環看向牛洲濱,問:“怎麽辦!”
牛洲濱搖了搖頭,苦惱道:“我不懂魂術。”
識海中
符謙跟碧角四目相對,兩具元靈正緊緊相連,氣場之外狂暴排斥,電弧般的光芒不停閃爍。
碧角道:“你贏不了我,在現實,或許你有高明的技法輔佐。但在識海,先天等級決定勝負,縱然隻是一層之隔,也相差千萬裏,我的元靈比你的更高級。”
符謙淡定地說:“這裏是我的識海,造化之力會為我提供本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要不,直接在我的識海裏泯滅,壯大我的造化之力好了!”
碧角道:“你太異想天開,先看看我們頭上的是什麽?仙器能鎮壓氣運,同樣能隔絕你的造化之力。”
他微微抬頭,看了眼懸在上空跟造化之力對持的仙甲,笑了笑,又繼續說:“就怪你太貪心,這件仙甲有我爹為我加持的印記,非仙君而不能抹除。它是永遠屬於我的。”
“鱉屎的,別以為這樣我就認命,我的手段還多著呢!”符謙冷哼道:“如果早發現你會進來,我一定在未接觸之前將你抹殺。”
碧角笑道:“所以我馬上就跟你觸碰。你已經沒希望了,不要再異想天開。你的身體是屬於我的,能成為我的寄體,你應該感到榮幸!”
二人的元靈動彈不得,正進行最原始、最單純的威能對抗。
符謙看著麵前扭曲的護靈元力,又看了看對方那略顯漣漪的護靈元力。搖頭苦笑道:“怎麽差距就這麽大呢!”
碧角詫*看了符謙一眼,認真道:“你的心智很堅韌!”
“一般般,就比你出色!”符謙笑道。
碧角認真地想了想,點頭道:“無論是我創造出來的那個分身,還是本尊元靈,的確沒有你這種無厘頭的神經質。”
符謙深以為意道:“所以說,你不懂我的強大!”
“內心強大沒用的,你遲早會煙消雲散。”碧角掃視識海一會,又道:“你的天賦不錯,起碼比我原來的要好。那家夥簡直把識海折騰得烏煙瘴氣。”
“我很奇怪,你明明是本尊元靈,為什麽會被分身元靈占據身體!”
“我特意的。一個脾氣暴躁又有點小聰明的家夥最能讓人矚目,盡管這種矚目隻是鄙夷。當眾神都鄙夷我,以為我靠關係上位的時候,我會讓所有神知道,本尊的可怕。”
“哦?你有離經叛道的計劃!”
碧角神秘一笑:“古來成敗論英雄,我不信九霄真的和傳說中那般高尚。”
符謙狐疑地看著碧角。
碧角哈哈笑道:“在你的識海裏麵。我說什麽都不會讓人探知,我可以暢所欲言。你知道嗎,仙界本身就擁有生命,我懷疑,仙界本來就是一件最頂級的仙器。甚至,還有可能是聖器。”
符謙問:“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一些事,一些話,永遠憋在肚子裏最辛苦。你快死了,便是我最好的傾吐對象。”說到這裏,碧角又自言自語道:“仙界啊,孕育生靈那麽多年,生出靈韻也是正常的。它有地肺,有地心。地層就是它的骨骼,熔岩就是它的鮮血...”
“它跟九霄共存,當年,如果不是仙界幫助,九霄根本不可能戰勝古仙庭,更別說後來淪陷的陰陽神殿,和如今被封鎖的月宮。”
碧角越說越肯定,臉色更是洋溢激動亢奮的神色。他緊緊盯著符謙,一字一句地說:“如果有朝一日,我將這些秘密公諸於世,如果有朝一日,我將陰陽神殿和月宮解封,仙界會是怎麽一個情況?哈哈,那些老古董一定從棺材裏麵爬出來,哈哈哈...”
“角宿的領袖原來就是一個瘋子!”符謙露出無限憐憫的神態。
碧角收起笑容,雙眼精光閃爍,他搖頭道:“天地有輪轉,萬物有更迭,九霄不可能長存大世。我將會是它的終結者,引領它走向滅亡。”
他神往道:“陰陽神殿困封多年,我們都知道,裏麵的大能並未滅絕,他們在孕育子民,在寂寞等待,等脫困的時候再翻天覆地。月宮...那位傳說中的絕色是否也在苦苦等候?”
符謙張了張嘴。然而,碧角又搶先道。
“不!她沒有等,根據秘典記載,她曾經投下分身投影。她對九霄宣戰,並在大千世界留下傳承。你看著吧,隻要時機一到,遠古神明暗傳下來的傳承者便會出來打出一片天地。”
他很激動:“我真想看到那個時候的世界,一定很壯麗。天仙級的高手一定不再是高高在上,仙君才是戰爭的主流,而我,將會站在九天之上指揮仙界兵馬...”
符謙嗤笑道:“你在幻...”
忽然,他收住了將要說下去的話。隻因他看到碧角的護靈元力同樣虛幻,消耗得跟自己相仿。霎那間,他想到了許多。
“這廝太激動,下意識放棄了爭持,這是好機會!活命的機會。”
一念至此,符謙鄙夷道:“你統禦仙界兵馬?霄天的體係橫在麵前,你區區巡守神將,有這個能耐嗎?”
“有!將來一定有,我有本事做到,隻要在恰當的時候做出表現,升遷並不困難。哈哈,有誰想到,在他們眼中最執著權勢的小醜,最終卻是毀滅他們的神明。”
碧角的話很多,或許這種想法已經屈藏在他的心底許多年。
他神秘地對符謙道:“你知道嗎。我的一名手下,就是月宮的傳承者,我會讓他離開霄天,我會協助他組建勢力,將來時機一道。我便一呼百響。為曾經失落的古仙庭延續輝煌。”
符謙詫異問:“你手下是月宮的傳承者?”
“不錯,他懂得桂枝舞和折桂斧,這些都是月宮特有的技法。”
符謙皺眉道:“問題是,月宮已經封鎖,幽月天君怎麽可能會投下映像?”
碧角笑道:“你不要懷疑,這件事就發生在數萬年前,仙界曾傳得熙熙攘攘,隻是被九霄鎮壓而不得傳播,這件事在霄天內部,可是一直有典籍記載的!”
符謙低頭思索片刻道:“你知道月宮都有些什麽嗎?”
碧角道:“這就不清楚了。聽說有一群能耐不小的仆人。隻可惜,幽月天君本身的實力不算絕世。嗯,當年月宮曾一度破碎,但卻引來某位絕世人物為月宮重鑄,但哪有怎樣,月宮最終還是被封鎖起來!”
符謙張了張嘴,最終沒說出些什麽。
碧角笑問:“怎麽了?你好像對月宮很感興趣,難道你知道些什麽?”
符謙一恍,掃視了碧角片刻,他忽然笑了起來,不屑道:“你講了許多,我知道部分是真實的秘辛,但有很大一部分卻是你胡亂吹噓的!”
碧角揚眉道:“我那裏有吹噓!”
符謙詭異一笑,鄙夷道:“你說自己離經叛道,就已經是最大的笑話。”說到這裏,他神情一正,沉聲道:“你套話的技巧很厲害,隻可惜我什麽都不知道!”
碧角沒有說話,靜靜地打量符謙片刻,問:“我不明白你說什麽!”
符謙答非所問地說:“其實你沒必要在這裏問我,等我元靈寂滅的時候,你再探索我的印記記憶就可以。”
碧角露出不解的神色:“難道你真的知道些什麽?”頓了頓,他沉吟道:“隻要你將知道的事都告訴我,隻要我覺得有價值,我可以不占用你的身體,上方的仙器足夠佑我回歸霄天。”
“哈哈哈。不要再說了!這樣說下去完全沒有意義。”符謙鄙夷更濃。
碧角雙眼半眯,靜靜地打量符謙,他的臉色在變化,從慷慨激昂變得平靜,從神態瘋狂而變得冷淡。他冷聲問:“你是怎麽發現的?”
符謙搖了搖頭,問:“先告訴我,你為什麽會懷疑我跟月宮有關係!”
碧角看了符謙一會,笑道:“分身元靈的一舉一動我都清楚。那個叫楚袁的人跟你一樣,都有獨到而且相仿的攻殺手法。楚袁懂得幽月天音。至於你們身邊的那條狗,我曾在靈骨之內查探過,它就是蒼狼!”
符謙無辜道:“你為什麽偏偏要搶奪我的身體!”
“他們的身體太孱弱,盡管得到,也沒什麽用,而且,我不想當一條狼。更不想去刺探那個沉默老練的楚袁。”
“我就好刺探嗎?鱉屎的,你把我看成什麽了!”符謙怒道。
“神經質!”碧角冷冷一笑,道:“告訴我,你是怎樣發現的?”
符謙得意道:“執著的家夥,你太愛惜自己了,以你剛剛激動的狀態,護靈元力怎麽可能還堅持得到現在?隻能說,你是有心在我麵前示弱,想從我口中得到些什麽。現在啊,我死之前,一定會泯滅所有記憶,讓你什麽也得不到。”
碧角冷笑:“浪費唇舌,有秘密的人肯定會泯滅自己的記憶。那麽你先去死吧,我大把機會盤問楚袁和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