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這裏很危險呐，你們為什麽不走。”小環忍不住拽住路人詢問。
牛洲濱接口道：“是啊，在這裏會提前衰老，快點走吧！”
誰知！
這名路人一甩小環，哼聲道：“我當然知道會提前衰老，這是大地給我們的恩賜，為什麽要走？反倒你們這些外地人，來這裏幹嘛？這裏不歡迎你們，快走快走！”
隨著這仙民的喝聲，其餘仙民也圍了過來。
“這外地人是知道我們得到大地恩賜，特意過來爭奪嗎！”
“這麽卑鄙的仙人我們見多了。”
“走吧，這裏不歡迎你們！”
“別說我多心，我看那些什麽氣息變異的消息，十有八九是他們搞出來的！”
“不用十有八九了，我能肯定就是他們幹的。喂，你看什麽看，就是說你，別以為天仙很了不起，我們很團結的。”
“別跟他們說那麽多了！喂，你們滾吧，以後別來這裏。這裏也不歡迎你們。”
......
被一群口沫橫飛的仙人鄙視，小環怒極而笑：“好，你們繼續呆在這裏吧，以後別求我們幫你！”
“誰讓你幫，滾回去就是最大的幫忙了！”
“沒想到啊，這麽水靈靈的妞，竟然心腸惡毒。”
“我們是不會離開這片土地的。你們也別想霸占這裏。滾吧！”
......
楚袁皺起眉頭，轉運仙元力，喝問：“你們就這麽篤定，你們不會衰老而死？”
“切！告訴你吧，外地人。每個鹿神祭後的第一年，這種氣息總會狂暴不休，我們習慣了，你們別癡心妄想。”
“我們是這裏的居民，自然有應對的辦法，快點離開，我們雖然大多數都是真仙，但動起手來卻不怕你們幾個天仙的！”
當眾仙民的聲音逐漸稀少，轉而由代表發話。當仙民的目光不再紛亂，轉為同仇敵愾的注視的時候。楚袁等人知道，自己今天隻能離開，不然絕對會爆發一場慘烈的血戰。
所以，他們壓下心頭惡氣。轉身出城。
鹿神城的仙民將楚袁等人當成瘟疫，怕他們去而複返。在尾隨出城看著他們破空而去後，更是在城外守了兩個時辰，才紛紛回城繼續自己的生活。
高天之上，符謙抱胸沉吟道：“經過這麽一攪，他們已經起了戒心。我們不好繼續行動！”
“他們簡直執迷不悟！”小環咬牙切齒。
牛洲濱苦笑道：“但我們還是要履行自己的承諾，鹿長堅持不了多久。”
“嗚嗷，如果不是答應了小鹿，爺轉身就走，數年後回來看一幫頭發花白的老頭。”
“不用等數年！”楚袁沉聲道：“如果真如鹿長說的那樣，那麽等厄難之力全麵爆發，這裏的人絕對活不過兩天。”
符謙點頭道：“厄難之力被鹿長鎮壓太長時間了，本身就得到壓縮和升華。我們沒多少時間慢慢勸說。”
小環雙眼一亮，問：“你準備用強的？”
符謙想了想，點頭道：“直接打碎四麵城牆造成恐慌，不信他們不走，我們再假裝追殺。”
小環翻起了白眼，鄙夷道：“你一定是土匪。這麽糟的計劃也想得出來。你知道搗亂城池的罪有多大嗎？神係一定跟你不死不休。這對他們來說，太丟臉了！”
“這又不行那又不行，那該怎麽做啊，我好怕，要不我們跑吧，不要管這裏了！”
“不行！”
灰兔話音剛落，便遭到眾人否決。
符謙伸手將灰兔塞入懷內，不滿道：“沒事就睡你的覺，出來說話要有建設性。”
灰兔吱了一聲，繼續蜷縮惶惶。
楚袁皺眉想了想，道：“知己知彼，我們晚上偷偷混入城呆一兩天，看看他們的態度再做計劃。”
“也隻能這樣了！”牛洲濱點頭。
......
熙熙攘攘的大街人來人往，他們不時低聲交談，像是在等待著什麽。巡城的守衛無精打采，連續數天的嚴謹巡邏，讓精神高度集中的他們感到疲憊。
“好咯好咯，有結果咯！”驚喜的聲音傳遍大街小巷。
眾人圍在城主府附近，看著一名中年人從別院走出。
這是城主大人的師爺，也是鹿神城現今最大的官。
他滿麵紅光，咳嗽一聲，道：“各位先感受一下我的生命年輪。”
“我早就探查過了，雖然年輪加深，但你卻成功突破到天仙境。”
“天仙境啊，你省了數百年的功夫。快說說過程！”
“是的，別得意胡侃了，切入正題吧！”
師爺哈哈一笑，掃視眾人，開懷笑道：“這還需要解釋嗎？我已經是結果，隻要這裏的氣息保持這種濃度，我有信心，在二百年內，踏入天仙二層。”
“哦吼！”
眾仙民發出了最原始的歡呼，那種毫無個人色彩，隻有本能喜悅所引發的高呼。
師爺伸手壓了壓，忽然認真地對眾人道：“我覺得，本城的氣息越來越濃鬱，這一年有別於往常。照這樣的趨勢，恐怕真仙境的鹿血也未必能起到有效作用。”
仙民笑著說：“真仙境的鹿血不能湊效，就用天仙境的鹿血。況且，現在不是還能用真仙境的鹿血來修煉嗎？”
“對，這裏的氣息越來越濃鬱，對我們來說是好事。我們馬上就去其它城池收購真仙境的鹿血，相信我們鹿神城很快就會改名為天仙城。”
“隻要天賦不是太差，我們都會順利達到真仙境，甚至天仙級，那時候玄晶將會源源不絕。隻要有晶，什麽鹿血收不回來？”
“就是，照我們現在的修煉速度，哈哈，用不了千年，我們就能突破到天仙九層。我們甚至還能收取仙君境的鹿血！”
“唉！總不能隻有我們發財，哈哈，也要讓外人有晶賺才行嘛，我們還能開設牧養和聘請仙人為我們奪得更好的鹿血呢！”
......
幻想中開始構建無厘頭的計劃，或許這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但師爺卻深深皺起眉頭。
晚上，他一個人在書房對著典籍怔怔發呆。
作為協助城主處理大小事務的師爺，他有壓製心中貪欲的意誌，必要時能讓大腦清醒思考。他能看出異常氣息為本城帶來的好處，同時也為今年的反常而感到憂慮。
“據典籍記載，這裏還是村落的時候曾經民生豐盛，但不知為什麽，忽然爆發瘟疫，估計是先天的怨氣所生，當年死了好多村民。最終，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村民發現了異常，可惜，最終他還是死了，而他飼養的鹿也用自己的血，解救了當地仙民。”
師爺合起城主才能觀看的絕密級典籍，喃喃自語。
“我們隻知道這裏能提升修煉速度，但我鹿神城什麽時候出現過比天仙更高級的高手呢？沒有，從來沒有，那些在外麵闖蕩的仙民，要麽死在廝殺之中，要麽老死。可見，這裏雖然提升了修煉速度，但對生命的傷害也太嚴重了！”
他閉起雙眼，靠著椅背，呼出一口氣。
“現在的情況太詭異，難道那個鹿神的威能已經消失？又或許...”
“執著短暫的速度，用大量生命去透支，總是得不償失。難得在沸沸揚揚的今天還有你這樣的人！”
楚袁等人閃身來到師爺麵前。
“誰！”師爺霍然驚醒，站了起來。他打量麵前的數名天仙，沉聲道：“各位來我的書房所為何事？”
“為解決今時的困局！”符謙笑道。
師爺問：“我應該相信你們嗎？”
符謙聳肩道：“輪不到你不信！”
“你們要用強咯？”師爺警惕地說。
楚袁接口道：“事實在擺在你的麵前，我們沒必要用強！”
師爺沉默，過了一會，他才問：“你們了解到什麽？”
楚袁道：“鹿魂淵下麵是地肺所在，它能吐出先天的厄難之力，對你們有害無益。”
牛洲濱誠懇道：“現在鎮壓地肺的鹿神已經力竭，這裏將會再次爆發災難。”
師爺狐疑地掃視眾人一眼，謹慎地問：“你們為什麽要幫助本城？”
小環氣道：“我才不想幫你，你愛信就信，不愛信拉到。”
楚袁無奈地看了滿肚子怨氣的小環一眼，轉頭對師爺說：“受人所托。我們答應過鹿神，總要做到。”
“鹿神為我鹿神城奉獻太多，我信祂。”師爺看著楚袁，輕笑道：“現在還這麽信守承諾的仙人可不多見！”
牛洲濱喜道：“那你是不是組織這裏的仙民遷途離開？”
師爺坐回椅子上，搖頭道：“我們為什麽要遷途？”
“你不是說相信鹿神嗎？”
“可我不相信你們！”師爺彈了彈衣袖，繼續說：“鹿神究竟是否存在，還是未知之數。開始的時候我還心有憂慮，但你們來了之後我反而放鬆了許多。”他瞥了楚袁一眼，問：“那些流言是你們散布出來的吧！”
楚袁雙眼半眯，沉聲道：“我們說的都是實話。”
師爺呼氣道：“請回，不送！”
“嗚嗷，囂張的家夥，信不信我吞了你。”
師爺冷靜地說：“在鬧出動靜之前，還是離開吧，你們雖然厲害，但絕對無法戰勝全城十萬仙民。”
楚袁一咬牙，轉身道：“走！”
......
看著在一片時空扭曲中消失的眾人，師爺陷入了沉思。
“這種離開的手段...”他伸指敲擊桌麵，喃喃道：“也許他們說得有道理，鹿神還真的存在嗎？唉，我倒是想勸大家暫避鋒芒，但是，一群紅了眼的野豬，會害怕獵人手中的武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