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醒了，符謙...”蒼狼急聲呼喊。
符謙一個激靈，翻手打出兩道法訣，將城主封困。
“蒼狼一族名不虛傳！”城主躺在地上低沉歎息。
蒼狼得意道：“當然，我還是蒼狼族中唯一的天才。”它伸爪摸了摸肚皮，繼續說：“你的蘊靈晶就在我的肚子裏麵慢慢消化，任何異常都瞞不過我。”
城主挪動眼珠，看了眾人一眼，歎道：“沒想到，你們都是大有來頭的人。”他複將雙眼正視，望向高天，接著說：“散修會會吸納蒼狼嗎？”
小環嗬嗬笑道：“很有可能哦，你也看到我們的關係很要好。”說完，她對蒼狼展顏一笑，問：“你說是吧，蒼狼老大！”
“嗯嗯，這句老大狼喜歡，小蛇蛇，你學乖了！”蒼狼歡愉地笑。
城主麵無表情，喃喃自語：“失算...失算！我主陛下莫要煩惱，現在我就清理一切罪孽。我們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
蒼狼高呼，快跑：“他要引爆蘊靈晶，鱉屎的，竟然還有直接聯係。”
說話的同時，蒼狼張嘴，將吃下的異世界如同泡沫般吐出。
符謙對城主打出一記殺著，閃身來到小環和牛洲濱身邊。
然而！
虛空忽然閃亮，一頭鹿狀的光影閃現眾人麵前。它張開嘴，對將要爆炸的蘊靈晶吹了一口氣。
砰！
蘊靈晶如同琉璃般化作碎片，預想中的巨大爆破並沒出現。
“不要破壞這裏，不要禍害這片土地的仙民。好嗎？”
稚嫩的聲音響起，隻是聲線中透露幾分滄桑和寂寥。
這是一頭鹿，它的角很大，而且很威武。在眉心位置有一塊鱗片，耀發金屬般的光芒。它是虛影，但能給人真實的感覺，因為，它有沛然氣機。
“龍鹿！”小環低呼。
楚袁低聲問：“龍鹿是什麽？”
符謙解釋道：“太古種族，很厲害。相傳，太古時期天地動蕩不安，鹿族大能悲天憫人，他聯合同代高手，用自己最強的肢體去塑造天地間最強大的生靈來守護世間。從此蒼龍族應運而生。此後，第一代蒼龍用後天生成的逆鱗返贈各族大能，以表示對他們的尊敬。”
說到這裏，符謙指了指龍鹿眉心上的鱗片，繼續說：“這便是龍鹿一族的先天印記。”
楚袁恍然，頗有興致地不停打量龍鹿。
牛洲濱摸了摸腦袋，恍惚地說：“今天見到很多傳說中的遺裔啊！我覺得自己在做夢。”
蒼狼伸出爪子，揚了揚，問：“要不要給你驗證一下？管鋒利！”
牛洲濱不住搖頭，並橫移一步。
龍鹿打量了眾人許久，開口道：“你們沒惡意，我很放心呦。”頓了頓，它轉頭對小環道：“我是鹿，不是龍，從來就沒有龍鹿？”
“可你就是龍鹿呀！”小環認真地說。
鹿說：“鹿就是鹿，不是龍。我額上的先天印記是蒼龍族返還給我族的心意。這並不代表我就是龍。我有自己的祖宗，無須以龍族自居呦。”
“好！說得好。”牛洲濱豎起拇指，繼續說：“可我們都將你們稱作龍鹿...”
符謙苦笑地接口問：“那你叫什麽名字？怎麽也有個稱呼吧！”
“我叫鹿長。以前主人是這樣喊我的！”
“你的主人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仙人。”牛洲濱道。
鹿長哀聲道：“主人死了！”
“那他一定是聲名顯赫的大人物！會是誰呢？”牛洲濱思索。
鹿長搖頭，傷心道：“他隻是一個普通仙人，這裏的厄難之力擴散，死了很多仙人，主人也提前衰老而死！我救不了他呦。”
牛洲濱沒話說了，尷尬地站在一旁。
“對不起，讓你傷心了！”小環道：“你就是這裏的鹿神嗎？”
鹿長落寞道：“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稱呼我的，我在這裏已經很久了，地肺湧出的厄難之力很可怕。我怕我堅持不了多久便會煙消雲散。”
“這裏每逢百年都會被放生許多鹿，它們到哪裏去了！”小環又問。
鹿長難過地說：“它們...呦...它們為我提供魂力，自己卻死了。呦...”它低下了頭，很傷感，忽然，它像是想到了什麽，問：“你說它們都是被仙人放下來的？我還一直以為它們是追尋我的氣息而來的呦。”
眾人沉默。
鹿長思索了片刻，恍然道：“對！好像每隔一段時間，就有鹿來為我奉獻。我怎麽想不到呢...該死的仙人，他們都變了嗎...呦...世上已經沒有像主人那麽好的仙人了嗎？”
“或許他們隻想在這裏好好居住！”牛洲濱想了想，弱聲回答。
符謙冷笑道：“他們是貪圖這裏的鹿血和地肺氣息能更好修煉。放靈鹿下來，是為了給鹿長補充魂力，好保住這裏太平。哼，還有什麽九霄派高手探知，我看他們早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隻是見鹿長在這裏，他們也落得清閑而已。”
他很不忿，雙手抱胸，咬牙切齒。
鹿長聲音低迷：“是我害了無數族鹿，我本來就不應該守在這裏...呦...主人...鹿長很想你...我以為這樣可以守護你的親人朋友。沒想到，他們都變了呦。”
“是他們的後代變了！你現在隨時能離開，你是自由的！”小環鼓勵地說。
符謙看了小環一眼，低聲道：“現在不是教唆小孩的時候，你對散修會還真的不遺餘力，連鹿長都想拉攏！”
鹿長搖頭說：“不能離開了呦，這是我給自己套上的枷鎖。從主人死的那一天開始，我的肉身也死了，如果我能早點發現地肺的變化，主人就不會死。我救了十二條村的仙民，可救不了主人呦。”
看著傍徨傷感的鹿長，眾人都暗暗歎氣。
楚袁對鹿長道：“你多大了？”
鹿長道：“我忘記歲月了！隻記得，我舍棄肉身的時候，應該一千三百歲呦。”
“哦，怪不得還是幼年模樣！咦...”牛洲濱瞪大牛眼，緊緊看著鹿長，遲疑問：“你當年才一千多歲，就能鎮壓地肺？”
鹿長抬眼看著牛洲濱，點頭道：“我當年是仙君三層，勉強能做到。看你的生命年輪，你也快四千歲了，為什麽還那麽糟呦！”
牛洲濱感概一笑。
小環道：“我們不比先天仙獸啊呦。你看，這是蒼狼族的家夥，它的修煉速度也同樣很糟糕啊呦！”
她學起了鹿長的口吻，打擊起蒼狼。
蒼狼瞄了小環一眼，凜冽蕭殺的眼神透露凶殘：“噬月應該能吞蛇啊喲！”
“嗬嗬嗬，我好怕啊呦。”
被二人這麽一鬧，壓抑傷感的氣氛衝淡了許多。
鹿長也不再哀聲，看著嘿鬧的一人一狼，它道：“當年我也這麽快樂...呦呦...”過了一會，他看了楚袁和符謙一眼，複又再次看向牛洲濱，道：“我們獸類也能跟人族一樣，有提升修煉速度的法門，你修煉得慢，不是天賦不夠，是走錯方向了呦！”
此言一次，四下皆靜。
除了楚袁和符謙，其餘皆是獸類出身，他們下意識挪動腳步，向鹿長投過熱辣辣的目光。
鹿長看了眾人一眼，道：“這是我們各族跟蒼龍族鑽研出來的秘法哦呦，蒼龍族的肉身太厲害了，所以修煉起來比尋常獸類都要慢。但這對我們來說，卻是足以跟人族的修煉速度媲美的呦。”
“嗯嗯嗯。”眾獸不住點頭，就連蒼狼跟灰兔都聚精會神。
楚袁問：“適合我人族修煉的麽？”
鹿長看著楚袁，遺憾地搖頭道：“我們的底蘊不同，人族在先天上已經得天獨厚，天地法則是不允許你們再鑽這種空子的呦。”
符謙噥噥道：“我們修煉本來就是鑽了天地法則的空子。不在乎再深入鑽一鑽。”
“所以說你們得天獨厚，你們已經很快了，但識海跟我們有許多不同，強行修煉，會死人的喲，如果不是這樣，我早就傳授給主人了。”
符謙翻眼，取出兩張板凳和茶具，跟楚袁泡茶聊天。
鹿長迎著小環等人渴望的目光，它點頭道：“我可以教你們...”
嗚嗷...
好耶...
歡呼聲四起。
然而，鹿長又道：“我還沒說完呢。我有件事想請你們幫忙！”
“什麽事？”牛洲濱問。
鹿長歎息道：“我越來越虛弱，已經不能再守護這裏了。所以，我想請你們，讓上麵那些村子的仙民不要再放靈鹿下來，我不想看著它們無辜死去。同時也希望你們讓村子裏的仙民離開，這裏很快就會爆發災難。”
說到這裏，鹿長低下頭，喃喃道：“他們做得很不對，但怎麽說也是主人的親友後代，我不想看著他們因為災難而死。”
“你是一頭重情重義的鹿！”牛洲濱豎起拇指，他想了想，道：“鹿神城的仙民平均修為很低，可以的，大不了我將他們都綁走。”
小環沉吟道：“我雖然沒想到什麽辦法讓他們不‘放生’靈鹿，但可以嚐試勸說。”
蒼狼晃動腦袋，直接地說：“雖然這樣很麻煩，但為了得到提升修為的秘法，我會盡力。狼我一諾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