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騰,你為何帶人攔住去路!”蕭氏老者嗬斥。

符謙臉色無奈,看向楚袁,露出了一副,“看,就這麽回事”的神情。

楚袁呼出一口氣,搖頭道:“沒想到剛離開神殿萬裏就來這麽一手。”

聽到楚袁的話,老者的臉色更差。他瞪著麵前十數人,喝道:“還不夠丟人嗎?回去!”

蕭騰一擺手,穩定身後惶然不安的眾人,轉而對老者說:“族老,楚袁何德何能,竟然能在神殿之下閉關數百年,除了族長和有限幾個族老,誰有資格?我們不服。”

說到此,他瞪著楚袁,喝道:“你在神殿裏究竟偷學了些什麽!”

楚袁很淡定,雲淡風輕道:“看了許多,那些壁畫都記載了許多往事!”

“哼!恐怕不止吧!”蕭騰怒容滿麵。

楚袁點頭道:“當然,看壁畫不是我們的主要目的,除此之外,我還順利協助蕭先生破譯石簡的秘密。”

“什麽!”低呼聲此起彼伏,就連蕭氏的老者也瞪大雙眼。

在他的想法裏,無數代人都不能完成的事,縱然楚袁跟蕭令笙合力也不應該順利揭開的才是,最多就是收集到某些有價值的資料。可此刻看楚袁的態度,好像石簡的秘密已經揭開了十之八九。

他的眼神不由產生了變化。

符謙暗呼不妙。他瞥了楚袁一眼,問:“完全打開石簡了嗎?裏麵記載了絕世技法吧。”

楚戎在此刻冷笑地對蕭騰道:“怪不得那麽積極,原來是想從我主身上奪取秘密。”

淩展圖也說:“我還是太高估了你們的品性。”

他們在唱雙簧,楚袁卻露出微笑。

他搖頭道:“石簡裏麵記載的是一個奇怪的世界,最重要的一部分還是文字,可惜我們的修為不足,未能開啟。”

聽到楚袁的說辭,老者鬆了口氣。他沉吟片刻,對蕭騰喝道:“你們還不離開?還嫌不夠丟人對吧!”

蕭條還是不依不饒,他回避老者的嗬斥,繼續對楚袁道:“你說你看到一個奇怪的世界?有什麽憑證,都跟我們說說。”

楚袁不滿地哼了一聲,道:“這我不能做主,你若想知道,便找你們的族長去。整整三十天,他都在鑽研那個世界是怎麽回事。況且這種秘辛,你跑來問我這個外人,不覺得可笑嗎?”

“你也知道自己是外人,為何還要染指我族的秘密。”蕭騰冷笑。

楚袁冷笑道:“我可不是自告奮勇跑來這裏的。注意你的態度!”

“小偷還需要好態度的嗎?”

楚袁沒有說話。

淩展圖卻笑了起來:“無數個責問的理由,隻為達到某個目的。蕭騰,你既然那麽想知道裏麵的秘密,為什麽不當族長?”

蕭騰臉色一變,嗬斥道:“不要血口噴人,我隻是不想本族的秘密流傳在外。”

符謙笑道:“你指的是炎皇傳承的功法和技法吧。你確信石簡裏麵記載的是這些嗎?”頓了頓,他繼續說:“據我了解,炎皇的功法應該都已經被你們學得差不多了。祂也沒必要故弄玄虛將更厲害的技法藏在一卷石簡裏麵。”

此時,沉默了許久的蕭氏老者點頭道:“石簡流傳下來的目的,你們也知道,這事遲早會公諸於世,你們還執著些什麽。反而我們應該感謝楚先生,為我們解開一半謎團。”

他對傳躬身一禮,繼續說:“委屈楚先生了。”

此時,一直都沒有開口的蕭長老走了出來。作為掌管族規的實權人物,他身上總流露一股威嚴,一如各大門派的刑法長老。

他冷冷地掃了蕭騰等人一眼,轉而對符謙道:“符長老神機妙算!”

符謙嗬嗬笑道:“沒什麽!沒什麽。不用讚我。”

蕭長老嘴角微微勾起,下一刻,他又臉色深沉地對蕭騰等人嗬斥道:“還不滾回去?再添麻煩,以族規論處。”

這下子,蕭騰別過了頭,沒有說話,而他身後的人更是不敢吱聲。

楚袁對蕭騰笑道:“許多事我真的不好說,各位如果想知道,不妨回去問你們的族長,他知道得比我更多。”

說到這裏,他對老者和蕭長老等人拱手道:“我飛升在即,時間緊迫。就此告辭了!”

老者尷尬回禮道:“怠慢了!”

蕭長老點頭道:“不送!”

楚袁點頭,拉著楚戎等三人,以逐日離開。

“鱉屎的楚袁,有人送我們離開,你還擺什麽顯,虛耗過多靈力,你怎麽扛的住九霄的攻勢。”

玄星宗內,符謙看著神態疲憊的楚袁,氣得哇哇大叫。

淩展圖給楚袁遞過仙靈釀,低聲說:“師傅,其實符謙說得有道理。”

楚戎點頭。

楚袁搖頭道:“沒什麽,你們沒發現我這次使用逐日,中途可是沒有半點停頓嗎?我的修為已經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所以你們不用擔心。”

“高你的頭,這種憋足的半仙我見得太多。就是靈力龐大其實連個屁都算不上。”符謙吼道:“告訴你,在未完全轉化仙元力之前,別把自己想得太高了。”

“完全?在仙界不是直接煉就造化之力或厄難之力的嗎?”

“屁!不把仙元力完全轉化,你還煉什麽造化之力。”頓了頓,符謙摸了摸下巴,道:“對哦,你到仙界之後,究竟會受到那種氣息同化呢。嗯,我猜是厄難之力,你小子很陰險,厄難之力就喜歡你這一口。”

楚袁無奈道:“我先去恢複功力!”

......

數天過後,玄星宗開始熱鬧起來。楚袁將近飛升的消息被傳得沸沸揚揚,各個門派都派人前來道賀。

莫征、紀青城等人投來嫉妒的目光,宴席之上頻頻勸酒。

一群年輕時代的好友對酒當歌,同懷緬昔年故事。

武芸兒黯然道:“哥哥要飛升了,我才剛剛神化五靈。”

楚袁笑道:“修路漫長,不能急。”

武芸兒扁嘴:“我世上無依無靠了!”

“別說傻話!”

“哥哥會回來嗎?”

“一切順利的話,我會想辦法偷渡回來。”

“如果不順利呢!”

“你可以飛升的啊!”

“嗯!我盡力試試。”

“我們回小漁村看看嗎?”

“嗯!”

小漁村...還是那個小漁村,當年被一場大火燒成灰燼,後來又被外地人建立了起來。

土地還是以前那般濕潤,漁網還是那麽囂張地張在岸邊。隻是地貌改變了,房子的模樣變了。一張張陌生的臉孔在聊天哈笑,孩童在歡愉玩耍。

一如當年...

“許多年沒回來了!”武芸兒黯然。

楚袁張望周遭,留戀地將這片土地的景色烙在腦海。過了許久,他歎息道:“我在這裏出生,被武飛叔叔養大。可是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爹娘叫什麽名字,隻知道,姓楚。”

武芸兒道:“可惜!當年玄星宗擴張地盤,始終無法從元虛門手中得到這片土地。這裏距離玄星宗,太遠了。”

楚袁笑道:“不一定是玄星宗轄地才屬於我們的,這裏啊,早在數百年前,已經被一個姓楚的土財主給買了,東震帝國也批準了!”

“你買的?”武芸兒睜大眼睛,顯然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

楚袁道:“我讓楚戎代我買的,後來,我又來這裏做了個墳。可惜,當年所有關於小漁村的事都已經煙消雲散。”

武芸兒沉默無聲,順著楚袁的手指,望向漁村旁邊的山頭。

一方水土,寄一方情。

二人漫步上山,行至山腰,發現一名道袍老人正坐在地上喝酒,在他身邊有著數名山民不停勸說。

一名扛著鋤頭的中年大漢對老人說:“這位老先生,這裏荒山野地不適合遊玩的,還是回去吧!”

另一名婦女道:“是呀,你說一個人坐在山路中間喝酒,這也沒什麽意思吧。”

一青年道:“老頭,別裝著聽不見,我真不明白,你坐這裏都大半天了,你幹嘛呢你。”

“我說了,我等人!”老人晃了晃酒瓶,道:“沒酒了,會有人送來的!”

“喂,你說他是不是瘋的?”

“是喝得稀裏糊塗了?我們說什麽他都聽不懂的了,抬他下山吧。”

......

老人忽然仰起頭,喊道:“你們看戲看夠了沒有,快拿酒來啊!”

楚袁跟武芸兒對視一眼,大步走了過去。

這個老人身穿八卦道袍,頭發稀鬆就像茅草。

可看到這個人的相貌,楚袁卻愣住了。他遲疑道:“途...仙?你怎麽落魄到這個地步了?”

途仙晃了晃手中酒瓶,又揚了揚眉,就是沒有會說話。

楚袁一笑,翻手取出一瓶酒遞給途仙。

納寶取物是修者的習慣舉動,但對於山民來說卻是大事。

他們神情嚴峻,不由後退半步,青年更是準備離開。

大漢對楚袁抱拳道:“這位朋友,這座山頭是有主的,希望...”

楚袁翻出玉牌,對大漢道:“你們守山,辛苦了!”

看著玉牌,大漢一陣失神,下一刻,山民紛紛伏地行禮。

楚袁將他們托起,笑道:“我先跟他聊一會,各位...”

山民識相地點頭離開,現場剩下楚袁、武芸兒和途仙。

途仙灌了一口酒,舒暢地吐出一口氣,對楚袁問:“真的準備飛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