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沐妍等人交換一下眼神,最終無奈歎息。

“這次...宗主命我等前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聽到勾沐妍的說辭,楚袁雙眉一揚,不滿道:“難道三大仙門的掌門宗主都想插手幹預麽?”

“楚宗主,先別動氣,且聽我們把話說完。”

“是啊,別熄熄火氣!我們都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有些顧慮...”

楚袁插嘴道:“有顧慮?我被那些暴徒圍攻的時候怎麽不見各位掌門有顧慮,現在反而為一群歹徒憂心憂慮。還真大仁大義啊!我是不是該放下害我的仇人,還要恭敬相送。再歌功頌德讚美仙門偉大?”

“先別激動嘛!等我說完了,你如果還是覺得不對,我們再詳細聊一聊!”勾沐妍急了,臉色漲紅鼓起腮。

楚袁挺腰吸氣,點頭道:“你既然是莫征的未婚妻,我就給你麵子。說吧,可我不一定會賣麵子給參霞宗。”

勾沐妍臉一紅,呸了一聲,又撇嘴道:“是是是,你楚大宗主天不怕地不怕。那麽現在肯聽我說說因由了吧?”

“說吧!”楚袁大度地一揮手。

勾沐妍認真道:“玄星宗在立派之初,底蘊和平均實力都略顯不足,如果現在驀然挑戰雲...那樣的匪徒群體,根本是吃力不討好。而且玄星宗本部也變得空虛。如若魔門來犯,又應該如何自處?”

楚袁不耐煩道:“這些我都明白,但我也說了,玄星宗固若金湯!我不怕那些玩意。還有沒有更實際一些的話題?”

勾沐妍皺眉道:“這怎麽可能不實際呢?玄星宗才是你的根本啊!”

楚袁呼氣道:“我玄星已經有自己的仙器,我倒是要看看,那個不怕死的倒黴鬼敢來搞事。”

“什麽?”

眾人臉色一變,宿遠誌更是驚呼出聲。

“楚宗主,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是啊!雖然揚言出去,說有仙器會安全很多,但過早說出,估計很難讓人相信。”

楚袁嘴角勾起,得意一笑道:“不用懷疑,就是有仙器,而且還是剛剛化形的仙器。”

“是什麽?”

“就是玄星峰!”

“玄星峰?”勾沐妍沉吟。

宿遠誌側目。

熊雷點頭:“有可能,玄星峰在兩萬年前已經是寶級器物,當年大戰還...”他止住了聲音,尷尬一笑。

楚袁不以為意,繼續叫囂道:“所以,我玄星宗已經沒有後顧之憂。而且我也大概想到破解《大衍封神》的辦法。你們誰也不要阻止我。”

頓了頓,他好像覺得氣勢不夠,又補充一句道:“人類已經不能阻止我的腳步!”

看著賭氣的楚袁,勾沐妍頓感好笑。她既為玄星宗得到仙器而開心,同時也為將來不安動蕩的局麵而心煩。

“玄星宗注定崛起,或許真如他說說;我們已經不能阻止他的腳步。”

勾沐妍瞬間想到了許多,但始終不忘勾青雨的囑咐,她低頭思考片刻,繼而抬頭道。

“楚宗主對攻打...攻打那個匪徒團夥有多少把握?對方勢力不少,底蘊也深。如果因此而為玄星宗造成損傷,那就不太好了!”

她歪了歪頭,雲濤門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但始終還是改變了嘴型。

他們在規避,不想將某個門派的關係挑明,哪怕在事件已經逐漸透明的此刻,仍然保持一種謹慎。或許,這就是正義群體的悲哀。

麵對勾沐妍的說辭,楚袁不依不饒,別過頭不滿道:“未來的和平,就需要現在用強硬的手段的爭取。打架自然有損傷,如果害怕這個,害怕那個。還不如關門養豬,種種花草過日子!”

勾沐妍煙嘴一笑,看了熊雷一眼。

熊雷鬱悶道:“我說楚...宗主啊!這年頭每個人都在韜光養晦,你就不能低調一點嗎?以後歲月還漫長呢,機會多得是...”

“不多了不多了!那廝什麽時候給過我機會。”楚袁忽然火冒三丈,甚至離開雲床站了起來:“我現在還有一塊地盤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我的弟子和子民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他們可能食不溫飽,顛沛流離。作為一宗宗主,我不能為門下謀取幸福,我還算什麽宗主。而每每想到這個,我玄星宗上上下下都會充滿野蠻幹勁。”

他聲音逐漸高昂,近乎於咆哮。

熊雷等人麵麵相覷,撇嘴表示無奈。

“這小子的戲越來越假,怎麽以前沒發現他有這個天賦?”熊雷傳音。

宿遠誌表情無奈,也傳音道:“如果隻是一塊地盤的事...也不好辦啊!那個地方跟玄星宗之間還相隔了元虛門和參霞宗。先不說距離,那個地方可是仙門腹地所在,恐怕是本門也難以承諾。”

勾沐妍苦惱地傳音道:“那個該死的群體沒事找事做!但四大仙門同氣連枝,如果不調停一下,這個關係怎麽也說不過去。”

......

三人相互傳音,最終意見渺渺。

勾沐妍道:“那片土地不是我參霞宗轄地,我們也好難肯定些什麽,這件事我會謹慎地回稟宗主,讓宗主定奪。”

熊雷道:“我也稟明掌門,相信會還你一個公道。”

宿遠誌道:“本門掌門會為玄星宗尋覓兩全之策。”

楚袁不置可否,他打了個哈欠,道:“打了一架,真累啊!”

熊雷瞪了楚袁一眼,又跟勾、宿二人交流一下眼神,便紛紛告辭離開。

待三人離開,楚袁低沉道:“恐怕還是難以善了。不過估計能拖延一些時日。”

楚戎默然點頭,眼中明幻明滅,像是在思考著什麽。流露出矛盾的憂慮。

半月時間,風平浪靜不見洶湧。

牛屎龜和淩展圖也返回到玄星宗,共同商議對策。

隻是在此期間,各處特殊地域卻彌漫起不尋常的氣氛,讓人嗅出一股風雨欲來的氣味。

雲濤門收攏所有外派弟子,固守山門不出,就連一些轄地內的分堂也抽掉高手返回雲濤山。

而在魔門邊境,那些行走江湖的說書人口沫橫飛,把當天雲濤門奇襲玄星宗的事傳得沸沸揚揚。經千百人的口口相傳,已經開始變了味道,扭曲了事實。

所以,在邊境方麵,魔門的探子開始頻頻出沒,讓仙門各派煩憂不已。

終於!

魔門也傳出了內部消息。

魂君一脈的候補君主沐婉,正式繼位。就在她成為魂君的那一天,便派出使節,跟地處仙、魔交界的玄星宗發出友好訪問,並相互贈送禮物。

亂套了!

就在仙門對玄星宗投向詢問目光的時候。幽君一脈的代表長老也對玄星宗送來友誼的禮物,甚至連魔帝一脈的長老也同期出現。

玄星宗何時從一個默默無名不值得讓人記掛的宗派,成為現在這個一舉一動都讓人注視的勢力?

每每想到這個,各仙門的掌門許以沉默。

沒多久,魔帝整頓兵力,再次對仙門宣戰。而這次,魔門的主力將由魔帝城派出。

這代表魔門的最終戰力,宣示這場戰爭的規模!

四大仙門坐不住了,開始對作為前線的玄星宗懷柔和施壓。而在這個時候,楚袁宣布:玄星宗近來被強盜破壞,如今元氣未愈,所以各個山頭的較勁,他就不參與了!隻保持中立。

仙門的人都明白,楚袁在慪氣!但現在的局麵,雖然恨得牙癢癢的,但也不好馬上計較。

玄星殿

楚袁看著楚戎,問:“這些事是你搞出來的?”

楚戎沉默以對。

楚袁歎道:“最起碼將雲濤門襲擊我玄星宗的事是你宣揚出去的,而且歪曲了許多!這一點,從魔門那些訪客口中大概得知。”

楚戎點頭,神情索然,或許是對即將的生靈塗炭而不忍,又或許是對自己的決定而感到內疚。但無論如何,他都沒有後悔過!

所以,他又肯定道:“宗主,這件事始終會讓世人認知,我不過是提前將它散播出去。而且這樣的局麵,也好保住昊川帝國。如今玄星宗在各大門派之中已經有著不輕的地位,投鼠忌器,雲濤門更加不敢在這個時期得罪本宗。”

楚袁沉默,良久才開口說話,隻是聲音略顯嘶啞:“為一個帝國的安全,讓無數個帝國陷入水深火熱。我始終...”

楚戎躬身一禮,陳懇道:“事已至此,已經不可挽回。請宗主考慮將風雷門以及昊川帝國遷移回來!”

唉!

楚袁歎息,點頭思索!

沒多久,玄星宗閉門謝客,表示對一切不聞不問。而遠在昊川帝國的風雷門則開始浩浩蕩蕩的規模遷移。

......

“玄星宗也不容易,那風雷門背井離鄉,顛沛流離。他還需要內部調整。”魔帝蕭令笙笑道。

幽君、魂君、煌君紛紛點頭。

那位已經禪位的魂君點頭道:“玄星宗跟仙門有矛盾,正是我們可乘之機。而且雲濤門多次派出隊伍做無謂廝殺,損兵折將已傷了元氣,我看它的氣運也消耗了不少,我們此行若然能成功拿下雲濤門,仙門必定動搖。讓其餘三大仙門臣服,也不是空話。”

新任煌君也接口道:“玄星宗內滿肚子怨氣,我已經打聽到《大衍封神》的破解之法,雖然有些困難,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蕭令笙點了點頭,歎道:“雖然他當時對我動手攻殺,但也算是個人物。”他低聲一笑,聲音轉而低迷:“能讓途仙看中的人,會差麽!”

他眼神變幻不定,像是在思考什麽,眸光霎時凜冽,又霎時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