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精華,無味至清。相傳在天河河底凝聚,是水的至祖。它能滋潤萬物使之煥發生機,也能攝取萬物水分使之滅亡。所以水之精華又名水賊!
元虛門上空,漫天浪潮之內隻有拳頭大小的水之精華,可就這麽小小一團,已足夠讓所有太上長老退避三舍。
賈長老見多識廣,馬上就明白了其中所代表的含義,他望著贏魚,驚疑不定地說:“我就說,贏魚雖為異獸但不足以稱神。原來你出身天河。怪不得...怪不得!”
贏魚負手而立,傲然一笑:“你知道得不少,既然知道天河,自然知道天河之內的生靈都是獨一無二,我當然能稱作神獸。”
賈長老苦笑道:“無垠天河,又有誰會不知道?多少仙人功參造化隻為探索天河之秘,卻落得身死魂滅,我元虛門內可是多有記載。”
贏魚笑了笑,詭異道:“哦,原來是元虛子臨塵的時所留下的典籍。哈哈,那裏算什麽天河。”贏魚不想再多說什麽,翻手虛引將老桃樹引上了玄星峰山腰。
“老桃樹,多年相伴雖然未曾交談,但你我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可謂神交已久。”
“嗬嗬嗬!”老桃樹枝幹亂抖,顯得非常歡愉,它傳出了隆隆聲音:“哈哈,我知道你,是你跟楚袁帶我離開那片空間,我好開心。”它說著說著,忽然奇怪問:“凡世都變化了,靈氣變得好稀薄,天也變了,不再象以前那樣多姿多彩。怎麽回事?”
贏魚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當我來到凡世的時候,這裏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他悵然歎息:“虧我當年還整天想著離開天河,來覲見這片聖賢的發源地,可誰知道,跟想象完全是兩碼事!”
“不是的!”老桃樹猛地搖動枝幹,聲音詫異道:“當年不是這樣的,凡世應該是靈氣充裕得如同雲層,大地廣闊無垠無盡,大能隨處可見!”
贏魚苦容點頭:“我也聽說是這樣的,凡世是大千世界的中樞,是聖賢大能的發源地。可現在這裏卻隻有方寸大小,全力飛行恐怕一月就足以來回。”
“當年老主人在凡世攀山涉水也未曾走到盡頭,為什麽呢...為什麽呢...難道這裏是異時空,不是真正的凡世嗎?”老桃樹情緒低落,難過道:“我一直以為老主人是想過安逸的日子,才轉而去了仙界,可現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贏魚無奈道:“我能感到大地印記,這裏必定是凡世無疑。”它搖了搖頭,像是要驅走多餘的想法,繼而深吸了一口氣,瞥了眼麵麵相覷的元虛太上長老,笑道:“我們走了,他朝有緣再相見,希望不是在戰場上。”
它駕馭玄星峰,往高天而去。
忽然!
哇哇哇哇...
似是嬰兒般的啼哭,又像是尖銳的鳥鳴。元虛殿上空生出了厚實的白雲,如同板磚一般正被飆風推動,撞向玄星峰的方向。
“是化蛇前輩!”
“祂終於出關...哈哈!”
“贏魚,你莫要猖狂,能製衡你的神獸終於出現了!”
......
聽著紛紛笑聲,麵對厚實雲層,贏魚的臉色非但沒有低沉,反而露出一抹笑意,它懸身而起暫時離開了玄星峰。硬生生地撞入了迎麵而來的雲層。
“哈哈哈哈!當年還沒砸夠嗎?今天又跑出來溜達哈。我來看看,你是那條不可一世的假泥鰍,還是隻會吮手指的傻蚯蚓?”
嘭!
沉悶的聲音在雲層內傳出,霎時間將雲層震蕩得如同紛飛的棉花,被飆風一卷,飄散在茫茫天際。
“哈哈哈,化蛇脫離了水源,以風雲而生,你的確可稱為神獸,但跟我還有不少的距離。也許等你成功化龍,再來跟我一爭高下吧!”
贏魚猖獗大笑,返回玄星峰悠然淡定地慢慢飛行,完全沒有將元虛門的眾多長老當一回事。
這一個情況,讓數名元虛太上長老神情呆板,他們抬頭望著逐漸消散的雲層,還有空無一物的高天,一股悲涼的感覺在心底升起。
在場誰都明白,化蛇被贏魚一招擊退,而且聲息全無...
他們難以理解,仿佛行走路上忽然雙腳離空,巨大的差落感,使他們呆呆地看著玄星峰消失在視線之內。
玄星峰上,楚袁嗬嗬傻笑,心中對重振玄星宗又有了更多的信心。
他見贏魚氣息虛浮,不由躬身一禮道:“感謝前輩神威震懾元虛門,為將來發展迎來了更多便利。現在還是好好休息一會吧。”
贏魚擺了擺手,哈哈笑道:“其實我想砸化蛇已經很久了,特別看到它吮手指的模樣,我更是欲罷不能,哈哈哈,我有變態傾向。哈哈哈!”
楚袁瞬間無言以對。今天發生的一切他雖然還能冷靜對待,但仍然有太多的信息需要他慢慢理解。他跟贏魚說明了因由,隨即便在山腰附近打坐靜思。
老桃樹晃了晃身體,對贏魚道:“你跟我聊天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讓那條...什麽化蛇的出來再揍它一頓嗎?你好陰險!”
贏魚微微一笑道:“我跟你說的話可不是敷衍了事,有許多事情我都不太了解,需要從你口中得知。至於揍化蛇嘛。哈哈,它對玄星宗和我來說都是不可忽視的麻煩,今天將它打傷,就能延遲它的恢複。將來也就有更多時間應對。”
老桃樹歎息道:“我雖然宅在那個地方很長時間,但也明白一些事情,倒是能理解你的做法。其實,我也有許多事情沒告訴他們,因為...害怕!”
贏魚側頭問:“什麽事能讓你這個萬年桃樹妖感到害怕?你的靈力可是比我強大得多,恐怕在仙界也堪稱一流。”
“我不知道一流是什麽層次,但你知道嗎?當年將我移植到那個地方的人比現在的我更厲害。”頓了頓,老桃樹好像覺得語氣不夠力度,連忙又補充一句:“比我厲害許多!”
這下子,贏魚終於皺起了眉頭,他遲疑道:“比現在的你還要厲害?那不會是...”
老桃樹搖晃道:“不知道...我隻想告訴你,不要覆滅這個門派,它除了那個什麽元虛子之外,還有高人。”
“誰?”贏魚臉色凝重,喃喃道:“能達到那個層次的人在大千世界不應該籍籍無名,會是誰?”
老桃樹沉默片刻,歎息一聲:“千萬年歲月才認識你們這樣的朋友,我真的不想你們有危險,但那個人曾給我下了禁製,有很多話都不能說,也說不出。”
贏魚默默點頭,道:“我理解...這事就不要說了,隻要能讓玄星宗複興,我也對得起玄星子了。”說到這裏,他忽然緬懷道:“你知道嗎?當年的玄星子也很厲害,他竟然以另類的手段找到了天河,並將我擊敗。況且我當年也很想來到凡世,所以就答應了他,成為玄星宗的護山神獸!”它滿含感情地掃視玄星峰一眼,微笑道:“在這裏雖然沒有天河自由,但卻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老桃樹晃動身體發出密集的聲音,它不想贏魚繼續追憶沉思,隻想將能說的都說出來,好讓這個剛剛結識的朋友好好思量。
“你知道那些大能為什麽都喜歡去仙界嗎?”
贏魚恍然回神,神秘一笑道:“當然知道,因為有九霄!造化者要成為聖賢,除了自身突破之外,還可以憑借這個的神秘所在。”
“是的,誰也想獨領其中一層,獲悉大千世界的奧秘。但九霄不一定就在仙界。”老桃樹肯定回應。
贏魚晃了晃神,問:“你的意思是...大世還有聖賢?”
“不是!脫離了仙界的九霄已經失去了許多神異,老主人留給我們的印記裏麵曾經說過,不要相信九霄的傳說。”
贏魚的眉頭越皺越深,最後變得迷惘,它不肯定道:“是不是說得太遠?我不明白!”
老桃樹沉思起來,漸漸地,它煩躁起來,猛地抖動枝幹,好像自己也難以表達出自己要說的意思。
一妖一樹,就這樣無言神交...
巍峨的玄星峰在高天飛行,它潛藏在雲層之中,不被世人發現。
楚袁在中途醒來,把當地的情況都跟贏魚和老桃樹說了一遍。
當玄星峰按照楚袁的意思,到達大戎帝國邊境的時候,下方肆掠的獸類和獸精紛紛停止廝殺,並伏下身體,如同朝拜神靈般不停叩頭。那虔誠的姿態,讓所有人類大感詫異。
“回去吧!以後跟獸類的廝殺再難發生。”高天之上傳出滾滾聲浪,與此同時,一麵金色的國師令牌投影放大於高天,遮蔽了這整片天宇。
“是國師...”
......
將士跪伏在地,盡顯虔誠和敬畏。
贏魚笑了笑,對楚袁道:“想不到還有這麽貼近自然的地方。這些獸類將會是玄星宗最忠實的靈獸。”他想了想,問:“你準備在那兒建立玄星宗的道場?戎都畢竟是首都,不好太過貼近。而且,在戎都附近已經有天君的道場,我們也不好過於冒犯!”
楚袁對於挑選道場一說感到很迷茫,他搖頭道:“隨便吧,那裏有位置就停在那裏!”
這番話讓贏魚苦笑不已:“幸好玄星峰的本體就擁有靈脈,也罷,我也懶得挑選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