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普基得意洋洋地坐在山坡上,他摟著利原,哈哈大笑:“參霞宗之行很順利,你知道嗎?從今之後,我的名望將會在各大仙門中傳開。老爹快衝擊神化五靈咯,以後雲濤門就是我的,我很快就是雲濤掌門。”

利原掃了身後的弟子一眼,對申屠普基道:“少門主還是小心慎言為好!”

“怕什麽,他們都是我的門下弟子,我要做什麽,輪到他們說話嗎?”申屠普基嗬嗬一笑,手臂摟得更緊。

“還是保持一點距離為好...”

利原顯得遲疑。

“哼!”申屠普基不滿地將利原推開,冷笑道:“你最好老老實實,給我聽話一點,別以為突破到神化境就是長老,就有自己的威望,我可是未來的掌門,你還差得遠。”他掃視空曠的山野一眼,掩嘴輕笑,歡愉道:“難得老菊花外出探寶,少了一個礙眼的家夥就是舒暢。要不,我們就在這裏...嗬嗬!”

利原瞳孔一陣收縮,他揮手讓眾弟子離開。

申屠普基不滿道:“走什麽走,你們就留在這裏好了,反正都一樣,都是我可愛的...”他話沒說完,隻見眾弟子依舊紛紛離開並沒理會他的指令。見到這個情況,他不由嗬斥道:“造反了?我讓你們留下來,沒聽到嗎?”

那些門下弟子並不理會,反而架起劍光,飛速離開。

作為一派的少門主,申屠普基並非愚鈍,他馬上收住了喝聲,轉頭盯著已站了起來的利原。

“本領不少,已經有自己的班底。”

利原拍了拍身上的塵埃,笑道:“還好,都是弟兄們給麵子。”他打量了申屠普基片刻,輕笑道:“我起碼比不男不女的人更容易服眾。”

申屠普基雙眼圓睜,殺氣四溢。他略一思索,摸了摸上唇的胡子,喝道:“養不熟的混蛋,你現在已經不是雲濤門人,念在相愛一場,給我滾。”

利原雙眼精光閃爍,狠聲道:“最可恨就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死基佬,我忍你很多年了,今天你一定要死!”

“哼!”申屠普基不屑道:“想殺我?先不說你有沒有這個能耐,哪怕有,你隻要傷我一條毫毛,也會遭到雲濤門人無休止的追殺!”

“哈哈哈哈,有那個雲濤門人會為你效力?如果不是有個了不起的父親,你早死了。”利原收起笑聲,輕蔑道:“不過...你已經沒機會了,申屠掌門也沒機會了。很快,那些對掌門效命死忠的老輩高手就要隕落,剩下你父親一人孤掌難鳴,雲濤門遲早都是我的!”

申屠普基沉默了,迎著利原淩厲的目光,他下意識就後退了一步,想了想,低聲道:“你捏的時間不夠準,現在父親春秋鼎盛,而且快邁入神化五靈。你機會不多!”他抬起頭正視利原:“你走吧,永遠都不要再來雲濤門。”

利原上前一步,笑道:“申屠掌門是快邁入神化五靈,所以我才要急著動手。你說,正準備吞並天下仙門的申屠掌門,如果在百忙之中得知唯一的獨子去世,會是怎麽一個境況?”

不待申屠普基回答,他便接著道:“恐怕修為停留不前,會瘋狂地尋找凶手報複。吞並仙門的計劃也會暫時擱淺。隻要他停下來,我就有機會了。而且,機會很大。”

“父親不會的...他...不會的!”申屠普基雖然放聲咆哮,但語氣遲疑顯得底氣不足。

“會的會的!”利原整理一下衣衫,歡快道:“他會這樣做的,而且在雲濤門內,不滿掌門的老輩人物還是有一些。就等掌門一時失策,即是他們最好的機會。我會等,不過,也不需要等太久!哈哈哈。”

申屠普基就在利原仰天大笑的時候,飛快地取出一張陣圖,並馬*之激發。

“同為神化二靈,你想殺我,根本沒可能,我手上的法寶陣圖比你多!”

利原盯著已占據高天的一張陣圖,瞳孔一陣收縮,他冷哼一聲,揮了揮手。

早前那些離開了的雲濤門人去而複返,他們懸在空中,各自激發手中陣旗。

可怕的威壓將方圓百裏籠罩!

“殺了申屠普基,你們就是雲濤門的骨幹元老。”

......

一座千餘戶人的小鎮外,楚袁望著在鎮內不停打探消息的菊長老,嗤笑不已。

楚袁就坐在鎮子外的樹杈上,手中拿著一個酒瓶。他知道菊長老為什麽而來,隻因這裏流傳著仙人的傳說,還有途仙曾在這裏隱居十年的傳聞。

途仙!一個在世間到處遊蕩的算命先生。他沒有戰力,但是卻留下無數傳奇故事。沒有人知道他的年紀,隻知在過往的歲月裏麵都曾出現過他的身影。有人猜測他是以另類方法修得長生的神奇人物,也有人猜測他隻是一脈傳承的學術體係。但無論事實是如何,途仙二字總能讓人感到高深莫測。

菊長老就是收到情報才偷偷而來,他甚至還隱瞞了此行的目的,隻告訴申屠普基,自己是來這裏探索寶物。

也許在這些年紀老邁但又無法突破的修者心中,但凡跟途仙相關的一切痕跡都有巨大價值。

半天時間過去了!

菊長老難以釋懷地從小鎮走出,一路低頭思索。他怎麽都想不明白,這個小鎮怎麽可以如此平平無奇!

“一點痕跡也沒有,難道情報有誤?還是說,利原是有意將我引開?哼,回去再跟你們算賬!”

他化身金光,直上天際。

“菊長老別來無恙吧!怎麽一個人在外流離浪蕩?出了什麽意外可真是雲濤門的損失啊!”

楚袁憑空出現,攔住了菊長老的去路。

在見到楚袁的那一刻,菊長老雙眼半眯,下意識就翻手取出數麵陣旗,凝重地說:“楚袁,你還敢在我麵前出現?”

楚袁雙手抱胸,不停掃視全身繃緊的菊長老,他笑道:“那麽多年還隻是神化三靈,老菊花啊,這輩子你是沒希望的了。跟我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嘛。”

菊長老冷峻道:“戰力需要用多方麵體現!我已經掌握了《大衍封神》,今天正好拿你來祭煉陣旗。”

他語言雖然凶狠,但手中的陣旗卻一直忍而不發。

楚袁掃了他一眼,嗤笑道:“怎麽不布陣?是忘記了陣法,還是單憑你現在的修為根本無法使用?”他瞄了菊長老後方的小鎮一眼,不屑道:“途仙的足跡是那麽容易捕捉的嗎?盡管真的有什麽寶地,也不是隨便就能打聽得到的。”

菊長老的瞳孔猛地收縮,立即便醒悟道:“是你放出來的假消息?”

楚袁伸出指頭,向參霞宗的方向指了指,搖頭道:“我哪有這個本事!”

“難道是...”菊長老低聲驚呼,臉色更是陰晴不定。“這是申屠普基的意思,還是...”

作為一名經曆數百年光陰的修者,菊長老可謂久經詭詐,瞬息之間,已想到無數個可能。他緊緊盯著楚袁,沉聲道:“門主要殺我,根本不需要你這個死對頭來動手。是少門主想提早奪權?還是利原這廝想造反了?”

楚袁認真道:“我是不會背棄盟友的,或許等你死的時候再告訴你是誰吧。”

“你要對付雲濤門,根本不用殺我,我不過是神化三靈的小人物,值得嗎?”菊長老見楚袁動了真格,當即急聲辯解。

一點銀芒已在指尖閃現,此刻正對著菊長老。

楚袁恨聲道:“我跟雲濤門的怨恨皆因你而起,當年武飛叔叔也隻是玄通九魄的修者,你要殺他,有沒有想過值不值得!”

銀芒離開了指尖,頃刻間如同盛放的煙火,既拉開了昏沉的天幕,也點燃了漫天星宿。

麵對如此場麵,感受到可怕的殺機,菊長老不再遲疑,當即就把手中的數麵陣旗揮出。

然而!

剛剛離開手掌的陣旗忽地凝在虛空,無論如何催發靈力也不能再推動分毫。

“哈哈,層次啊!”楚袁緩緩向前飛移,繼續說:“我雖然隻是神化四靈,但對空間的掌握已經相當接近五靈。你是沒有出手的機會了,要殺你,真的很容易,哈哈。”

菊長老見陣旗不能發揮作用,心裏更是驚慌。在聽到楚袁的話後,又是一陣顫抖。

可能是知道無力回天,他幹脆放棄了對陣旗的操控,轉而哀求道:“楚袁,你是天才,將來邁入五靈,甚至飛升仙界也是大有希望。你殺了我,雲濤門不會放過你的,畢竟你的技法太過特殊。你想想,沒必要為我這樣的小人物誤了前程。”

楚袁沒有說話。

他見楚袁沉默並五指輕彈,霎時間,高天之上頓時有二十八點星宿大放異彩。他心知殺機將現,不禁更加驚惶。當即繼續說:“隻要你放我離開,我馬上滾回雲濤門閉關不出,從此不問世事。同時也向天下人澄清你的清白,還你仙門弟子身份。你不想跟元虛門的那些舊友為敵吧,憑我的身份和地位,隻要願意擔保,你肯定不會再有麻煩。”

高天之上的二十八點星宿已經成型,並誘發沛然殺機。

楚袁沒有停頓下來的意思!